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已結束,舞台上已無慕容雪的身影,可是觀衆們依然不願意離去,而是呆在體育場裏看着大屏幕上的演唱會回放,輕聲跟着唱着。
一些觀衆由于太過于激動,一邊唱,一邊流着淚水。
甚至,就連秦輝的秘書何冉的眼睛都有些發紅,眼淚在眼眶打了半天轉悠。
李逸和秦輝、何冉走出體育場後,整個體育場外面也是人山人海,顯然,很大一部分歌迷想要慕容雪的簽名cd,所以苦苦等候在那裏。
對此,李逸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他明白,此時的慕容雪很可能已經離開了體育場,畢竟慕容雪可是和他約好去天達集團的天台上見面。
盡管秦輝不知道李逸大半夜要去天達集團大樓的天台幹什麽,但并沒有去問李逸,而是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走出體育場後,因爲何冉在場的緣故,李逸沒有讓秦輝送他去天達集團大樓,而是親自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
新年的第一個夜晚,街道上的車輛非常多,大多都是豪華轎車,數不清的汽車組成了一條汽車長龍,慢慢地在街道上爬行着。
原本隻需二十分鍾的路程,因爲堵車的緣故,李逸四十分鍾後才抵達天達集團大樓。
望着那直插雲宵的大樓,李逸愕然想起了前不久,他和劉思琴曾去華青集團的大樓的天台上。那一天夜晚,劉思琴對着天空,朝着星辰與彎月将許多年來積攢的怨氣全部發洩了出去。
小丫頭應該去美國了吧?
遠在美國的她們還好麽?
李逸心中暗道一句,卻是順利地進入了天達集團的大樓,乘坐電梯朝頂樓趕去。
由于時間已晚,整個大樓裏幾乎沒有什麽人,靜悄悄的。
伴随着一聲脆響,電梯抵達頂樓,李逸走出電梯,徑直朝天台走去。
由于秦輝事先安排,前往天台的大門并沒有關閉,而是敞開的。
李逸來到天台的時候,空曠的天台上空無一人,整個天台靜悄悄的。
“不準動,舉起手來!”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響起,李逸卻是沒有動,他早已聽到了腳步聲,甚至聞到了女人特有的香水味道,隻是那香水味道對他來說十分熟悉。
慕容雪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下身穿着一條黑色的短裙,笑眯眯地出現在李逸的面前,見李逸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時,有些郁悶道:“還想吓唬你呢,誰知道你一點也不配合!”
說話間,慕容雪的櫻桃小嘴撅得老高,眸子裏有一絲疲憊,但更多的則是興奮!
“怎麽會想到要來這裏呢?”李逸有些不解地問道,昨天慕容雪跟他說要來這裏的時候,他雖然答應了下來,可是并沒有問原因。
慕容雪踏前一步,很自然地挽住李逸的手臂,将腦袋靠在李逸身上,道:“這雖然不是全香港最高的樓層,但也算比較高的了,站在這裏,可以欣賞整個香港的夜景。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欣賞夜景是件很浪漫的事情麽?”
正如慕容雪所說,天達集團的樓非常高,周圍并沒有比這更高的建築,站在天台上可以将整個香港的夜景盡收眼底。
夜晚的香港被霓虹燈的光芒所籠罩,如同一座幻景之城,遠遠望去,讓人心靈震撼。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慕容雪的話,李逸不由想起了安德羅芙,安德羅芙似乎和慕容雪一樣,都對夜景情有獨鍾。
夜風吹過,吹起了慕容雪的肩膀上的青絲,她臉上的妝沾了汗水,有些破損,可是并沒有影響到她的容貌,夜空下的她依然是那般的動人。
“是不是來了很久了?”想到慕容雪連妝都沒卸就趕了過來,李逸心頭不由一暖。
“不累,和你在一起幹什麽都不累。”慕容雪凝視着李逸那張臉,美麗的秋眸中情意濃濃。
望着慕容雪那張微微顫抖的櫻桃小嘴,李逸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捧起慕容雪的臉蛋,對着那朵鮮豔的花瓣吻了下去!
