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她自己的問題?
就好像她怎麽也融入不了這個現代的都市?
憲院長看到靈兒拿着啤酒喝也沒有責怪什麽,這種酒精度并不高的啤酒,喝一下也沒有什麽。
隻是剛才一路上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顯得特别的沉默,眼睛這會也是紅腫的。
她不說,他剛也就沒有主動問什麽。
但是淩晨大半夜的,二少叫他來接她,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了。
靈兒喝了大半瓶,隻覺得腦袋都是些暈暈的,她沒有想到她的酒量這麽差,這麽快就微熏了。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難過的說道,“憲叔叔,我想回家了。”她不想再呆在這個繁華的世界了,一點也不好玩。
聽到這樣的話語,憲院長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起初她跟出來是因爲好奇,而當這股好奇勁過後會想家則是再自然不過了。可是……
她應該比他更清楚,離開苗寨的人是……回不去的。
“靈兒,是不是心情不好?”他并沒有直接說,而是關心的看着她。
靈兒點頭,“席家的人都不喜歡我,錦銳責怪我,二少也隻是因爲我能救他的弟弟才對我和顔悅色而已。”靈兒一邊說一邊灌酒,“我好難過,憲叔叔,我做錯了什麽,他們要這樣對我,我還救着錦銳。”
憲院長不知道該怎麽對靈兒安撫,其實從靈兒的立場出發,她是沒有錯的,她是付出多于她得到的。
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的,包括他……
因爲欠席家的恩,因爲他父親曾經從事的職業,好像當年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他需要席家的幫忙,需要席家的人脈和金錢,而他要獲得人家的資助,總要付出些什麽吧。
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想席錦銳的身體變好了。
所以,當初靈兒主動的要跟出來時,他并沒有多麽強烈的阻止……
可是這個小女孩從與世無争的苗寨出來,是不一定能适應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的。
“他們隻是太擔心三少的病情了。”他隻能這樣說。
“而且,靈兒,你答應救三少,三少也答應娶你,席家不會言而無信的。”她把自己的後路都斷了。
“可是他們都不是從心底裏真的喜歡我。我感覺得到。”靈兒搖頭,“他們隻是需要我的盅。”
“……”憲院長沉默。
“錦銳還說他請求我救他不是他的本意,他說他被催眠了……”靈兒猛的灌下啤酒,空了,她又回冰箱裏拿了一瓶灌下,然後才接着說道,“可是話是他說的啊,他怎麽可以不承認。我錯了嗎?”
“靈兒……”
“他說他愛的是他的妻子。可是也是他的妻子求我的啊。”靈兒委屈的咬着唇,“我要的回報也是遵守着苗寨的規距,我用了最珍貴的東西換他的一生護着,不對嗎?”
“靈兒,不是這個樣子。”憲院長歎了一聲氣,“在外面的這個世界裏,醫生就是負責救治病人的。”
“可是我們苗寨不是啊。”靈兒很不明白,“我用我苗寨的規距有什麽不對?爲什麽他們能用他們的規距,我就不能用我的規距呢?”
憲院長被繞暈了。
難道他要說,少數服成多數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你醉了,睡一覺就不難受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教育她。
靈兒的确醉了,兩瓶啤酒就把她給搞定了。
可是直到睡前她還不解地嘟嚷,“爲什麽都在怪我,我用我的血救了他,爲什麽還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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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園
一大清早的,憲院長就帶着靈兒回來了,隻是這丫頭還是在鬧着孩子脾氣,完全不想回席家。
憲院長是把她勸說了一路才勉強答應。
席家人員很齊全,都在餐桌上用着早餐,包括已經很久沒有下來用餐的席錦銳,都穿着西裝筆挺的用着早餐。
看到靈兒,蘇晴最先站了起來,微笑地朝她走去,“靈兒,來,肚子餓了吧,先用早餐吧。”
靈兒卻是手縮了縮,躲在了憲院長的背後。
憲院長有些尴尬的看着蘇晴,“夫人,我們剛在來的路上吃過早餐了。”說罷,轉頭看向靈兒,“好了靈兒,别任性了。”
蘇晴其實是有些怕靈兒的,這丫頭的性格并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再加上還有讓人覺得很沒有安全感的盅蟲,但是爲了席錦銳,全家都裝作若無其事。
想到以後要娶她做席家的兒媳婦,蘇晴自己都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偏偏又不得不妥協,誰讓情況緊急又沒有别的辦法呢。
靈兒微抿着嘴,任性?她隻是難過而已也不準嗎?
席錦銳已經吃飽早餐了,他朝着靈兒走去,“靈兒,我們談談。”說實話,靈兒對他來說真的是就是一個小孩子。
靈兒看着他。
他臉色冰冷,看起來拒人千裏之外,談什麽?
她低頭看了看他的手腕處,那裏用紗布包着……
他高大的身影給她無形的壓力。
但是她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他西裝筆挺的樣子真好看,帥得讓人忍不住冒星星眼。好像昨晚受的委屈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個男人……真的很容易讓人就迷戀了。
她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滋味,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麽樣的,但是她覺得,她對席錦銳就是喜歡上了吧?
她咬着唇,手指不自在的互擢着,她知道他肯定又要說什麽他不要她救的話了,可是她已經救他了啊!!這是事實。
席錦銳轉過身,看着她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委屈低着頭,硬将火氣壓下,也讓聲音不要那麽的冰冷,“我昨天說的話是太過份,我向你道歉。”
“嗯?嗯??”道歉?她以爲他又要沖着她吼了。
她擡起眼,爲他這樣突然的道歉都驚吓到了好麽。
可是席錦銳卻是十分的嚴肅和認真,“靈兒,我愛我的妻子。”
“你們已經離婚了……”
席錦銳:“……”手緩緩的握成拳頭狀,又再次松開,“我的妻子爲了讓我解毒,用了那樣的方式,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