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就是。”醫生的話就像是故意不說完一樣,看了看池墨,又看了看容碧賢,“她此次受傷,其實有傷到子宮,所以……她以後可能會有難孕的迹象。”
這下容碧賢是真的吓到了,“難……難孕?”她看着醫生,“她以後……不能生育了嗎?”
“不是不能,是會有些困難。”醫生望着她,隻是說出正規的醫術學語,“這一切要看她的身體恢複情況,還有五年内不可以懷孕。”
池墨皺眉,“到底是什麽問題?”子宮受傷是怎麽回事?醫院之前并沒有提到過。
就算是剖腹産生孩子的,若是意外懷了二胎,現在的技術一兩年也能生了。
“她的子宮有被傷到。”醫生還是這話。
池墨怔怔地站在那裏。
直到醫生離開,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容碧賢望向他,“池先生……”其實這事,對沈一萱來說還算是一個……契機,一個解除婚約的契機。
身爲池家的家主,池墨已經不小了,迫切的需要爲池家生下繼承人吧?
别說五年太久了,而且五年後沈一萱也許不一定能懷上呢?
但是勸他解除婚約這種事情不适合這會說,所以她走進了病房。
關于難孕這事,容碧賢并沒有急于跟沈一萱說的,雖然她已經生過小糖果,但是也是有些難已接受這樣的消息的吧,等晚點席錦銳來了她再說吧。
沈一萱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池墨與容碧賢一前一後的進來,容碧賢臉色正常,池墨臉色也沒有什麽不正常。
隻是那一臉的疲憊看得沈一萱都是一陣内疚。
其實她真的沒有想過池墨會對她陷得這麽深的。
兩次的救命之恩,這一次他又是這樣……
“池墨。”她對他已經完全無法兇起來了,她隻是希望他能明白,她愛的人隻有席錦銳,也隻會是席錦銳。
他這麽的優秀,隻要想開了,這世上多的是能讓他挑選的女人,隻要他想開……
聽到她喚他的名字,池墨很溫柔的望着她,“我在這。”
“你眼中都是紅血絲,沒有休息好吧?”而且對于一個講究的人來說,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可以用邋遢來形容。
她想象不出,他會讓自己‘淪落’成這個樣子。
“嗯。”他看着她,“你現在的身體隻能吃些流食,我讓人……”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沈一萱打斷了,“池墨,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沒事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怕這樣說他還是不願意離開,沈一萱又接着說道,“等一下連你也倒下了可怎麽辦?”
兩人的目光對視,池墨沒有說話。
“那衣服你總要去換一身吧?”沈一萱又說道,“裏面的内襯都皺得跟鹹菜幹一樣了。”她故意的用嫌棄的語氣說道。
池墨最終還是聽她的勸回去了,他讓人在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間,生活中的瑣碎事他從來都不需要自己去考慮。
他想着洗個澡,換身衣服就過來的。
所以走的時候還對沈一萱說,他會帶東西來給她。
病房裏終于算是真的剩下沈一萱和容碧賢了,容碧賢忍不住調侃道,“魅力十足啊,連池墨也被你迷得暈頭轉向。”
沈一萱卻是有些哭笑不得,“碧賢姐,你就别笑我了。”
池墨這尊神,她是想着能送多遠就送多遠啊。
偏偏這尊神不自願走的話,她壓根就耐何不了他。
“我開玩笑的,隻是看他對你也是……”容碧賢沒有将話說完,而是以姐姐的态度的說道,“你可不能再傷我家錦銳的心了。”
想想當初席錦銳失戀的狀态,容碧賢都有些心有餘悸。
沈一萱搖頭,“我這輩子非他不可。”是,她這輩子非席錦銳不可。
這就是她的态度。
席錦銳來醫院比容碧賢預料中還要早幾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從被席錦淳拍暈到他回到醫院,這總共也不過是五六個小時而已。
但是睡過一覺的他狀态的确是好了很多。
看到沈一萱醒了,他既想激動的撲上前去,又想将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然而最後,他隻能隐忍着這份強烈的表達,走到床邊坐下,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笑得很溫柔,很深情,“你終于醒了。”
容碧賢都覺得這會她要再呆在這裏都是個閃亮又不受歡迎的大電燈泡,便說了一句,“我出去外面吃點東西。”
“謝謝你,姐。”席錦銳知道容碧賢在這裏照顧沈一萱大半天了。
沈一萱也道了謝。
兩人這麽客氣惹來容碧賢的白眼,“還能不能好好的做姐弟了?”
出了醫院,她剛好遇到了來醫院的席錦淳,“大哥。”
年輕一輩有幾個不怕席錦淳的呢?估計是沒有吧。容碧賢是表妹,對于這個表哥,大概是因爲少接觸,所以變得沒有那麽怕了?
錯了,是因爲她在演藝圈混了十來年了,演戲假裝淡定她能做得很自然的。
天知道,其實她的心是有些緊張的。
席錦淳西裝筆挺,永遠的一絲不苟。
“錦銳已經過來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他記得他有吩咐,讓醫生加點适量的安定,讓席錦銳睡得稍微的舒服一些。
“嗯,已經過來了,我剛好肚子也餓了,就想着出來吃點東西。”
“一起吧。”席錦淳說道。
……一起麽?
“呃,好啊。”容碧賢露出一抹淺笑,“好久沒有與大哥單獨一起吃過飯了。”
“七八年了吧。”他淡淡地說。
……請不要把這麽長的時間跨度說得如此的雲淡風輕好嗎?
七八年了都沒有一起吃過飯了,可見這表兄妹的感情啊……
兩人并沒有去太遠的地方,選了離醫院大概十分鍾路程的一家有着五十多年曆史的餐廳。
餐廳的裝潢很溫馨浪漫,一走入就有一種歐洲獨有的浪漫感,所有的裝飾都帶着歲月的痕迹,與國内的那種嶄新奢侈是不一樣的。
一個皮膚白皙的女孩上前來爲他們點餐,眼睛盯着席錦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