挂斷電話,李逸的臉色有些嚴肅,契科夫并沒有告訴他,到底是誰要找他,而是讓他盡快趕過去。
李逸并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靜靜地抽完一支煙,才決定去見契科夫一面。
雖然李逸無法猜到到底是誰要見他,可是他回憶了喝契科夫自相識以來發生的一切後,認爲契科夫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害他。
做出決定,李逸換了身淡藍色的西裝,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間。
大廳裏,由于那些孟蜀的手下都喝多了,并沒有人練拳,而孟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大廳裏隻有兩名孟蜀的手下坐在那裏閑聊。
“逸哥。”見李逸來到大廳,那兩名沒去參加慶功會的年輕人紛紛起身,恭敬地對李逸叫道。雖然他們沒有去參加慶功會,但是也知道李逸在海上的一切。
李逸沖兩人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們孟哥回來,告訴他,我有事出去一趟。”
“知道了,逸哥。”兩人滿臉恭敬地答道。
李逸沒再說什麽,而是徑直走出了大廳。
走出武館後,李逸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市區,契科夫那套複式住宅樓位于市區的黃金地段,那裏的房價十分昂貴,原本以那套樓房的價格足以在郊區買下一棟設施不錯的别墅。可是,契科夫的習慣和有錢人正好相反,他不喜歡冷清的地方,而是喜歡熱鬧,這從他前段時間和李逸在一起的時候,天天往夜場裏跑就可以看出來。
在前往契科夫家中的時候,李逸透過反光鏡發現,後面并沒有跟蹤的汽車。
對此,李逸也十分清楚,雖然他已徹底在華人幫站穩腳跟,風頭正勁,可是在唐海眼裏還有很大的作用。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唐海自然不會派人盯着李逸的一舉一動,另外,唐海也清楚,以李逸的實力,他若派人盯着李逸,勢必會被李逸發現,到時候會弄巧成拙。
大約四十分鍾後,李逸爲了保險期間在洛杉矶市區下了車,下車地點離契科夫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
當李逸來到契科夫家中的時候,離契科夫給他打電話已過去了一個小時。
當初,李逸在契科夫家的時候,契科夫幾乎每天都會換女人,那些女人全部是洛杉矶各大夜場的紅牌。
這一次,也不例外,契科夫的家中坐着一個女人。
可是直覺告訴李逸,今天來的這個女人和以往那些女人不同。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女人留着一頭金燦燦的長發,長發披在肩頭,她的五官長得十分精緻,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盡管黑框眼鏡可以遮擋住她那鋒利的目光,可是依然無法掩飾她的氣質。她整個人往那裏一坐,便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這樣一個女人,李逸自然不會相信是個妓女,何況,沙發上那個女人穿戴十分正式,身上沒有一點風塵女子的味道。
契科夫關上房門,見李逸正在和沙發上的女人對視,立刻笑嘻嘻地介紹道:“親愛的李,那是……”
“李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海瑟琳,美國聯邦調查局成員。”不等契科夫把話說完,海瑟琳起身,一臉冷漠地說道。
盡管在看到女人第一眼的時候,李逸心中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他的表情很平靜,聽到海瑟琳的介紹,他很紳士地笑了笑:“李逸。”
契科夫似乎能夠察覺到空氣裏彌漫的那股火藥味,當下走到兩人中間,笑嘻嘻道:“啊哈,我說你們兩個,不用這麽冷漠。李,你不要太過于拘束,就和以前一樣,當這裏是你的家。其實,海瑟琳叫你來也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李逸心中早已猜到了這一點,因此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
與此同時,契科夫有些生氣地望着海瑟琳,冷冷道 :“海瑟琳,我希望你清楚,李他是我的朋友,請收起你的冷漠,多少表現出一點熱情,行麽?”
聽到契科夫的話,海瑟琳的眼角肌肉微微跳動了幾下,卻是沒說什麽。
看到這個小小的細節,李逸的心中不由蕩起一絲漣漪:難道契科夫和這個女人有特殊的關系?