四唇相接,兩人身體均是一顫。
随即,慕容雪雙手摟住李逸的脖子,主動地配合了起來。
慕容雪似乎沒有接吻經驗,她隻是傻傻地張開嘴巴,卻不知該如何辦,而這卻難不倒李逸。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慕容雪那迷人的臉頰便紅暈一片,美麗的秋眸緊緊地閉着,鼻子裏的呼吸有些急促,噴在李逸的臉上,熱乎乎的。
“啊嗯……”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慕容雪有種被電擊打的感覺,全身一陣發麻,同時夾雜着一股舒服到骨子裏的酥癢,讓她不由自主地輕哼了起來。
“李逸,不要在這裏,我怕……”
慕容雪一邊緊緊地抓着李逸的身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李逸之前已觀察過周圍的環境,周圍的樓層沒有比這高的,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大樓裏的值班人員已接到指示,是絕對不會貿然上來打擾他們的。
慕容雪原本在演唱會的時候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此時被李逸這麽一折騰,身上已無半點力氣,兩腿發軟,若不是李逸扶着,恐怕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包裏有……有紙。”慕容雪嬌氣連連地說着,卻不知那聲音對李逸來說有多麽的引誘。
李逸明白慕容雪已筋疲力盡,無法再承受自己的沖擊,于是飛快地從皮包裏拿出衛生紙,收拾戰場。
随後,李逸發現了代表女人某種意義的紅色。
看到那鮮豔的紅色,李逸微微一征,之前在接吻的時候他曾懷疑過慕容雪是處,卻沒有想到真的是處。
“怎麽,懷疑我啊?”趁李逸發呆的時候,慕容雪連忙提起褲子,整理好衣服。
夜空下,她那張原本亮麗的臉龐上布滿了绯紅,那雙眸子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水一般。
“不……不是!”李逸有些尴尬地搖了搖頭。
慕容雪臉紅着瞪了李逸一眼,準确地說是瞪了李逸那杆槍一眼:“還不快把它藏起來,真不害臊!”
李逸尴尬地提起褲子,柔聲道:“弄疼你了嗎?”
“你說呢?跟個狼崽似的,胸衣都被你撕碎了,你賠我。”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慕容雪卻無半點責怪的意思,倒是一臉滿足的表情。對于一個女人而言,能将自己寶貴的第一次送給最心愛的男人,哪怕最後會是一個悲劇,也注定無悔。
當然,也有一些保守的女人喜歡在新婚之夜,将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和她走進婚禮殿堂的男人,這些女人中大部分都會獲得幸福,而也有一部分人會後悔終生。因爲,當她們領取了離婚證的時候才發現,她們保存了二十幾年的身體最後送給了一個王八蛋!
聽到慕容雪讓自己賠胸衣,李逸有些無語,也不說話,而是一把将慕容雪抱在了懷裏,然後走向了天台的邊緣。
慕容雪像隻小貓一樣蜷縮在李逸懷中,将腦袋貼在李逸的胸口,聽着李逸那有力地心跳,輕聲道:“要是永遠可以這樣該多好。”
李逸沒有回答慕容雪的話,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爲他雖然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但是明天的路到底在何方,他也無法預測。
剛才他一時沖動要了慕容雪,此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給慕容雪一個滿意的答複,甚至連一個最起碼的承諾都沒有!
望着李逸臉上緩緩呈現的自責,慕容雪微微一笑道:“你不要有壓力,也不要給我承諾。這些我都不需要,我沒有想過你會永遠呆在我這邊。先不說你不可能辦到,就是我自己也有事業。我把身子給了你,可是我卻不像讓你背上一世的枷鎖,而是希望你開開心心地活下去,有空來香港看看我,這樣我就滿足了。”
聽到慕容雪這一席話,李逸心中被一種叫作感動的東西塞滿了,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慕容雪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慕容雪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這一吻,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随後,李逸抱着慕容雪來到了天台旁邊,望着遠處那迷人的夜景,慕容雪忽然感歎道:“知道嗎?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覺得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麽。”
“是嗎?”李逸覺得有些荒謬。
慕容雪見李逸有些不信,哼哼道:“哼!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可沒騙你,那是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
此時的慕容雪和舞台上的慕容雪相差了十萬八千裏,調皮的像個小孩。
然而,若是讓那些苦苦等候在體育場外的人知道李逸和慕容雪在天台上纏綿,恐怕會把李逸轟殺成渣吧?
