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見。”席錦銳挂斷了電話,看着沈一萱,“池墨到了。”
池墨到了。
沈一萱望着席錦銳,“我想,也許我沒有解除婚約的必要了。”
“萱萱!”他眉頭皺緊,聽到她這樣的話語很不高興,“别任性。”
“那麽你就不任性嗎?”她輕扯着嘴角,苦澀的笑道,“錦銳,你比我更任性,如果你不相信我會變心,那麽……我讓你相信。”
“……”
說着,她拿過席錦銳的手機,給池墨撥打了電話,不帶池墨開口,她就當着席錦銳的面說,“池墨,你敢娶我嗎?!”
席錦銳:“……”
池墨:“……”
她按了免提,手機就放在桌面上,書房裏這麽的安靜,池墨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了出來,隻見他微怔過後,卻輕輕地笑聲,“如果你願意嫁,我爲什麽不敢?”
“你不介意我生過孩子,不介意我嫁過人?”她看着席錦銳,話卻是對着池墨說的。
“别的女人肯定介意,但若是那個人是你,我不介意,有個現成的女兒我還是蠻歡喜的。”池墨說得很實誠,“發現到我的好了?”
席錦銳:“……”
“是,對别人來說,你或許不要臉,陰險,還總會算計别人,但是,你沒有傷害過我。”沈一萱看着席錦銳,眼睛眨也不眨,可是這些話卻是對着池墨說的,而且很清晰,一字一語的清晰。
“嗯,你真了解我,我很高興。”電話的那頭傳來池墨的笑聲,似乎真的被她這樣貶低而感受到了愉悅。
“……”席錦銳伸出手就要中斷通話,卻聽到池墨帶着挑釁的話語說道,“你敢當着席錦銳的面這樣說不?”
他們都當他是死的嗎?
“她現在在生氣。”席錦銳卻是一點也沒有被池墨給氣到,他中斷了通話,望着沈一萱,她這個樣子讓他十分的無語。
可是沈一萱卻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子是在開玩笑,她看着席錦銳,“我一點也不缺人追。”
“嗯。”他知道啊,她這樣子很受男人的喜歡。
但是,那又怎樣呢?
“你不怕麽?你看我現在已經變了這麽多,我不再是個無助又傻乎乎的沈一萱了,我變得很現實,我……”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那是我的萱萱。”他柔聲地說道,“萱萱,别這樣。”
爲什麽他就是說不聽?
爲什麽?!
沈一萱有些抓狂,“你到底要怎麽樣才答應?”要怎麽才将自己的命放在第一位。
現在尚且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血清呢,一天拖一天,他會死的,他知不知道?
難道他就隻想着把她孤獨的扔在這個世上,然後活着,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思念他嗎?
太殘忍了。
真的是……太殘忍了。
“我不會答應。”他簡直是油鹽不進,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他都這個樣子。
“那麽……我也不會答應與池墨解除婚約。”沈一萱望着他,“錦銳,你這樣,傷了自己,也失去了我,有意義嗎?”
“我相信你不會。”
“不,我會。”她眼淚忽地流下來,“爲了讓你好好的活下去,我什麽都可以犧牲,什麽都做得出來。”哪怕讓他怨恨。
“……”席錦銳有些無奈,“萱萱。”
“我不要聽你任何的理由。”她用手捂住耳朵,眼淚拼命的滴落,“你怎麽可以那麽的殘忍,你有沒有想過把我一個人扔在這世上,我下半輩子會怎麽過?”
“我不會死。”
“你不是神。我們都知道現在你的情況有多麽的不樂觀。”有多麽多的突發意外。
淚眼模糊了視線,她看着他的臉,“我求你了,錦銳。”
“别這樣,萱萱。”
“我愛你。”他拉過她的手,擡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笑着,“我愛你,萱萱。”
她撲進他的懷裏,“明明有機會……”爲什麽要放棄,爲什麽要放棄!!
她哪有那麽好,值得他這樣放棄自己健康的機會,拿命來賭這樣的感情。
難道他不知道所謂的愛情隻是男女之間的荷爾蒙作怪嗎?
她抱着他,臉貼着他的胸膛,心跳在耳邊有規率的跳着,她不敢去想,如果又發生什麽不可控的意外,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體溫……
單是這樣想想,她就覺得全身冰冷了。
她緊抱着,哭得像個孩子,“爲什麽就不能聽我一次呢。”
他的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她哭得這樣的傷心,他卻隻能歎氣,“會有辦法的。”
……………………………
六季酒店
池墨的車子駛入酒店的大門前,穿着制服的門童,戴着手套拉開了車後座的門。
池墨一身白色的西裝,踩着皮鞋的步伐落地,地面上紅色的地毯……
他微微的整理了一下了上裝,然後朝着酒店的大堂走去。
“BOSS。”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跨着大步伐的迎上前來。
迎着他進入電梯,幹淨得電梯門倒映着池墨俊帥的臉,看着電梯門緩緩的打開,聽到男人向他彙報說道,“人已經找到了。”
池墨的眉頭微微蹙着,像是有什麽心思一般。
不怎麽愉快的記憶從腦海裏倒着放映,他的臉色漸漸的深沉,讓身邊的人感覺到威壓。
看到那個人時,他也很驚訝啊。
可是……
“叮。”電梯門打開,池墨先一步的走出電梯。
“幾号房?”
“2366.”男人說。
長長走廊鋪着地毯,行走在上面的人,走得再快也發不出一絲的聲響。
2366房門前,池墨站在了那裏。
心情有些複雜。
“敲門吧。”終于,他淡淡地說道。
男人上前輕叩了三聲,然後站到了池墨的身後。
房門打開……
開門的人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池墨?”男人穿着休閑的服飾,與一身正裝的池墨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那張臉……
池墨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哪怕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微微的怔住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