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離開永和會所的時候,從鄭鐵軍那裏拿了一份資料,資料上記載了所有關于山口組在上海建立分部的消息。
從資料中李逸得知,山口組在上海的負責人是一個名叫邊騰勝的日本人,在上海潛伏三年,一直試圖在上海建立分部,可是卻迫于猛虎幫天字頭的壓力遲遲不敢露出水面。
前不久,邊騰勝讓竹連幫張浩天露出水面,隻是爲了試探蕭青山的底線。
結果,李逸出面幹掉陳浩天,達到了敲山震虎的效果,讓邊騰勝不敢輕舉妄動,也放棄了露出水面的計劃。
邊騰勝不想露出水面,可是蕭青山卻是查到了他的頭上,并且搜集了他的一切相關資料。
在李逸離開前,鄭鐵軍告訴李逸,讓李逸晚上帶人去處理這件事情。
晚上九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逸乘坐着鄭勇剛那輛悍馬前往山口組在上海的基地。
早上的時候,鄭勇剛帶着楊帆去熟悉了那兩家場子。
楊帆在夜總會幹了好幾年,對于娛樂場所的條條框框十分熟悉,幹起來也頗爲順手,用鄭勇剛的話說,楊帆是天生打理娛樂場所的。
楊帆順利接手兩家場子,進入角色,這讓李逸多少有些欣慰。
原本他對于楊帆自己不争氣還有些失望,可是經過一天的思索,他也想明白了,以楊帆的性格和身手,或許不進入黑道會是一件好事情。
而在李逸看來,楊帆隻要過得開心就好,至于幹什麽并不重要!
悍馬車的前後跟着四輛白色面包車,面包車裏坐的全部是猛虎幫天字頭的精英,他們一個個全部佩帶了槍支,目的是爲了以防萬一。
“逸哥,一會我們是直接幹掉那群雜種,還是幹掉一些,剩下的抓起來當人肉沙包?”和鄭鐵軍一樣,鄭勇剛對于日本人恨之入骨。
聽鄭勇剛這麽一說,李逸明白,鄭鐵軍并沒有将早上跟自己說話的告訴鄭勇剛,于是道:“先不動手,和他們談判,如果他們不識擡舉的話,再動手。”
“談判?”鄭勇剛有些郁悶道:“逸哥,和日本人談判簡直是浪費口水!”
“勇剛,現在上海乃至整個中國的黑道局勢并不穩定,蕭先生目前還處于漂白階段,不易樹立強大的敵人,一會去了,你不能沖動!”李逸心中苦笑,語氣卻是極爲嚴厲。
看到李逸露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鄭勇剛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的,逸哥。”
四十幾分鍾後,李逸和四十名猛虎幫天字頭精英來到了上海郊區一棟不起眼的别墅周圍。
鄭勇剛的汽車剛一停下,兩名早已等候多時的小弟立刻從陰暗的角落裏蹿了出來。
“逸哥,勇剛哥。”兩人先是恭敬地對李逸和鄭勇剛鞠躬行禮,然後彙報道:“他們一直在裏面,總共十四個人。”
“幹得不錯。”李逸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清晰地看到兩人一臉激動的表情。李逸卻是沒對兩人再說什麽,而是對身後那四十名猛虎幫天字頭的精英道:“你們留下三十人把别墅包圍了,其他十人跟我進去。”
“逸哥,我們就十個人進去太少吧?”鄭勇剛略微有些擔心。
李逸自信一笑,道:“勇剛,你認爲他們敢對我們下手麽?”
聽李逸這麽一說,鄭勇剛恍然大悟!
上海說到底是蕭青山的地盤,山口組雖然勢力強大,但是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否則,他們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出上海。
原本,李逸隻打算帶鄭勇剛一人進去的,但怕鄭勇剛到時候控制不住情緒動手,所以才決定帶十人進去。
當李逸帶着鄭勇剛和十名猛虎幫天字頭精英來到别墅門口時,别墅大門豁然大開,兩名矮小的日本人對着李逸鞠躬道:“李先生,您好,邊騰君已等候您多時了,請跟我們來。”
聽到兩名山口組成員的話,鄭勇剛臉色微變!
他們這次行動除了李逸和鄭勇剛的手下知道外,其他人并不知情,日本人是怎麽知道的?
