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不想把自己的難過傳染給别人,她想一個人舔好傷口,畢竟,未來的日子,她還得繼續過着。
隻是,今晚的夜會變得很漫長,很漫長……
“那好吧。”他輕輕地說道。
“二少。”沈一萱忽地喊了他一聲,“你與希兒……是不是要分手了?”
“……不會。”席錦辰很堅定的說道。
“大少逐出了席家,錦銳要娶靈兒,隻剩下你一個了。”隻剩下他一個什麽,後面的話不用她說得太明白吧。
“……”席錦辰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會想辦法。”
“如果可以,請把傷害減到最輕,畢竟希兒她……那麽的愛你。”那個傻姑娘可沒有她這樣的堅強啊,她會哭得昏天暗地的。
“嗯。”席錦辰轉身離開。
夜,那麽安靜,心,卻那麽疼。
沈一萱輕輕地晃動着秋千,未來的日子,她該怎麽過?
………………………………
離婚協議書,一張A4紙卻是全然不夠的,似乎爲了彰顯他的大方,席錦銳對于離婚收場的這場隐婚,他一點也沒有小器。
給予到她的不動産,鋪位,資産加起來的數額讓沈一萱看了更想掉眼淚。
哪怕是在催眠的狀态,他還是有着他的堅持。
而這一份離婚協議書就比她之前寫的那份更具體了,而且男方簽名處已經簽了席錦銳的名字,是他的字,龍飛鳳舞,最後一筆濃墨的筆劃幾近劃穿紙張。
站在她面前的是代表着席錦銳的律師,“沈小姐,如果還有什麽問題,三少說可以加符加條件。”
“沒有問題。”她拿過桌面上的簽名筆,然後娟秀的寫下她的名字——沈一萱。
她和他的婚姻……至此結束。
一場以爲是結局的隐婚,最終卻還是等不到婚禮。
她深吸了一口氣,“麻煩你了。”
律師拿過她的離婚協議書,“離婚證書下午會給您送過來。”
是啊,連本人去辦離婚證這樣的步驟都可以省了。
“嗯。”
她踩到了他的底線,所以,他連見她一面也不願意了麽?
這個時候,應該準備盅毒的治療了吧?
幾十天後,他的世界,她就真的隻是一個過客而已了。
然而,她還來不及難過,來不及去痛苦,就接到了某部門的傳召……
…………………………
秋風詫起,夏天快要過去了,傍晚的晚霞紅透了半個天際,也染紅了寫字樓裏的辦公室。
長勝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急劇消瘦下去的沈一萱穿着一身褲裝,卻顯得她的身材更加的纖細,臉上都沒有兩兩肉了,連化妝也掩蓋不了她的憔悴。
長勝集團遭到獵頭公司的狙擊,又有官方部門的各種‘挑刺’,僅僅一周不到,已經搖搖欲墜。
本來不會這樣糟糕的,是因爲遭遇到了撤資引發的雪崩。
像是都說好了一般,商量過似的,與長勝集團合作的公司,幾近八成在一周内要撤資。
八成……
這個數據簡直就是要人命好麽?
這種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意外就這麽突然的發生了。
起初隻是一個雪球,然後越滾越大,越滾越……
如果開始還以爲是純商業的問題,事情發生到中間的時候,沈一萱已經知道了是有人在整她,在報複。
而到了現在……她已經有些無力了。
她真的盡力了,可是長勝本來也才恢複過元氣沒有多久,扭虧轉赢已經不容易,如果是按正确的程序走,也就不會有這八成的合作商撤資的問題了,很顯然就是有人給這些合作商施了壓。
對方的身份一定還很高,以緻讓這些合作商冒着甯願虧錢,也要撤走自己的一部份資金。
銀行貸款不批。
沈一萱本來就因爲與席錦銳的離婚而精力交瘁,現在這樣更是連最基本的元氣也沒有了。
還有,席家也不是那麽的太平……
聽說Z市的港口出事了,Z市的港口是席家的産業。
最近幾天新聞一直在報導着這事,本來長勝發生這樣大的事情都因爲席家這樣而被媒體給忽視了。
“叩叩。”助理敲了敲房門,然後走了進來,“董事長,該前往機場了。”
沈一萱回過神,臉上的神情很淡漠,“嗯。”
感情受創,公司面臨這樣的重大危機,沈一萱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
而這一次,她孤立無援。
席家自己自顧無暇,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了,負面報導席家的篇幅好像是越來越多。
雖然還不至于明目張膽到怎麽個批判法,但是也有冷嘲熱諷席家也有投資看走眼的時候,網上還有水軍說,商人都是唯利是圖,席家這樣的更是有多少的肮髒事……
這,看着都不正常。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着了,董事長,你還沒有吃晚餐,要不要我點外賣在去機場上的路上,你墊墊肚子?”助理看着瘦削得都快不成人形的沈一萱關心的問道。
“不用了,我不餓。”沈一萱搖頭,她拿了工作外套,拎了包走出辦公室。
她需要去趟帝都,看能不能從那邊的總行獲得貸款。
也不知道該說她倒黴還是怎樣,本來之前範言霆由席錦銳的吩咐帶她見了南方最頂級的商務圈子的,長勝集團走後門要加入到這個團體的,但是……現在還來不及加入就已經出事了。
不然的話,憑着那個團體的執事風格,她還能讓别人幫幫她。
而現在……
她隻能靠自己。
隻是人生哪有開挂,不是你覺得自己能行,結果就一定行的。
她隻能盡力了。
而且這次去帝都……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她已經從一個較老的合作夥伴口中得知,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并不是他們不願意與長勝合作,而是受到了打壓。
想想那打壓的力度,得是怎樣的家族才能做得到啊。
沈一萱稍微一查一想就知道是誰了。
蘇家!
這個社會都是現實的,在商場上混的人又哪一個不是人精,甯願虧本也不願意得罪官場上的人,何況還是權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