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普通人對他們這種身份的特定象征,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BOSS,更别說掌控脈絡的人,就他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更是家境良好的翩翩貴公子,有着得體的職業,有着良好的教養。
流氓不可怕,可怕是流氓有文化,這話,還真的不是玩笑的。
身後的紅木門關上,布魯斯擡起了他的頭,他有一雙深邃的藍眼,歐美人的深邃五官,一頭黑發,不知道是染的還是天生的。
據說,這位布魯斯是個混血兒。
“席先生。”在席錦淳打量着布魯斯的時候,布魯斯同樣的打量着席錦淳。
東方人……
若是在五年前,大家估計對于東方人還停留着‘落後,有一小部份比較成功’這樣的思想國度裏。
在十年前,更多的則是,這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國度,其國家的人民上進,努力,吃苦耐勞,而該死的,還有很頭腦……
而現在,對于來自遙遠東方的國度,歐美上層階層的人都開始轉變自身的想法。
對手。
從需要被施舍的國度,已經悄然間上升到了‘對手’。
“請坐。”布魯斯很有禮貌地邀請着席錦淳坐下,然後淡淡一笑,“希望我那群無禮的手下剛剛并沒有怠慢到席先生。”
他指的是搜身麽?
席錦淳朝他同樣的微微一笑,“久仰大名,布魯斯先生。”
“你們東方人說這話的時候,總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布魯斯開着玩笑,“我在想着,我最近有沒有搶了你們什麽利益?”
比起席錦淳的嚴肅,這個布魯斯看起來的确更加的風趣。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像是活在黑色世界裏的人。
“布魯斯先生,今天席某前來是有要相求。”席錦淳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寒喧,而且外國人也不喜歡寒喧這種。
孩子們還沒有消息,多等一分鍾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布魯斯合上了自己手中的哲學書籍,“席先生,相求這種事情我是不談的。”他挺苦惱的樣子看着席錦淳,“我隻談利益。”
哪怕從外表上看來,他一點也不像是個黑BOSS,不過很抱歉的是,他的确就是!
而且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那種。
人不可貌相,這種古言,在華人裏,自小就應該很熟識了。
“布魯斯先生想要的,席某可以答應。”席錦淳壓根就沒有談判的意思,他現在是無比的被動,事關孩子,哪怕損失巨大,于他而言也不值一提。
隻要孩子們平安。
一想到兩個那麽小的孩子被人挾持着,席錦淳是沒有辦法做到表面上那麽平靜的。
布魯斯輕輕一笑,“席先生怎麽知道我要什麽?”
“席某當然是問了别人的,事實上,今天能前來拜訪布魯斯先生您也是受了他的引薦。”
要見布魯斯可不是那麽的容易,本就是不相交的兩種世界的人,沒有什麽事情,白道跟****又怎麽會有交集?
布魯斯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他站了起來,“抱歉,先接個電話。”
通話的時間很短,布魯斯轉動着他手中的寶石戒指,然後放下了手機。
重新坐回他的真皮沙發椅上,十指交纏,“成交,席先生。”
席錦淳當然不會白來一趟,該做的安排,他都已經做了。
“布魯斯先生,我想查這個人。”他将相片拿出來,放到了布魯斯的面前。
布魯斯微微挑了挑眼,“這個似乎是FBI都在通輯的人?”
席錦淳拿出來的正是唐安曉親生母親的相片。
席錦淳看着他,“是的,我想知道的是,爲什麽FBI在通輯她。”
布魯斯挑了挑眼,藍色的眼眸裏在轉動着,“我以爲席先生會想要查查綁架你兩個小孩的是什麽人?”
提到孩子,席錦淳眼睛微眯,“一樣。”
FBI通輯。镯子。還有唐安曉的母親都是這個時候出現,事情竄連起來,其實并不是多難,所以,他現在要知道的是,爲什麽FBI在通輯唐安曉的親生母親。
而且這麽多年,也沒有抓到,FBI什麽時候這麽弱了?真的是對不起好萊塢将他們過于神化了。
布魯斯的手輕輕地叩着實木桌面,發生輕輕的脆聲,“這個我需要點時間。不過,爲了表示我們合作的誠意,綁架你孩子的人我可以告訴你。”
“……”席錦淳看着他。
“是來自意大利的黑手黨。”布魯斯看着他,“不過黑手黨也沒有傳言的那麽恐怖,其實現在我們都是挺講信用的。”
“……”席錦淳表示對他們的生存規則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他一點也不覺得他們是講信用的。
一個選擇了背棄陽光的人,有多講信用?說實話,還是不太相信的。
“你給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孩子自然會無事的。你懂的,孩子是那麽可愛的天使。”布魯斯微微一笑,藍色的眸子裏都是笑意,“我就很喜歡孩子。”
“如果沒有給他們想要的東西呢?”席錦淳看着他問。
“這樣啊……”布魯斯很認真的沉思,“那,估計就沒有什麽小孩子一說了。”他咧嘴,“隻有籌碼。”
布魯斯拿出鋼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了一行英文字,“這是他們的位置,不過,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應該不會事先與你做溝通。”
話落,他又加了一句,聳了聳肩地說道,“畢竟他們沒有我們這麽紳士的。”
“謝謝。”席錦淳拿過紙。
“不客氣,我挺喜歡這樣的合作。”布魯斯淺淺一笑,“兩天後,我會給你最後的答案,關于……這位女士的。”
席錦淳站了起來,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合作。
說是合作,不如說是雙手奉上足夠的籌碼吧。
但是對他來說,一雙子女是無價的,所以,哪怕付出再高的價碼,他也是連個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好的。”席錦淳也知道一切都需要時間,他看向布魯斯,“布魯斯先生,能否拜托您給對方捎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