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直接的将話語改爲,錦銳出事……而不是席家出事。
因爲她已經從蘇晴的臉上看出什麽了,如果說這話還算是試探的話,那麽說出來,就已經意味着已經試探成功了,因爲……蘇晴愣住了。
蘇晴看着沈一萱,“萱萱,你,你在說什麽?”
“媽,錦銳出事了是不是?”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蘇晴,“很大的事情嗎?連我也必須得瞞着嗎?”
“萱萱,事情……”
“我不可以知道嗎?媽,你也說家裏承認了我是席家媳婦,承認了我與錦銳的夫妻關系,身爲妻子的我,連丈夫出了什麽事也不可以知道嗎?”她開口便是這樣一串長話,臉色也變得黯然,“我知道席家家族大,肯定有一些秘密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你不是外人,萱萱。”蘇晴上前想要安撫沈一萱。
沈一萱卻是一步退後,“我知道我的身份與席家不匹配,嫁與錦銳更是屬于高攀。”
“萱萱。”
“我知道,我可能在錦銳,在席家需要助力的時候,我沒有顯赫的家族幫襯,包括我自己也不是社交厲害的名媛……”她咬了咬唇,“可是我連知道的權力也沒有嗎?”
她難過的紅了眼睛,一滴眼淚擠出眼眶。
“萱萱……”蘇晴心疼地看着她,“家裏人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這是錦銳的意思。”
“可是,我是他的妻子啊,有什麽事情不可以讓我知道呢?他要去做什麽,哪怕像上次那樣他要爲了池桐去複仇那麽危險的事,我又何曾阻止過他的步伐?”
“不是這個樣子。”
“那麽,到底是怎麽個樣子呢,媽。告訴我好不好,他已經跟我一周都沒有聯絡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哪裏做錯了。”他本來就是少話的人,更是不屑于解釋的,可是人與人的溝通不能永遠靠猜啊,不是麽?
他不說,她怎麽會知道?
她不可能永遠靠猜去猜他的心思,再有,就算是猜,也得讓她看到他本人,她才能猜個大概吧?
“萱萱,錦銳他……”蘇晴難受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說還是不說,讓她陷入兩難。
席錦銳離去前千叮萬囑不可以讓沈一萱知道。
可是,一如她所說的,身爲妻子,怎麽可以連知情權都沒有呢?‘
“錦銳中毒了。”蘇晴最終還是選擇了坦白,她擔憂地看着沈一萱,“毒素在他體内潛伏後發作才知道中毒了。”
“中毒?”沈一萱仿佛自己聽錯,而且第一時間她想到的是……
“是食物中毒嗎?很嚴重嗎?現在在哪家醫院?”
“萱萱,不是食物中毒,是其他的中毒,錦銳他被那個恐怖組織注射了毒素。”既然已經将話說了出來,蘇晴也不再隐瞞更多了,“席家已經想盡辦法,研究所也在研究血清,暫時都沒有結果。”
“……”沈一萱感覺到自己人都有些暈眩了,她踉跄地退後一步,然後緩慢地坐在了床邊上,“恐怖組織給錦銳注射了毒素?”
恐怖組織給他注射了毒素?
這個聽起來很意外的消息,可是聯想到席錦銳平安脫險的驚喜,似乎這樣才更是符合常理的。
無論是從席家,席錦銳還是池墨口中聽到的那個組織都是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組織,最後都需要幾國動用軍事力量……雖然她無法得知具體的情況,具體的情況也可能被封爲五十年檔案的秘封還是十年檔案,總之,外人不可能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會說。
包括池墨,他自己都一個字的沒有向别人透露。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恐怖的組織,在明知道席錦銳和池墨要密謀什麽,他們事敗被抓,木柏岩都慘死,池墨當時也是遍體鱗傷,而後還被當成人質一般的失蹤……
隻有,隻有席錦銳看起來是平安的。
所有人都以爲這是他的幸運,是人品爆棚,萬分之一的平安機會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從那樣的組織裏走了一圈出來,又哪來的什麽的什麽幸運呢?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樣的一個組織,恐怖成那個樣子,如果真的有幸運兒,就不會被形容成那樣了,就不會令兩大名門世家都聞之變色了。
可是當沈一萱把席錦銳救脫險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她,都沒有想過,席錦銳可能會中毒。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幾乎都不需要再多想什麽了不是?那個組織注射的毒素一定是很難找到血清來解毒的了。
哪怕是當下立即展開研究,那也是需要極長的時間。
如果不是這樣,這就不像是恐怖組織做的事了,不是麽?
“呵呵。”她輕扯着嘴角。
是啊,她怎麽會那麽的天真的認爲她的錦銳就能平安呢?
她怎麽真的以爲,哪怕别人受到了傷害,她的錦銳還是吉人天相,平安歸來呢?
她真的是天真的可笑極了吧。
“萱萱?”蘇晴見沈一萱一副被打激得十分難過的樣子,她雖然也難過和擔憂,但是沈一萱明顯看起來更嚴重一些。
沈一萱隻覺得腦袋都是嗡嗡的作響,她擡起眼看向蘇晴,“所以,錦銳現在人在哪裏?”
都這樣了,還是不能告訴她嗎?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蘇晴說得是真話,沈一萱卻不信了。
“我連知道也不可以嗎?”沈一萱情緒十分的低落,“他是不是在怪我……”
怪她這麽的天真,都沒有去發現到他的異樣……
想到異樣,她忽地怔住,望向蘇晴,“中的毒是不是會影響他的性情?是不是會變得比較暴燥易怒?”
“院長說是。”蘇晴看着她點頭。
所以,上周她跟席家人說席錦銳從迪拜歸來後,性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們……其實是知道原因的?
而不知道的人……隻有她。
她是他最親近,最親密的人,但是她卻盡量沒有發現到他這樣的反常。
她還隻是單純的以爲是因爲池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