想起契科夫的身份,以及契科夫的眸子裏時不時會露出一種叫作悲傷的東西,直覺告訴李逸,契科夫和這個叫海瑟琳的女人的關系不簡單。
讓李逸沒有想到的是,海瑟琳在聽完契科夫的話後,竟然對他擠出了一個微笑,雖然很勉強,可是……海瑟琳卻爲契科夫的一句話而改變了對他的态度,這更加肯定了李逸心中的想法。
“既然你是契科夫的朋友,那麽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李逸微笑着說道,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李逸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知道海瑟琳要問什麽。
契科夫聽李逸這麽一說,笑了笑,道:“李,你先和海瑟琳談,我去打電話讓訂餐,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今天一定要在一起吃頓飯。”
說罷,契科夫很識趣地離開了大廳,将空間留給了李逸和海瑟琳。
契科夫一離開,海瑟琳的表情又立刻恢複到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盯着李逸,一字一句問道:“李先生,我想知道,21号到今天你都在幹什麽。”
“美麗的小姐,雖然我不清楚你和契科夫到底是什麽關系,可是我看得出,你們的關系很不錯。”李逸答非所問道:“所以,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不用這樣兜圈子,也不用如此正式。當然,我并不是看不起你的職業。”
李逸的話讓海瑟琳有些窩火,不過一想到契科夫剛才說的話,她還是忍住内心的怒火,古怪地笑了笑道:“好吧。李先生,根據我所收集的情報,你21号晚上帶着華人幫30人去了港口,然後你一個人坐船離開了港口,對麽?”
“是的。”李逸很幹脆地點了點頭。
李逸如此爽快的表現讓海瑟琳有些驚訝,不過她畢竟是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做事,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很出色的,并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繃着臉繼續問道:“那麽,你能告訴你,你去幹什麽去了?”
“非洲幫那幫黑鬼搶了我們華人幫的航線,我是去海上對付他們的!”李逸冷笑一聲,假裝露出了一副憤怒的表情。
海瑟琳微微有些震驚:“你一個人去對付非洲幫海上的人?”
“哦,不,海瑟琳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李逸淡淡一笑:“非洲幫那群人可是天生的戰士,他們都配有槍支,我一個人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我隻是去打前哨而已。”
“非洲幫的人死在了海上,而你的人根本沒有離開港口,這是爲什麽?”海瑟琳冷冷地盯着李逸的眸子,試圖從李逸的眸子來判斷李逸是否在撒謊。
然而,讓她無奈的是,李逸的眸子如同兩個黑色的無底洞一般,漆黑而又深邃,根本讓她看不出什麽。
李逸沒有立刻回答海瑟琳的話,而是極爲不雅地吹了個口哨,随後才笑着回答:“美麗的凱瑟琳小姐,難道你不知道海上發生的事情麽?”
看到李逸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海瑟琳竟然沒有發火,而是短暫地失神了一下。那個吹口哨的動作是契科夫的招牌動作,李逸不經意間做了出來,卻是勾起了海瑟琳的一些回憶。
海瑟琳的心理素質很不錯,短暫的失神後,她沉聲道:“我當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果我知道的話,還叫你來做什麽?”
“美麗的海瑟琳小姐,我不瞞你,原本我們華人幫是要在海上伏擊非洲幫那群黑鬼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們被非洲幫搶走了航線,殺死了二十幾個弟兄,這仇是不可能不報的!”李逸露出一副陰沉的表情,道:“不過,上帝似乎十分眷顧我們,非洲幫的人沒等我們出手,就死在了大海之上。”
“他們不是你幹掉的?”海瑟琳冷冷地問。
李逸冷笑一聲道:“美麗的海瑟琳小姐,你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成員,我想問你,你有把握獨自一人去大海之上幹掉六十名非洲黑鬼麽?”
李逸的話讓凱瑟琳愕然,很顯然,她做不到!
她雖然在聯邦調查局地位不低,而且擁有很不錯的身手,可是她也清楚那些非洲幫成員的實力,一個人前去,除了送死沒有第二種解釋。
“那他們是怎麽死的?”海瑟琳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她看得出李逸是個狡猾難纏的對手,可是礙于李逸和契科夫的關系,她不能對李逸發火,更不能将李逸帶走,否則,她可以保證,她将承受契科夫大爺的怒火!