“命運似乎很無常,我曾想過我們會見面,但是沒有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李逸微微歎了口氣,感慨道。
慕容雪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原本打算去上海開演唱會的時候去找你呢,卻沒有想到你……”
慕容雪說到這裏,似乎擔心李逸會不高興,連忙将後面的話咽回了肚子裏,同時一臉擔憂地望着李逸,生怕李逸會生氣。
李逸并沒有像慕容雪想象中的那樣露出一副惱怒的表情,他的表情十分平靜,猶如沒有波瀾的湖面。
“能給我講講事情的具體經過嗎?”昨天夜裏,慕容雪雖然對李逸的遭遇十分好奇,可是一直忍着沒有問出口。剛才她與李逸突破最後一層關系,并且看到李逸似乎不忌諱說那件事後,她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逸點了點頭,道:“從我褲兜裏拿一下香煙。”
慕容雪乖巧地從李逸的褲兜裏幫李逸拿出香煙,抽出一支遞到李逸嘴裏,然後用打火機點着。
李逸狠狠吸了一口香煙,順着風向吐出一口煙霧,然後開始了訴說。
李逸的語氣平靜,語速不快不慢,原本驚心動魄的事情被他說成了流水帳。
然而,即便是流水帳,以慕容雪的智商也能猜到其中的兇險程度。
“你一路逃到香港一定很驚險吧?”慕容雪心疼地看着李逸。
李逸輕輕搖了搖頭:“算是有驚無險吧。”
盡管李逸一路被圍追堵截,可是和前世國際刑警圍剿相比,這次的力度要小很多,隻是他不再像前世那樣有組織給他擦屁股,同時接應他,增大了跑路的難度。
其中,在廣州車站那次應該算是最危險的了,而且被那名警察瞎貓碰到死耗子打了一槍。
“我不希望你出事。”慕容雪伸出手,輕輕撫摩着李逸那粗糙的臉龐,柔聲說道。
李逸深深吐出一口煙霧,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的命還要留着報仇呢。”
“你恨他對嗎?”慕容雪問道。
李逸很幹脆地點了點頭:“雖然他以前做過太多不對的事情,可是我原諒了他,認他當父親,并且的不惜一切幫助他。表面上,他給了我身份和地位,讓我的付出有了回報。可是,他是我的父親!”
李逸說到父親兩字時,盡管他已竭力控制,可是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他是我的父親啊!他說過,這輩子會盡最大努力來彌補他過去的所作所爲!他說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他說過,無論我做什麽事情,他都會站在我這邊!”說到這裏,李逸笑了,笑得很自嘲:“可是到頭來呢?他一句話不但收回了我的身份和地位,還要置我于死地,讓我成爲一條喪家之犬一般逃了半個中國!”
“對不起。”慕容雪見李逸的表情有些激動,有些自責怪。
聽到慕容雪的話,李逸的表情再次恢複了平靜:“在這些日子裏,我在想,他以前對我說的話是不是都是假的。不過,我要感謝他,是他讓我早點看透了他這個人,否則以以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我肯定會爲他而去死!”
說到這裏,李逸不由想起當初要出戰對付田滕岡的時候,安德羅芙曾問他,值得麽?
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我的父親,如果他需要我的幫助,我不會袖手旁觀。
如今想起當初的回答,李逸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冷的笑話!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在李逸看來,蕭青山的心比老虎毒太多了,他甚至懷疑蕭青山的心是不是肉長的。
盡管前世的李逸沒有體驗過親情的感覺,但是,在他親手殺死組織裏的叛徒時,他的心情一樣會難受。
而如今,他卻不清楚,蕭青山在派人追殺他的時候,心到底會不會痛。
望着李逸那張平靜的臉龐,慕容雪明白,那平靜底下所掩藏的是狂風暴雨,雖然她不知道李逸會怎麽做,但是她清楚,自己喜歡的男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明天要走了對嗎?”慕容雪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失落地問道。
李逸歉意地點了點頭,道:“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必須要去做一些事情!”
“我理解,也不怪你。”慕容雪微微一笑,道:“不過,我想在你走之前好好愛我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