相比鄭勇剛而言,李逸要鎮定的多,畢竟,山口組是日本最強大的黑幫,而且預謀在上海建立分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那麽就沒有資格在日本成爲第一黑幫。
“你們都在外面等着,我和勇剛進去。”李逸想了想,對着身後的猛虎幫天字頭精英吩咐了一句,然後深意地看了鄭勇剛一眼,示意鄭勇剛一會不要沖動。
做完這一切,李逸對兩名山口組成員點了點頭。
兩名山口組成員聽到李逸的話,表情微微一變,似乎他們沒有想到李逸會如此大膽。
随後,在兩名山口組成員的帶領下,李逸和鄭勇剛走進了别墅。
或許是不引人注意的緣故,别墅的院子裏并沒有種櫻花,而且别墅看起來有些舊,似乎有些年代了。
走在别墅的院子裏,李逸發現了幾個暗哨,卻是沒有做聲。
和别墅外部不同,别墅内部裝修得十分奢侈,大廳的中央鋪成一條白色的純羊毛地毯,一個留着闆寸的日本人,盤膝坐在地毯上,看到李逸和鄭勇剛進門後,微笑着站了起來。
這日本人不是别人,正是邊騰勝。
“李先生,歡迎光臨。”邊騰勝對李逸鞠躬笑道。
看到邊騰勝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勇剛惱怒地捏緊了拳頭,但是李逸沒發話,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而李逸則是眉頭一挑,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邊騰勝對于他的到來,會表現得如此鎮定。
“看起來,你已等了很久了。”李逸淡淡地回了一聲,目光平靜地盯着邊騰勝的眼睛。
李逸的目光看起來很平靜,卻讓邊騰勝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他僅僅和李逸對視了兩秒鍾,便下意識地挪開目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李先生,我們坐下談。”
說罷,他輕輕拍了兩了兩下手。
他這一拍手,大廳西邊的擋闆頓時被人推開,六名穿着和服的女人彎着身子排成一隊從擋闆的另一頭走了出來,她們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有酒和酒杯,還有一些點心。
不等邊騰勝發話,四名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恭敬地将酒水擺在李逸和鄭勇剛身邊,然後恭敬地站在兩人身後。
“媽的,我們不是來喝酒的!”看到這陣勢,鄭勇剛終于忍不住了,爆了一句粗口。
李逸輕輕拍了一下鄭勇剛的肩膀,道:“既然邊先生這麽好客,我們不妨喝兩杯。”
聽到李逸那不冷不熱的話語,邊騰勝的眼角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心中有種直覺告訴他,如果他不能在後面給眼前這個年輕人給出一個滿意的解釋,下場會很慘。
李逸發話後,鄭勇剛沒再說什麽,隻是繃着張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吓得他身後那兩名日本女人身子一個勁地顫抖。
而李逸則是不慌不忙地拿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然後放下酒杯,輕輕搖了搖脖子,道:“邊先生,酒也喝了,現在該談正事了。還有,談正事的時候,我不希望她們在場。”
“你們下去!”邊騰勝吩咐了一句,心中卻是納悶,他可是知道,李逸曾經和一個叫櫻子的日本女人在珍珠港會所睡過一晚上。
眼看六名日本女人退下去後,邊騰勝才道:“李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轉告蕭先生,我們山口組并沒有惡意,隻是想和蕭先生交個朋友。”
“有你們這樣交朋友的麽?”李逸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那麽你回去告訴你老大,我們猛虎幫去日本東京發展分社,你看怎麽樣?”
李逸的話讓邊騰勝臉色微微一變,不過他的臉上依然挂着微笑:“李先生,據我所知,貴幫并沒有做走私汽車的生意,我們山口組到上海發展分社并沒有打算和蕭青山搶其他的生意,更沒有想過搶地盤,隻是想做走私汽車的生意。當然,爲了表達我們對蕭先生的敬意,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利潤。”
“我們不和日本人合作!”這一次開口的不是李逸,而是鄭勇剛,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樣憤怒,倒是十分陰冷。
鄭勇剛的話讓邊騰勝多少有些不滿,不過他依然沒有生氣,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這位是鄭先生吧。我知道,我的祖輩們曾做過對不起中國人的事情,可是,那都是曆史了,和我們無關。另外,您有可能不知道,走私汽車的利潤很大,這是一筆大生意。”
看到邊騰勝的表現,聽到邊騰勝的話,李逸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矮小的男人非同一般。
“誰他媽告訴你曆史和我們無關?老子要是強奸了你奶奶,殺了你爺爺,你是不是也笑着對老子說,曆史和我們無關啊?”鄭勇剛冷冷道:“何況,你們日本人tmd到現在都不承認曆史,還扯什麽南京大屠殺隻是一場戰役,你們tmd可真夠無恥的!”
這一次,邊騰勝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鄭先生,那些事情是政客們應該關心的,我想,我們應該談生意。”
“生意可以談,合作也可以進行。”李逸豁然起身,似笑非笑道:“不過,前提條件是,我們拿九成利潤,而且你們除了生意所需的人外,不能随意派人到上海,更不能派人到上海建立分部。”
說到這裏,李逸停頓了一下,冷冷道:“如果你們覺得不能合作的話,那麽,請帶着你的人滾出上海,期限爲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