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有着房貸,車貸壓身的,沒有了工作,他們負債累累……
身爲董事長的她,要爲員工們負責的。
她不是任性的個體,她要扛起這樣的責任,所以……
她才來找蘇紫安。
“萱萱。”池墨深邃的眼神看着她,“你還好嗎?”
她瘦了這麽多,才一周不見,她怎麽瘦了這麽多,他的手抓着她的手腕都還有着很空的餘地,他感覺不到她的肉,皮包骨的瘦,讓他……無法不心疼。
他以爲他能冷眼旁觀她失去席錦銳,因爲自私點來說,隻有這樣,未來才有别的可能。
然而,真的看到這個樣子,他竟是這樣的不舍。
“席錦銳怎麽樣了?”
“謝謝,我很好。”不,她一點也不好。
她心力交瘁,她不知所措的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忙碌着,像個機器一樣的不停的連軸運轉,可是她還是遇到前所未有的打擊,越往上,才越明白,背景意味着什麽。
後台意味着什麽。
她不想被打倒,可是,人生沒有開挂的可能,她……被擊得遍體鱗傷。
而現在,她甚至抛棄她的尊嚴來求取蘇紫安的高擡貴手。呵呵。
池墨深深地看着她,“是嗎?”
她擡起眼,眼裏帶着淡淡的笑,“池墨,你弄疼我的手了。”
他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握緊着她的手……
池墨微微的松開,卻還是拉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周圍,然後拉着她往一根圓柱走去。
柱子需要兩三個大人環抱住才能抱住,可以很輕易遮擋着他們二人的身影。
沈一萱的背部抵在柱子上,後背傳來冰涼的觸覺,她站在那裏,平靜地看着池墨,“池墨,我還有事……”
“你就這樣的與我扯清關系?”該死的,她的公司都那個樣子,她都不跟他說一句半句,更加别提什麽請求。
她知不知道,對她來說很困難的事情,對他來講,也許隻是說一句話就可以了。
她爲什麽就不明白?
“是。”他不是一直都清楚麽。
沈一萱平靜的看着他的臉,“我一直都在與你扯清關系,你也很清楚不是麽。”不管他做什麽都沒有用的。
他感動不了她,也無法讓她做出别的選擇。
聽到這樣的話語,池墨冷冷一笑,“你忘了你要我幫你找催眠師時說的話了?”
沈一萱咬唇,閉上眼,“一個吻,如果你需要,我現在就還你。”
是,當時她找池墨幫忙的時候,池墨玩笑的說他要回報。
而她答應了。
回報就是一個吻。
既然他現在要她的回報,那她就還他好了。
她的臉本來就小得隻有巴掌大,現在瘦成這個樣子,看起來看小了,卷翹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着,她倔強的微仰着頭,像是在索求着他的愛憐。
他伸手撐在柱子上,反着光的瓷磚倒映着他模糊的身影,他緩緩的靠近……
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能感覺到他在靠近。
而她,隻能摒着呼吸,手緩緩地攥成拳頭狀,動也不動……
“我怕我吻了就再也不會放手。”他輕輕地說。
她不明白他對她放手有多困難,比他這一生做出的任何決定都要困難。
如果一個人必定有一個軟肋,她,必定就是那根軟肋。
她根本不明白,他對她……
他的手觸摸着她的臉,滑嫩的肌膚讓他無比的留戀。
她睜開眼。
兩人對視,視線在空氣中碰撞,比起他的深情對視,沈一萱的平靜顯得是那麽的冷血無情。
呵,這就是她啊。
她越是這樣,卻是越讓他着迷。
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他其實很不服氣啊,爲什麽她還是對席錦銳死心塌地……
“如果你不吻,那我先走了。”她冷靜的說道。
“長勝發生那麽多事情,你根本處理不了,萱萱。”他收回撐在柱子上的手,提醒她這樣于事無補。
他就站在那裏,隻要她一句話……
“我知道。”她知道她處理不了,她還知道隻要她開口去求他,他就會幫她。
可是,她不能開這個口,也不會開這個口。
“身爲董事長,我隻能盡力了。”如果還是于事無補,那她也隻能看着事情惡化了。
她就是不開口求他幫忙是嗎?需要他提醒得更清楚一些嗎?“我熟知長勝集團的運轉。”
“池墨。”沈一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需要你的幫忙。”
“……”他輕扯着嘴角,“哪怕你會因爲失去長勝集團?”
“是。”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牽扯不清,她要是求了他的幫忙,以後她就十分的被動了。
她答應過錦銳的,不會再與池墨有任何的牽扯。
雖然……錦銳以後再也不會記得了。
“席家現在自己也是一團亂麻,他們根本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幫助長勝……”他又說道。
“我沒有想過求席家幫忙。”她現在還得遠離錦銳,她又怎麽能去求席家幫忙,何況席家現在也是一團亂麻。
席大少逐出席家,席家現在沒有明确繼承人,蘇家打壓她輕而易舉,席家也不能幸免,隻不過席家始終是名門世家,現在不過是有些艱難罷了。
再加上席錦銳又病發……
席家已經是多事之秋,她又怎敢去麻煩蘇家,更加别說,如果她還不懂事的去找席家幫忙,會不會惹得蘇家更變2态的報複。
曾經就料想到,如果與蘇家的恩怨沒有處理好,席家會給家族埋下後患。
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快……
“真是個蠢女人,有資源用也不去利用。”真的是蠢死了,他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女人?!
聽到他這樣的低罵,沈一萱輕笑出聲,“池墨,我明白你的好意。”
“笑話,我爲什麽要對你好意?你以爲我沒有目的?”
“嗯,所以,我更不能要你的幫忙了。記者招待會什麽時候舉行,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們撇清關系會更好一些。”免得連池氏也被她給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