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從這裏到席家走路也僅需半個小時吧,他慢慢走過去好了。
人行道上行人不少,木柏岩穿着一件格子的大衣,步伐休閑的朝着席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雙手放在大衣的衣袋裏,眼神有些深。
席錦銳終于還是決定要解開他的催眠的。
其實,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最後,這都是必然的結果。
該是時候了……
“這位先生,能麻煩你幫幫忙嗎?”蘇紫蘭覺得自己是有點倒黴的,不然,爲什麽她選擇走路卻這麽倒黴的将自己的鞋跟給踩進了凹縫裏?
她是要去席家的,這次出面的可是她爺爺。
但是她再這樣塞車下去她就趕不上時間了,她爺爺的時間寶貴,直接從帝都飛來Z市,然後晚上還要直接飛回帝都的。
她越是心急,就越是不順,這不,眼下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況。
她不敢蠻力的去拔鞋跟,那樣會弄壞鞋子,會毀了她的形象。
而她更不能蹲下去拔鞋子,那樣不淑女的事情是不可以在這樣的行人路上做的。
所以看到身邊經過的男士,看起來又是很優雅的男士時,她才開口求助。
木柏岩一心在想着事情,有點深拔在過去回不到現實中一般,耳邊突然的就響起了一道聲音,一道……這輩子他都無法忘記的聲音。
他整個人仿佛觸電一般的怔在了原地。
“這位先生……”蘇紫蘭又喚了一聲。
不是錯覺,真的是熟悉的聲音。
木柏岩緩慢地轉過頭,看向身邊不遠的女子。暖暖的陽光打照在她的身上,她露出溫柔和禮貌的淺笑,隻是眼神裏又有着求助。
那張臉……
那聲音……
“桐……”他聽到自己在輕輕地吐出了這麽一個字。
蘇紫蘭看着眼前長像清秀,讓人很容易有好感的男人,“這位先生,能麻煩你幫我一下麽?那個,我的鞋跟卡進凹縫裏了。”
這種尴尬對穿高跟鞋的女人來說真的是太正常了。
木柏岩發着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長着相似的臉,聲音卻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她穿着米白色大衣,筆直的長腿,一雙小腳被一雙尖嘴的鞋子包裹着,此時那隻鞋被卡在凹縫裏……
他竟然有些眼眶發熱。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竟然差一點就哭了。
“這位先生?”蘇紫蘭皺了皺眉,好吧,她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時間上不能再拖了
木柏岩依舊沒有回神,池桐……他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啊,他又怎麽能夠忘記她。
他一直愛着,卻隻能在心底裏愛着,不能将愛意表現出來一分一毫給她知道的。那個她……回來了嗎?
不,她再也回不來了。
他眨了眨眼,回過神,看到了蹲下身,在掙紮着的女孩。
他突地就蹲了下去,然後暖暖的手覆在她的腳腕上,他聽到他幾乎用最輕柔的聲音說,“别動,我幫你。”
呼,蘇紫蘭松了一口氣,該死的,這卡得也太緊些了吧。
有人幫忙,鞋跟一下子就拔了出來了,木柏岩緩緩的站起來,看着眼前的女孩,不是池桐。
隻是長得有些像罷了,不,其實還是不像的。
池桐是活潑的,笑得時候肆意極了,不會像眼前這個女孩這樣溫柔。如果是池桐面對卡進凹縫裏的鞋子,她會直接的脫鞋去拔。
不,她可能還會直接打電話告訴他,“木柏岩,我鞋子卡住了,你快來幫我。”
想到那個很喜歡‘奴役’他的女孩,他嘴角竟不然自主的露出一抹笑來。
蘇紫蘭隻覺得眼前這個人怪怪的,精神有問題?
“謝謝。”她還趕着去席家,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木柏岩在蘇紫蘭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這位小姐,麻煩等一下。”
木柏岩追了上去。
蘇紫蘭轉過身看向他,“嗯?”還有什麽事嗎?難道幫忙拔出鞋子還要酬勞?
他身上穿着都是名牌,應該不至于吧?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木柏岩看着她,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池桐,可是,能在這世上看到長得這麽像池桐的人,哪怕就這樣看着,也比看着一張相片的死物好。
蘇紫蘭暗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露出一抹微笑,“先生,您搭讪的技巧好沒有新意。”
“我是說真的。”木柏岩拿口袋裏拿出錢包,然後從夾層裏抽出了一張他一直珍藏着的相片。
蘇紫蘭還以爲眼前這個人在撒謊,但是看到相片上的人還是呆了呆,“好像是……蠻像的。”照片上的人是池桐與木柏岩的合影,也是僅有一張雙人合影。
池桐臉上好像還些不耐煩,而木柏岩卻是滿滿的笑意,好像擁有了全世界般的那種滿足的笑意。
蘇紫蘭心細一下子看了出來,“這是你的戀人?”
“不是……”他倒是想,但是池桐心裏從來都隻追逐着席錦銳一個人。
“哦,明白了,你暗戀她。”蘇紫蘭敷衍地說了幾句,然後擡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抱歉,我還趕時間,我要先走了,謝謝你的幫忙。”
“不客氣。”他微微一笑。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雖然不是池桐本人,但是也已經讓他覺得很開心很開心了,原來真的是這麽的想念。
蘇紫蘭淺淺一笑,然後轉身趕緊的離開。
她對自己長得跟别人相像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世上像的人多的去了,尤其現在整容業那麽的發達,看演藝圈裏那一個個模子印出來的女星就知道了。
她匆忙地走着,但是……
“這位先生,我雖然跟你暗戀的人長得很像,但是麻煩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嗎?”淑女的僞裝在這一刻被她差一點就卸下了,因爲她發現這位看起來很斯文清秀的男人并不是那麽的講理。
他已經跟了她挺長一路了,路是公家的沒錯,起初她也這樣想,但是他完全沒有轉道的意思,這不是跟蹤的話又是什麽?
木柏岩倒是十分的無辜,“小姐,我也在走路,隻是剛好我要去的地方與你有一小截路相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