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李逸仰起頭,猛灌了一口酒,姿勢相當粗俗,沒有絲毫的優雅可言。
李逸的動作落在劉思琴眼裏,讓她那雙眸子裏流露出了鄙夷的目光,隻見她用一種嘲諷的目光望着李逸,一字一句道:“理由很簡單,因爲你配不上她!”
這一次,李逸沒有繼續喝酒,而是放下酒瓶,拿在手中玩弄着。
沉默。
一時間,包廂裏陷入了沉默,無論是李逸還是劉思琴都沒有繼續開口,劉思琴是在等李逸主動離開,而李逸似乎在思索下面的話該如何說。
一分鍾,兩分鍾……
整整十分鍾過去了,李逸都沒有開口,他隻是靜靜地玩弄着手裏的酒瓶,神情專注。
李逸的表現讓劉思琴顯得愈加的失望,她确實有些勢利,看不起起點低的人,可是她更看不起起點低卻愛僞裝的人,在她看來,這樣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出人頭地。
“你不用在我面前僞裝,這隻會讓我更加反感你!”劉思琴冷冷道:“你可以說我勢利,可是,這個社會很現實。”
“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有身份、有地位、有錢,你就不反對我和你女兒交往?”李逸停下手裏的動作,戲谑地望着劉思琴。
李逸那戲谑的目光讓劉思琴很不舒服,也讓她微微有些惱火,隻見她冷笑一聲,道:“沒錯!可是,你認爲你可以麽?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十年,二十年,或者等你到老以後會達到那種成就?嘿!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有信心的人很多,可是能成功的卻屈指可數!你可以告訴你自己,你有潛力,可是對我而言,你隻是一個社會最低層的九流人物,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潛力!”
說到這裏,劉思琴本以爲李逸會惱怒,至少會不舒服,可是讓她失望的是,李逸的表情波瀾不驚,沒有絲毫起伏,隻是靜靜地聽着她的話,那副模樣猶如幼兒園的孩子聽老師講課一般,很認真。
然而,李逸越是表現的穩如泰山,劉思琴就越惱火:“或許在你自己看來,你現在受到鄭鐵軍的青睐,在他手下做事,終究有一日可以飛黃騰達!可是,我告訴你,黑金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一腳踏着閻王殿,一腳踏着監獄,隻有幾個幸運兒能夠從中殺出一條血路!不要以爲人人都可以當蕭青山,蕭青山的成就是沒有人可以複制的!”
聽到劉思琴這麽一說,李逸明白,劉思琴在來這裏之前肯定調查過他的資料,隻是劉思琴不知道的是,蕭青山放過李逸并非因爲鄭鐵軍,至于其中的原因,就連李逸自己也不知道。
“想知道我爲什麽願意和你女兒在一起麽?”李逸輕輕将酒瓶放下,靜靜地望着劉思琴。
劉思琴下意識地想說是爲了錢,可是看到李逸那副平靜的表情,冷哼一聲道:“洗耳恭聽。”
“她身上那股單純的氣息很吸引我,另外,在昨天晚上我被人宣布死刑的時候,她奮不顧身地橫身擋在了我面前。”李逸解釋道:“如果僅僅隻有第一點,或許我之前就離開了。但是,有了第二個原因,那麽,很遺憾,我不能答應你。”
“你……”劉思琴被李逸這話氣得不輕,随後她調整了一下表情又道:“小子,不要以爲我不敢棒打鴛鴦,你自己若不識擡舉的話,别怪我無情!”
“就憑他?”李逸緩緩站起身,冷眼盯着劉思琴身後的那名黑人保镖,冷笑一聲道:“信不信我現在送他去見閻王?”
說話間,李逸身上彌漫出一股濃烈的殺意,那雙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名黑人。
那名黑人被李逸盯着隻感到渾身都不自在,而劉思琴也被李逸突如其來的變化吓了一跳,一時間竟然沒了之前的強勢,相反還有一絲恐懼。
就在那名黑人打算和李逸交手的時候,李逸收起身上的殺意,面色平靜地盯着尚未恢複正常的劉思琴,問道:“你口中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是以蕭青山爲标準?”
“是又怎樣?“劉思琴竭力地調整了一下情緒,隻是望向李逸的目光略有些怪異,同時嘴角挂着一道不屑的笑容:“難道你要告訴我,等你到蕭青山那個年齡的時候可以達到他的成就?”
“三年!三年之後,倘若我達到了蕭青山的成就,以後不論你生意有多忙,劉薇的每個生日你都要親自爲她過!”想起劉薇生日許願時那副傷心的模樣,李逸死死地盯着劉思琴說道。
李逸的話讓劉思琴臉色大變,甚至,她的身子都不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這些年來,她在美國商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可是同樣的,因爲忙生意,她冷落了劉薇。這些年劉薇都是被蘭姨帶大的,她和劉薇在一起的日子用指頭都能數過來。
“這是我和我女兒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插嘴!”這一刻,劉思琴的表情變得蒼白如紙:“何況,我在美國那麽努力地賺錢,隻是想給她身份和地位,不讓她和我上輩子一樣受苦!”
“難道你不認爲對于你女兒而言,她需要的不是錢,不是身份,而是你的關愛麽?”李逸冷哼道。
“我給她關愛又能怎樣?如果我給不了她身份和地位,她日後隻會成爲男人手中的玩物,不會得到幸福!”劉思琴紅着眼睛怒吼:“再說,她是我女兒,我怎麽教育她,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勢利的!”李逸身子猛然前傾,冷冷道:“你勢利不勢利跟我無關,我就問你,賭約你接受不接受?”
望着近在直尺的李逸,劉思琴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身後的保镖做出了一個退後的手勢,然後面色難看地盯着李逸道:“如果你三年之内達不到呢?”
李逸能夠清晰地察覺到劉思琴眸子深處的那絲憤怒,他緩緩挺起身子,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包廂外面走去,隻是在出門之前停了一下腳步,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那種可能!”
說罷,李逸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李逸那狂妄的話語和孤傲的背影讓劉思琴身子微微一顫,随後她眯起眼睛,冷冷問道:“麥克,你是他的對手麽?”
“論氣勢我比不過他,身手未知。”麥克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說出實話。
麥克的回答有些出乎劉思琴的預料,她的眉頭瞬間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的形狀。
似乎看出劉思琴有些猶豫,麥克忍不住提醒道:“老闆,這個男人屬于那種極度危險的角色,我建議不要用強硬手段來對付他。”
“我知道該怎麽做!”劉思琴的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眼看自己的老闆發火,麥克很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而劉思琴則是拿起桌上的紅酒,狠狠地灌進嘴裏,那喝酒的姿态和李逸之前如出一轍。
“三年?哼!蕭青山靠着戴老爺子這顆大樹,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才達到這個地步,你靠鄭鐵軍那個鹵莽貨,居然說三年要達到他的成就!”将杯中的酒喝光後,劉思琴的腦海裏想起了李逸之前那副狂傲的表情,憤怒地将酒杯摔成了粉碎,随後一臉猙獰道:“我就給你三年時間,我倒要看看你将如何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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