而這是她不願意面對的。
李逸沒有立刻回答海瑟琳的話,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雪茄,點着,惬意地吸了一口,才道:“其實,當時我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也很震驚。那天,我藏在那片海域,等我的人來接應,結果我發現非洲幫的走私船已經靠近了。這個發現讓我很着急,畢竟,我們是打算伏擊的,打非洲幫的人一個措手不及。哦,很抱歉,在我們中文裏,措手不及這個詞是指讓在對方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進行偷襲。當時,我雖然很急,可是我并沒有辦法,我能做的隻是等待。結果,我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
“什麽?”對于李逸賣關子的行爲,海瑟琳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一艘武裝直升飛機突然出現在大海之上,然後,武裝直升飛機上的人和那兩艘走私貨船的上的非洲黑鬼交涉了一番,最後發生了沖突,他們互相攻擊!”李逸極爲舒坦地吐出一口煙霧,道:“那群非洲幫的黑鬼都是一群蠢豬,他們對一架武裝直升飛機開火,那不是找死麽?結果十分簡單,那兩艘貨船被那架武裝直升飛機幹掉了!兩顆炮彈直接将那兩艘走私貨船炸成了一堆廢墟。”
聽完李逸的回答,海瑟琳皺起眉頭,試圖想從李逸的臉上發現些什麽。可是,她遺憾的發現,面對她的審視,李逸隻是惬意地吸着雪茄,臉上找不出一絲緊張。
“這件事發生在什麽時候?”海瑟琳收回目光,重新調整了一個坐姿。
聽到海瑟琳這句話,李逸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表情變得愈加輕松:“22号傍晚的時候,具體時間我不清楚。”
“你在那片海域呆了多長時間?”海瑟琳沉聲問。
李逸道:“呆了40多個小時吧。”
“那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麽事情?”海瑟琳有些迫不及待地問。
李逸假裝思索了一番,道:“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那架武裝直升機再次去了那片海域,并且再次和非洲幫的走私貨船發生了沖突。隻是和第一天不同的是,那一次,非洲幫的人展開了反擊。結果,武裝直升機的炮彈将非洲幫的走私貨船炸毀了,同時,非洲幫也打下了那架武裝直升機。”
“該死的,那群黑鬼怎麽可能打下武裝直升機?他們用的是什麽武器?”海瑟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李逸嘴裏叼着雪茄,攤開雙手,道:“很抱歉,當時天色很黑,而且我又不在船上,自然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隻看到了三團火光,僅此而已。”
“你當時是在哪裏看到的?”海瑟琳回想了一下李逸之前的回答,沉聲問。
李逸很幹脆地答道:“一個海島上。”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李逸清楚,那條航線附近的海島不少,而軍隊的船又不能過去,海瑟琳去調查的可能性太低。何況,李逸最後讓那架武裝直升機無人駕駛朝沿着航線飛,鬼知道最後在哪裏爆炸。
“李先生,雖然你是契科夫的朋友,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海軍警衛隊的武裝直升機失蹤了,這引起了軍方的強烈不滿。軍方讓我們聯邦調查局調查這件事情。原本,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是要把你帶走的。可是,你既然是契科夫的朋友,那麽我可以不那樣做。但是,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撒謊,下場會是什麽。”海瑟琳試圖威脅李逸。
嘿!表情,語氣,眼神還真像老女人啊,她和老女人到底什麽是什麽關系呢?我可記得,老女人叫海琳娜的,而且今年應該隻有19歲。
望着海瑟琳那副表情,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卻是一臉無辜道:“美麗的海瑟琳小姐,因爲你是契科夫的朋友,所以我毫無保留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你,可是你卻……在懷疑我!這讓我很失望。”
李逸那副無辜的表情讓海瑟琳略微有些尴尬,她輕輕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這時,契科夫一臉鐵青地從隔壁的房間走出,望着海瑟琳沉聲道:“海瑟琳,我的朋友已經告訴了你他所知道的一切,我希望你不要繼續糾纏下去了。該死的,美國軍方憤怒關你什麽事?再說了,美國軍方的武裝直升機丢失,把怒火撒在你們聯邦調查局身上,這他媽不是胡鬧麽?還有你,你雖然是這件事情的負責人,可是你沒有義務一定要查出這件事情,對麽?”
“契科夫,我有義務的!”海瑟琳有些委屈地反駁道。
契科夫極爲不雅地擦了擦黃色的鼻涕,道:“好吧,就算你有義務。可是,你也可以把李剛才的那番說辭告訴你的上司,對麽?你想想,如果你這樣做了,你要省下多少時間和心思?”
