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長勝面臨着很嚴竣的局面,都知道董事長親自出面去談商貸的事情都不被搭理,現在這反應完全不正常啊。
“董事長,這筆數目不小的錢是X公司注入,我查了一下,那公司的幕後老闆是三少。”
“……”沈一萱怔住,“什麽?”
“是三少。”
席錦銳已經知道了長勝集團出現了問題了嗎?
她沒有想到他一下子就知道了這麽多。
而他剛剛還擺着冷臉,卻早已讓人去安排資金……
“我知道了。我晚點回公司。”沈一萱挂了電話,整個人都出神的站在那裏。
剛剛隻談到他的病情問題,都沒有涉及到長勝和席家,她哪裏敢在席家這個時候收下資金……
現在席家也是需要大用錢的時候,商業戰争比起硝煙戰争一點也不弱勢,同樣的殘酷,同樣的瞬息萬變。
席錦銳已經被包紮好,走出診室,看到怔怔出神的沈一萱,她的身姿纖瘦得讓人心疼,剛剛抓她的手腕就已經感覺到她的手沒有什麽肉,臉上更是瘦削得隻剩皮包骨。
她一個人去承受那麽多……
“萱萱。”
沈一萱回過神,雙手望進他的眼裏。
他對她這麽好,她真舍不得。
“财務那邊說,你讓人注入了不少的資金進長勝。”她走過去,手留戀不舍的牽起他的手,“錦銳,這錢……”
“你用着吧。”他緩緩地握緊了她的手,“長勝對你很重要。”
“可是席家現在這樣……比長勝更需要錢,而且……貸款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估計很快銀行那邊就會有消息了。”她指的是陳家幫了她的忙。
但是,他卻以爲她是用下跪來獲得了蘇紫安的原諒。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波動的情緒,“讓你受委屈了。”
“錦銳?”她微微一怔,他這話……
對上他深邃的眼神,她看到他眼裏的心疼,“錦銳,我……”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池墨說得沒有錯。”他總是在她受委屈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
“池墨……告訴你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這樣的事情的。
她不想讓他跟着她一起丢臉。
“蘇紫安!這帳我會幫你讨回來。”她竟讓她下跪。
“我沒事。”真的,如果說她之前還看不出兩家的懸殊,這一次她已經徹底明白懸殊。她不想再因爲她又與蘇家結怨更深。
如果長期這樣的打壓,席家哪能能與蘇家較量?
“你這樣還沒事?”席錦銳真的是心疼得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笑。
“真的。”她認真的看着他,“不要再因爲我與蘇家那樣的變成更深的仇怨,而且我……”她的話來不及說完,席錦銳已經打斷了她的話,“席蘇兩家的恩怨是因爲我而起,不是你。”
“可是……”
“沒有可是。”
好吧,這個時候不想再讨論這個,“現在席家是不是也遇到很多阻礙,新聞上的報道都……”
“隻是媒體在瞎說而已。”席錦銳不想她擔心,事實上,從昨晚到今天,他所了解到的事情都很……棘手。
一如他二哥席錦辰所說的那個樣子,席家正面臨着幾十年來最大的挑戰,也的确是席家需要用人的時候,這個時候談兒女私情都沒有時間。
尤其在繼承人逐出家族,還沒有選出明确的繼承人之前,他和席錦辰都會忙得腳不沾地。
他現在的身體不能離開Z市,也就是說Z市的所有事情都将交給他去處理。
媒體在瞎說……沈一萱看着他雲淡風輕的這樣說,心下更是難受,曾經的席家,媒體哪裏敢瞎說,而現在的,媒體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
也許有誇大的成份,還有抹黑席家的報道,但是,這樣不是更加證明,席家已經面臨着很嚴竣的問題了。
畢竟以席家之前的地位,Z市的媒體報道哪敢這麽的不給面子呢?何況席家極度的低調,也不會有什麽绯聞讓那些記者捕風捉影到。
“嗯。”她不知道能說什麽,因爲就算知道有什麽事,她也幫不了席家什麽。
她那麽弱,長勝這樣,都還要他幫忙……
而陳家……她猶豫着,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陳家那邊可不可以……偏偏她與席錦銳又離婚了,估計陳家不會插手管這樣的事情,何況她與陳家也才相認而已,而且她叫陳老爺子是叔公,關系還是疏了一些。
所以本來想說如果有什麽困難需要她的幫忙這樣的話,到了嘴邊又全部吞了下去。
“先走吧,我還要回騰信處理一些事情。”
“嗯,我也回長勝要開個會議。”
兩人都很忙,這個時候,都沒有時間放下其他的公事來談二人之間的感情。
可是橫跨在情盅之上的問題……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席錦銳的車子送沈一萱回了長勝,下車前,她聽到他說,“如果我忘了對你的愛,這次能換你來找我嗎?”
沈一萱心顫抖着,死死的咬着嘴唇,壓下難過的情緒,好一會才說,“錦銳……”
像席家那樣的家族,答應了苗寨的要求就不可能會主動反悔的,何況現在席錦銳已經接受了靈兒的治療,他與靈兒……如果不是靈兒主動放棄,走到一起似乎沒有任何的懸念。
但是以靈兒接受的觀念,那樣的性格,要她放棄……似乎更是難已登天。
這真的是一個讓人難過的問題。
“呵呵。”席錦銳輕扯了嘴角,“靈兒說,情盅發作後,我對你的感情會越來越淡,最後,就像看陌生人一般……萱萱,以後如果有什麽問題就找二哥。”
如果真的如靈兒所說,在不久的将來,她在他的心裏沒有一絲位置,以他的處事風格,她能見到他的機會都不多。
更加别說什麽談話。
沈一萱拼命的忍着淚,“能有什麽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想掩飾自己的脆弱,可是抖動的雙肩出賣着她的看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