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逸說出話後,眼前的士兵不再進行詢問,安德羅芙的表情有些古怪。
之前那名士兵彙報的時候雖然用的是帶點川音的普通話,可是她卻聽懂了大緻的意思。當她知道李逸口中的陳閻王是司令後,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在她那天所看到的資料裏,并沒有提示李逸和軍方的人認識,可是如今卻莫名其妙又冒出一個司令……
這一刻,安德羅芙忽然覺得,李逸的身份要比她想象中的神秘!
在陳峰沒到之前,那些士兵雖然沒有繼續詢問李逸和安德羅芙兩人,可是依然用槍口對準着兩人,甚至,就連山上的狙擊手都保持着瞄準的姿勢。
顯然,在沒有确定兩人身份之前,這些士兵不會放松警惕。
幾分鍾後,一輛悍馬越野車呼嘯着從道卡後面的公路駛來,駕駛者不是别人,正是陳峰。
遠遠的,陳峰便看到了李逸,而李逸也看到了陳峰。
在看到陳峰那一瞬間,李逸松了口氣,而陳峰則是加快了速度。
爲首的士兵聽到汽車的聲音,立刻轉身朝汽車跑去,而其他人則依然用槍瞄準李逸和安德羅芙。
“快給他們松綁!”汽車還未到道卡,陳峰便扯着嗓子大喊。
那些士兵聽到陳峰的命令,先是微微一征,随後立刻收起槍,用軍刀劃開了李逸和安德羅芙身上的繩子,而山上的狙擊手也收起了槍,同時再次潛伏在草叢之中,并不打算露面。
與此同時,陳峰熟練地停下汽車,從車上跳下,快速朝兩人跑來。
陳峰的身上穿着一件特種部隊的作戰服,衣服上沾滿了灰塵,甚至,他的臉上也有幾道黑色的印子,那是流汗後,灰塵沾到上面留下了痕迹。
“李兄弟,真的是你!”陳峰一邊跑,一邊笑着喊道。
陳峰的話讓那些士兵的表情有些詫異,在他們的記憶中,陳峰可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人,每次他們訓練不合格時都會遭受陳峰的爆打,被打進醫院都是家常便飯,有幾個倒黴蛋因爲訓練不過關,被陳峰打斷骨頭,趕出了特種部隊。
李逸卻是苦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峰幾步跑到李逸身旁拍了拍李逸的肩膀道:“李兄弟,你怎麽會來這裏?她是?”
說話間,陳峰朝安德羅芙看了一眼,當看到安德羅芙那禍國殃民的長相時眼前先是一亮,但很快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收回目光,略有些生氣地望着李逸。
察覺到陳峰的表情變化,安德羅芙似乎猜到了什麽,道:“我是李先生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陳峰的眉頭緩緩松開,不解地望着李逸。
李逸聽安德羅芙說話才想起安德羅芙正在發燒,于是正色道:“這件事我一會再跟你解釋,你這裏有醫生嗎?她發燒了,而且病情挺嚴重,需要立刻治療。”
“我們這的軍醫水準一流。”陳峰得意地笑了笑,道:“走,我帶你們去基地!”
李逸點了點頭,然後扶着安德羅芙朝陳峰的汽車走去。
看到李逸的舉動,陳峰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似乎對于李逸的舉動有些不滿,不過,他卻沒有再說什麽。
三人上了車後,陳峰迅速啓動汽車朝前方的基地趕去,而那些士兵則回到原位,繼續執行站崗任務。
陳家人的骨子裏似乎都有暴躁的因素,和陳琳一樣,陳峰開車很野,盡管是盤山公路,可是車速放得很快。
好在無論是李逸還是安德羅芙都是玩車高手,倒也沒有害怕。
看着安德羅芙那蒼白的面頰和血色斑斑的雙腿,李逸多少有些心疼。
而安德羅芙盡管身子難受得要命,可是卻沒有像之前那樣靠在李逸身上,而是無力地靠在座位的後背上,似乎在回避着什麽。
幾分鍾後,陳峰駕駛着汽車來到了一個基地門口。
一路上,總共遇到了三道明卡,暗哨多達十處,比nj軍區的暗哨還要多一些。
這個發現讓李逸更加肯定陳峰是特種部隊的人,不過他并沒有提出來,此時,他的心思大多都放在了安德羅芙身上。
基地位于一個山谷之中,四面都是高山,在基地的外圍建造了高達數十米的電網。山谷裏的建築物并不華麗,倒是十分樸實,一群穿着特種部隊作戰服的男人,正在靶場打靶,清脆的槍聲傳遍了整個大院,隻是不知道院子裏有什麽設施,減小了槍聲傳出去的聲音,隻有靠近基地才能聽到。