說到這裏,契科夫的臉色有些陰沉,眸子裏流露出了一種叫作悲哀的東西。
望着契科夫那副滿臉怨氣的表情,海瑟琳身子微微一震,随後起身對契科夫道:“對不起,契科夫,我有我的工作。”
說着,海瑟琳仿佛逃跑一般,直接離開了契科夫的家中,那背影看起來有些憂傷。
而契科夫則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紅酒,揚起脖子狠狠灌了幾口,卻是沒有說話,而是臉色陰沉地吸着雪茄。
看到契科夫這副樣子,李逸并沒有開口問什麽,事實上,他已猜到了一些。
“嘿!李,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好笑。”契科夫狠狠吸了幾口雪茄,眼睛發紅道:“我契科夫這條淫棍這輩子會相信愛情,更離譜的是,我愛上的女人是一個聯邦調查局的女人!更他媽可笑的是,這個女人居然也愛着我!”
“契科夫……”李逸試圖說些什麽。
契科夫擺了擺手,哈哈笑道:“全加州的人都在猜測我的情報是從哪裏來的,可是那些白癡做夢也不會明白,我的情報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人給的!”
大笑過後,契科夫的臉色有些發白,他的身子狠狠地顫抖着,他試圖用尼古丁來麻醉心中那份痛,可是效果并不明顯。
李逸明白,契科夫和海瑟琳之間一定有什麽故事,可是他并沒有打探他人隐私的習慣,所以很識趣地選擇了沉默。
“李,你覺得海瑟琳她愛我麽?”契科夫忽然擡起頭,用一種極爲可憐的目光望着李逸,表情既期待又害怕。
望着契科夫那副模樣,李逸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真的?”契科夫顯得有些激動。
李逸再次點頭,雖然他不清楚海瑟琳怎麽會愛上契科夫,但他可以肯定,契科夫在海瑟琳心中的地位很特殊,這從他之前與海瑟琳的談話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見李逸再次點頭,契科夫突然笑了,笑得肆無忌憚。
“哈哈……”
一陣大笑過後,契科夫忽然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牆壁上,酒瓶瞬間被砸成粉碎。
“他媽的,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到底要幹什麽?”契科夫極爲憤怒地吼道。
這一刻,李逸看到,一滴憋屈的淚水從契科夫的眼眶裏流了出來。
“契科夫,到底怎麽了?”看到這一幕,李逸覺得有必要讓契科夫說出心裏話了,畢竟那樣會舒服很多,曾經的劉思琴就是前車之鑒。
契科夫狠狠吸了幾口雪茄後,才道:“李,我想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和這個女人是在夜場裏認識的。那天晚上,我把她灌醉了,然後得到了她的肉體。”
說到這裏,契科夫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笑意。
“李,你是知道的,像我這種惡棍在那種場合找女人發生一夜遊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雙方第二天都會将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然後各走各的路。”契科夫十分不解道:“可是,那個女人和我在那家旅館裏整整呆了一個月。那一個月裏,她沒有讓我再碰她,也不讓我走出旅館,否則就要殺我!你是知道的,讓一個男人成天面對一個性感的女人,卻連打手槍都不可以,這是很痛苦的事情。”
“一個月後,她讓我離開了旅館,并且告訴我,如果我将她給我的情報拿出去販賣的話,會賺到錢。我那時候可以說是一個成天混日子的惡棍,能賺錢的事情我當然願意做。後來,我靠着她給我提供的情報,成了洛杉矶最大的情報頭子。她沒有說過愛我,可是卻時刻關注着我的生活,甚至爲了保護我,親自給我挑選保镖!”契科夫說到這裏,臉上的肌肉扭曲在了一起:“從前,我隻是一條可憐蟲,一條見到警察就要喊爺爺的可憐蟲。是她給了我這一切!我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談過戀愛,可是我他媽也看過電影啊!雖然我知道她愛上我這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可我也察覺到不對頭了,所以我問了她,你猜她怎麽回答的?”
李逸搖了搖頭,他能猜出當初暗殺契科夫那個黑幫的龍頭是被海瑟琳幹掉的,可是卻猜不到海瑟琳會怎麽回答契科夫。
見李逸搖頭,契科夫笑了,笑得很自嘲:“她告訴我,她确實愛我,可是卻不能和我在一起。是啊!她的父親是美國議會的議員,她自己又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成員,而我呢?我隻是一條可憐蟲而已,我和她怎麽可能在一起呢?”
“她是公主,而我卻不是王子,我隻是一條可憐蟲。”說到這裏,契科夫閉上了眼睛:“或許,上帝能夠讓她愛上我,就是對我最大的眷戀吧?”
這一刻,契科夫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