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的幾天時間裏,李逸一直呆在秦輝爲他準備的别墅裏,每天除了接受私人醫生的治療以外,還會做一些簡單的運動。
每當李逸清晨起來運動的時候,秦輝爲他準備的私人醫生總會責怪他,但卻對李逸無可奈何。
幾天下來,李逸手臂的傷雖然沒好完全,可是卻也能收放自如了。畢竟,子彈并沒有傷到骨頭和筋,隻是傷到了肌肉而已。
這一天早上,李逸剛鍛煉完身體,秦輝不約而至。
“李先生,你需要的東西已經辦妥了,全在這裏。”秦輝進門的時候拿着一個檔案袋,裏面有李逸所需要的所有東西。
李逸對于秦輝的印象不錯,聽到秦輝的話,他笑了笑,道:“有勞秦先生了。”
“這些都是孫大偉幫你弄的,不必謝我,我隻是轉交而已。”秦輝呵呵一笑:“李先生,住在這裏習慣嗎?還有什麽需要沒有?”
問這話的時候,秦輝的表情有些古怪,顯然,他的秘書将李逸那天所說的話轉告給了他。
“很好,沒有其他需要。”李逸想了想,道:“我想三天後動身。”
“這麽快?”秦輝有些驚訝:“你的傷還沒好?三天後就走,恐怕不好吧?”
孫大偉急着送李逸走,而秦輝卻是擔心李逸的傷,這不得不讓李逸對秦輝産生好感:“謝謝關心,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三天後應該可以恢複八九成。”
秦輝不知道的是,李逸親自爲自己開了三副藥,而那副藥都是加快身體恢複的。一開始,李逸的私人醫生堅決反對李逸亂開藥的行爲,不過當李逸說一切後果由他自己承擔後,那名醫生也就釋然了。
畢竟,李逸想怎麽折騰身體是李逸自己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既然你想走,我也不攔你。”秦輝歎了口氣,道:“原本我打算帶你去觀看慕容雪明晚在紅館體育場的新年演唱會,可是我收到小道消息,演唱會很可能要取消。”
“取消?爲什麽?”李逸有些疑惑。
秦輝搖了搖頭,道:“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她這次新年演唱會準備時間很充分,而且宣傳力度很大,不但國内的媒體,就連國外一些媒體趕來,如果取消演唱會對她的事業發展影響不小,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
難道她遇到了什麽麻煩?
聽到秦輝的話,李逸微微皺了下眉頭,沉吟了一番道:“秦先生,将慕容雪的住址告訴我,我晚上去見她一面。”
“李先生要去見慕容雪?”秦輝有些擔憂道:“李先生可能有所不知,因爲慕容小姐打算取消演唱會的事情,紅星的淩永兵十分着急,幾乎天天都會往她那裏跑。而且……蕭強也在追求慕容雪,幾乎每天都會去慕容雪那裏。”
聽到蕭強二字,李逸的心頭湧出一股殺意,面色卻是極爲平靜:“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會連累到你。”
“這沒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無論是蕭強還是淩永兵,他們都不敢動我一根頭發的。”秦輝這話說的十分自信,畢竟他的十分在那擺着呢,随後他話鋒一轉,道:“我隻是擔心李先生的安危而已。”
聽到秦輝的話,李逸心中冷笑,倘若我有身份、有地位的話,蕭青山和戴狐還會這般對我嗎?
答案十分明顯,不會。
在這個世界上,殺死一個普通人不會引起什麽動蕩,可是要殺死一個名人,效果完全不同。李逸雖然曾經也是社會名流,可是那一切都是蕭青山給他的,蕭青山要殺他,他自然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因爲……對于他而言,蕭青山能夠給他身份和地位,同樣也能夠收回。蕭青山收回他的一切,然後再用媒體對他進行封鎖,那麽,他就是一個徹底的普通人,沒有人會去關注他。
……
夜晚,璀璨的星辰布滿整個天空,擡頭望去宛如一道銀河,一眼望不到盡頭。星空下,霓虹燈那柔和的光芒籠罩着整座城市,仿佛爲城市披上了一件華麗的外套一般,格外的迷人。
12月31号,09年的最後一個夜晚。
對于戀愛中的男女而言,這個夜晚充滿了浪漫的味道,而對于單身男女而言,這個夜晚充滿了孤獨的味道,寂寞的襲擊比以往更加猛烈,這讓他們不得不走出家門,去酒吧等一系列娛樂場所,用烈酒和尼古丁來麻醉心中的寂寞,甚至有些人更是選擇用放縱的方式來抵禦寂寞的襲擊,告别09年的最後一個夜晚。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這個夜晚充滿了糜爛的味道,各大酒店爆滿,開房的雙方大多都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認識,第一次喝酒……有的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夜遊戲。
這三個字,是單身男女在這個夜晚的真實寫照。
作爲當今最紅的女藝人,慕容雪在全國好幾座大城市都有專門的别墅,香港更是有兩套。當然,她購買如此多的别墅倒不是爲了揮霍,更是爲了擺闊,因爲她不喜歡住酒店的感覺。
在這樣一個夜晚,慕容雪沒有出去放縱,也沒有加班工作,而是一直貓在她的别墅裏。
下午的時候,淩永兵曾親自來找過她一趟,試圖說服她,讓明天的演唱會如期進行,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她沒有跟淩永兵提理由,隻說了三個字,沒心情。
對此,淩永兵雖然十分郁悶,可是最終卻接受了慕容雪的決定,并且打算在明天清晨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宣布這件事情。
慕容雪的卧室裏,慕容雪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望着窗外那璀璨的星辰,目光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砰砰!”