打靶場上,那些士兵并沒有因爲陳峰的到來而亂了陣腳,依然像陳峰不在的時候那樣,進行着射擊訓練。
陳峰将車開到東北角的一棟建築物前,停下車,對李逸道:“帶她進來吧。”
李逸點了點頭,扶着安德羅芙跟着陳峰走了進去。
裏面是一個典型的軍醫工作室,正中央擺着一個手術台,周圍擺放着一些醫生用的工具。
當陳峰和李逸進入時,裏面那名軍醫正在爲一名受傷的士兵拆腿上的石膏。
那名士兵是前不久被陳峰一腳踢斷腿的,原因很簡單,那家夥射擊的時候打了一個八環……
“班長!”看到陳峰進門,那名受傷的士兵立刻站立敬禮問好,表情相當恭敬,并沒有因爲上次陳峰打傷他而生氣。
“拆了石膏立刻給我滾過去訓練,這次再要打八環,老子就不是打斷你狗腿那麽簡單了!”陳峰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道:“老高,你讓他自己拆,你幫這個女的看一下怎麽回事。”
被陳峰稱爲老高的醫生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醫生,人很瘦,看起來很精幹。聽到陳峰的話,老高站直身子,平靜地看了陳琳一眼,然後道:“好的。”
“李兄弟,老高的醫術堪稱軍區第一,把她交給老高,簡單的感冒發燒一小時就好。”陳峰眼力不差,自然看出安德羅芙是受了風寒引起發燒。
原本以老高的身份,就是江蘇省政界的大佬們發燒感冒他也不會治療,可是陳峰的話他得聽,因爲陳峰是這個基地掌權者,是他的上司。
李逸“嗯”了一聲,然後微笑着看了安德羅芙一眼,示意安德羅芙不用擔心。見安德羅芙點頭,李逸跟着陳峰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陳峰從口袋裏摸出一盒軍隊特供的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李逸,然後自己點着一支,狠狠地吸了一口,道:“李兄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逸雖然嗓子有些發幹,可是并沒有拒絕李逸的香煙,點着狠狠地吸着。
和一般香煙相比,軍隊特供的香煙煙勁要大的多,很沖,李逸不經常抽煙,一時抽得有些猛,不由咳嗽了兩聲。
“我被人追殺了。”李逸沒有對陳峰隐瞞。
“被人追殺?”陳峰瞪大眼珠,随後表情冷了下來:“哪個王八蛋幹的?”
“吳宇派的人。”李逸随意地笑了笑道:“他不知從哪裏弄了一批軍人,将整個雲山封鎖了。好在我比較幸運,趁機逃了出來。”
“吳宇這個王八蛋,老子要扒了他的皮!”陳峰暴喝一聲,随後又想起了什麽,道:“軍人?不對。吳宇那王八蛋雖然在北京有點底子,可是在江蘇屁都不是。他怎麽可能調動得了軍人?”
“這個我不清楚。”李逸搖頭,同時掐滅了香煙,這次吳宇差點讓他喪命,吳宇已是他死亡名單上的一員。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陳峰臉色陰沉地掐滅香煙,然後拿出電話撥通一個号碼。
約莫兩分鍾後,陳峰冷笑道:“好啊!吳宇這個王八蛋居然勾結葉家,讓葉家的人派武警總隊的人來對付你!好,很好!他吳宇和葉家的人都有種嘛!”
說話間,陳峰扔掉手中的煙頭,拿出對講機接通道:“停止訓練,除了站崗的人外,其他人用最快的速度給我到老高這裏集合!誰tmd最後一個到,老子打斷他狗腿!”
李逸聽到陳峰的話微微一征,随後要明白陳峰做什麽。
“陳大哥……”李逸掐滅煙頭,道。
陳峰似乎猜出李逸要說什麽,不等李逸說完,重重地拍了一下李逸的肩膀,道:“李兄弟,你不用多說,這事我陳峰給你出頭!tmd,吳宇他算什麽狗東西,居然敢聯合葉家對付我們陳家的人!難道他以爲我們陳家沒人了?”
聽陳峰這麽一說,李逸沒再多說什麽,心中也有些感動。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在李逸的注視中,之前那些在靶場進行射擊訓練的士兵們,背着槍和背包,用最快的速度朝這邊狂奔而來。
很快的,這些士兵先後來到陳峰身前五米處,自覺地站成了一個隊伍。
或許是爲了避免受到懲罰的緣故,最後一名總共有五名士兵,那五名士兵似乎約好了一起達到。
陳峰沒有去懲罰最後到達的那五名士兵,而是沉聲道:“我給你們十分鍾時間,十分鍾後,全副武裝,跟我去執行任務!”
“是!”整齊而又洪亮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