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錦淳。
她這個時候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包括他。
手機終于恢複了安靜,她扯了扯嘴角,煩悶地喝着酒,腦袋裏不斷的冒出,她是你的母親,你應該想辦法去救,落下黑手黨的下場會是什麽,其實大家都很清楚……
但是另一個聲音說,她能那麽狠心對你,你幹嘛要熱臉貼冷屁股?
酒吧外,保镖拉開了酒吧的門,“唐小姐在裏面。”
席錦淳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臉色繃得有些緊,一進酒吧看到有男人在撩已經醉酒的唐安曉,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齊夜上前,将那個搭讪的男人提起……
男人想要說話,但是一看到他們這樣的陣狀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齊夜松手,将他推開,剛撩席少的人,找抽。
唐安曉醉得不輕,左手撐着腮幫子,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們,“呵,這麽快就找到我了?不好玩。”
席錦淳要在這裏找到她,當然不難。
他坐了下來,“你醉了。”
“醉了嗎?”唐安曉笑着搖頭,“醉了,爲什麽還這麽的清醒呢?”
他想要扶起她,她卻搖頭,“我還想再呆會。”
“安安。”
“席錦淳,我難受。”唐安曉手裏拿起酒杯,手指着心髒的位置,“這裏,難受。”
“齊夜,清場。”
“是。”
酒吧在一陣抗議中,最後還是順利的清了場子,席錦淳坐在她的身邊,“你已經喝很多了,不過,你既然還想喝,我陪你。”
唐安曉大概是因爲醉了,笑起來都是特别的妩媚,“你不是不輕易碰酒精麽?”他那個差酒量連她都能秒殺他好麽,天知道,她的酒量也是一點也不好的那一種。
席錦淳看着她,“一個人喝酒會悶。”
她不再說什麽,隻是一杯接着一杯。
席錦淳也沒有主動說什麽,他知道,她會自己把煩悶說出來。
“她爲什麽還要通知我呢?她被抓了關我什麽事啊!”唐安曉低着頭,情緒十分的低落。
“安安……”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她也隻是隻生不養而已,我幹嘛要管,上一次她不也不管我和孩子們的死活麽。可是……爲什麽我卻那麽難受。”唐安曉看向席錦淳,苦澀地扯着嘴角,“爲什麽,無法做到真正的不理。”
“因爲她是你的母親。”他擡手摸着她的頭,“她可以不管你,你卻沒有辦法昧着良心當做不知此事。”好人和壞人的區别不就是在處理事情上的原則麽?
“她才不是我的母親,我的媽媽是梁如美!”唐安曉大聲地抗議,可是眼淚卻從她的眼裏落下來。
因爲她知道,無論她說得多大聲,都沒有變法改變她是她母親的事實。
“她會不會已經死了?”唐安曉看着他,“也許……已經……”
“安安,别想那麽多了。”席錦淳放下酒杯,他喝得不多。
“席錦淳,你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娶我?”唐安曉低着頭,盯着杯子,然後忽地無比低落地問道。
聽到這話,席錦淳眉頭皺起,“不是。”
“我覺得……我們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她仰頭,一杯酒下肚,“真的,挺好。”
他知道她已經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隻是他同樣知道,她的确是很在意的。
他将她扶了起來,“我答應過的,都會做到,快了,安安,相信我。”
唐安曉卻是将她的頭靠在他的懷裏,手也圈着他,幾乎整個人的力量都傾放在他的身上,她的手因爲壓抑而不由自覺的加緊,“可是,我怕你最後還是承受不住家族的壓力另取他人,我,不想放手。”
“不會的。”他說。
“真的,我是不是很自私?我知道我這樣真的很自私,所以都不敢跟你說。”她呵呵笑道,“不敢去承認,也不敢霸道地要你做些什麽。”
“你隻是想太多了,沒事的。”
酒吧外,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席錦淳扶着唐安曉卻是一點也不輕松,她會拳腳功夫的,這會是完全發酒瘋,還唱起了歌……
席錦淳真的是既無奈又無語。
齊夜站在車邊上,想着要不要上去幫忙一下,不過想必應該不用吧?
雖然席少有點辛苦,但是,還是能把唐小姐給扶上車的吧?
“我愛席錦淳~”忽地,唐安曉朝着天空大喊。
齊夜崩緊着臉,嗯,他什麽也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席錦淳,你愛唐安曉嗎?”唐安曉抓着席錦淳的衣服,兩眼朦胧又醉的看着他。
“愛。”
“你願意娶唐安曉爲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嗎?”
“我願意。”席錦淳陪着她瘋,反正她說什麽發,他都是肯定的答案。
“好,我宣布,你們正式的成爲夫妻。”
齊夜:“……”
其他的保镖:“……”
“嗯,那新娘現在聽新郎的話上車吧。”席錦淳真的被她給折騰出一身汗了。
喝醉酒的她真的是好蠻力。
終于,唐安曉上了車,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而上車之後唐安曉也終于鬧夠,安靜了下來。
車裏卻是一陣大大的酒味,司機開了一點小窗卻被席錦淳給喝住,“别開窗。”
聽到他這話,司機也不敢質疑,隻是想着席少是很讨厭酒味才想着開窗,不過他說不開,那就不開吧。
……………………………………
昨夜發生了什麽?次日醒來的唐安曉并沒有多少印象,隻記得自己好像很沒用的哭了?
躺在床上,無神的看着天花闆,她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這裏是席錦淳的房間啊!!
實在是想不起來,索性她也懶得再想了,
洗漱一翻,下樓,孩子們已經去了學校,家裏也很安靜,大廳裏連個傭人也沒有。
管家從花園外走了進來,“唐小姐。”
唐安曉微微點頭,“錦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