輕微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了娘娘腔的聲音:“小雪,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我給你熬了粥,出來吃點吧。”
娘娘腔說罷,在門外等了接近兩分鍾,但是卻沒有聽到慕容雪的回答。
對此,娘娘腔隻好歎氣離開。
以往的時候,他并不和慕容雪住在一起,隻是最近情況特殊才留下來照顧慕容雪,而除了慕容雪同意,否則他是不能踏入慕容雪的房間的。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是不行的。”輕微而熟悉的聲音在慕容雪背後響起。
慕容雪沒有回頭,隻是下意識地說道:“阿凱,我不是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進我的房間嗎?你怎麽……”
慕容雪将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看到了玻璃上的人影。
下一刻,她整個人一驚,下意識地轉身!
當看到一頭長發并且留着山羊胡的李逸時,慕容雪沒有尖叫,而是渾身顫抖地看着那雙令她朝思幕想的眸子,她的瞳孔陡然放大,臉上的表情激動極了!
在看到那雙眸子的第一瞬間,她便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是……是你嗎?”慕容雪顫抖着伸出右手,試圖撫摩李逸的臉蛋,可是手伸到空中卻又收了回來,似乎她怕這是一個夢,一旦摸空的話,夢就會醒。
李逸伸出手輕輕擦掉慕容雪眼角的淚水,微笑道:“是我。”
感受到李逸手上那清晰的熱度,慕容雪的身子一震,随後她笑了,笑得異常幸福,在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間,她情不自禁地撲進了李逸的懷裏。
李逸沒有拒絕慕容雪的擁抱,而是伸出雙手抱住慕容雪。
嬌軀入懷,李逸的腦海裏想起了第一次和慕容雪在上海認識時的點點滴滴,柔聲道:“你瘦了。”
慕容雪沒有回答李逸的話,而是緊緊地抱着李逸的後背,閉着眼睛,貪婪地吸收着李逸身上的味道,似乎想把李逸身上的味道永遠地記在心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雪擡起頭,凝視着李逸那張飽受滄桑的臉龐,道:“他們說你死了,我以爲我這輩子見不到你了。”
“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李逸笑了笑,隻是笑容裏掩藏着一股無法抹去的苦澀。
或許是爲了掩飾那絲苦澀,李逸立刻轉移話題:“爲什麽要取消明天的演唱會呢?我本來打算聽完你的演唱會才離開的。”
“因爲擔心你,所以沒有心思。”慕容雪溫柔地盯着李逸的眸子,輕聲道:“不過既然你要去聽,那麽我就通知他們,明天演唱會按時進行。”
“那樣你的歌迷會吃醋。”李逸調侃道。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李逸那副故作輕松的表情時,慕容雪有些心痛,她知道眼前這個堅強的男人不想把軟弱的一面表現在她的面前。
“我隻想爲你一人唱。”慕容雪認真地說道。
“雖然我很願意那樣,可是目前來說沒有機會。”李逸笑了笑,然後擦去慕容雪臉上的淚水,道:“我明天晚上會去聽你的演唱會,記得打扮漂亮一點,準備充分一些,争取給我點驚喜。”
說罷,李逸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道:“還有,不要把我來見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你要走了嗎?”慕容雪用力地抱住了李逸。
李逸苦笑道:“你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了,如果再不休息,明天頂着兩個熊貓眼怎麽上台?我可不想你明天上台的時候,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我……我一會就睡。”慕容雪情急之下竟然有些臉紅,隻見她低着頭小聲道:“陪我半個小時好嗎?”
見李逸沒有回答,慕容雪撒嬌似地看着李逸:“就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