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镖隻聽他一個的,如果他真的要清場,她真的會被趕出去的。
容碧賢再擔心再不想出去也沒有用,她看向木柏岩,這個時候真的好想把木柏岩給打暈,這樣,就算席錦銳要跟他談也談不了吧?
但是打一巴掌容易,打暈就真的太難了。
何況木柏岩又不矮。
她眼神露出警告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木柏岩看懂了沒有。因爲木柏岩都沒有看她,全程都看着席錦銳。
席錦銳看起來跟當初他離開時并沒有什麽區别。
“解開催眠。”席錦銳在容碧賢一走出病房,便看着木柏岩說道,語氣裏帶着勿容置疑的意思。
木柏岩卻是動也沒有動的看着席錦銳,不知道在觀察什麽,好一會他才說道,“你這一年多來一直在忍着?”
席錦銳冷冷一笑,簿唇微微的勾起,“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你的承受力……比我想得還要厲害。”木柏岩微微一笑,“不難受麽?”
“死不了。”
是的,死不了,隻是也差不多是生不如死了,這種日子不是那麽好過,而且他擅于僞裝,連家裏人都一直沒有怎麽發現。
要不是小糖果的出現……
“别廢話了,解開催眠。”席錦銳不想浪費時間。
木柏岩搖頭,“沒有工具。”
“什麽工具?”
“解開催眠的工具。”木柏岩很正經的說道。
席錦銳卻不太相信這句話,諷刺的看着他,“你催眠還要工具?要什麽,懷表?還是别的東西?我讓人送過來。”
“看來你真的很想解開,不過,我此次回國太急,工具真的沒有帶來,我叫人空運過來吧,你再忍忍……兩天。”
“木柏岩!”忍?
席錦銳隻覺得十分的可笑,“你是在敷衍我嗎?”他并不相信木柏岩需要什麽工具,這就是推托之詞。
“沒有。”木柏岩很正經的否認。
“你有解除催眠的權利,身爲你的醫生我會尊重你的意願,就像當初,你也同意催眠一樣,錦銳。”木柏岩深看他一眼,“你的頭痛……”
席家的人除了席老爺子因年歲大,天又冷,以免更添亂沒有來之外,席世傑蘇晴席錦辰都來了。
而遠在國外的席錦淳依舊缺席……
安靜的長廊,雜亂的腳步聲匆匆忙忙的趕來。
木柏岩的話沒有說完,關上的病房門就被推了開來,席錦銳的家人到得蠻齊的,而看到木柏岩在場,席世傑一下子就冷了臉,“木醫生,你也在。”
“嗯,是啊。”不是他跟席錦辰說的麽。
蘇晴看着床上坐着的席錦銳,一身黑色的西服,他真的跑去參加沈一萱的訂婚禮了嗎?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在外面呆着的容碧賢和範希兒也跟着席家人一起進了病房,這一下子,小小的病房就站了六七個人,感覺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木柏岩心裏暗松了一口氣,席家人還是趕到了。
看來他們也知道遲來的後果不是那麽能夠承受的。
他看向衆人,以一個醫生的姿态說道,“三少說他要解開催眠,身爲他的醫生,病人的要求我不能拒絕,不過我需要的工具不在手上,所以需要兩天的時間。”
至于解不解,看席家人怎麽說服席錦銳了。
木柏岩将這話說完,便看向了席錦銳,“到時我會電話聯系你的。”然後他走出了病房。
心情,不知道爲什麽突然間就變得有些沉重。
病房裏則是完全的炸開了鍋,席家人看着病床上的席錦銳,“錦銳,你要解開……”
“嗯。”席錦銳點頭。
也許早在當初就應該選擇解開了。既然A和B的選擇都可能很痛苦,那麽,他現在覺得,他甯願選擇跟沈一萱在一起吧。
至于那個連他本人都願意的催眠事件到底是什麽,也許經過時間的流逝也已經變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了呢?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一定會選擇當時就解開催眠的。
“不可以。”蘇晴無法淡定,先否定了他的決定。
席錦辰臉色嚴肅,但是蘇晴這樣一說反倒覺得大家心裏都有鬼了,便開口說道,“媽,錦銳他也許隻是一時沖動。”
“不是沖動。”席錦銳淡淡地否認了席錦辰的話語,“頭很疼,心髒也很疼。”承受不住的疼。
而容碧賢這會才開口插話,“小姨,錦銳入院是因爲心髒麻痹。”
“……”蘇晴睜大眼睛,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怎麽會這樣……”
“爸,當初我竟然同意了催眠,家裏人向來尊重我們的想法,這一次我決定解開,我希望得到家人的支持。”席錦銳看着沉默在那裏的席世傑。
席世傑嚴肅個臉,看着席錦銳。
支持?拿什麽去支持?拿他的命開玩笑嗎?還是拿整個家族的命運賭上去支持?
然而這樣的話這會不能說,他沉沉地說道,“一切回家再說。”
這會,隻能用拖字訣。
而曾經找的那個催眠師也得讓他火速的趕去Z市才行了。
席世傑将一切想法都壓了下去,“你現在身體最要緊,年輕人,一次次的倒下,你有脆弱成這個樣子嗎?”
“世傑。”蘇晴聽到丈夫這話很不滿意,他在說什麽啊?
“我有說錯嗎?全家人都爲他擔心,他就不内疚?”扔下這話,他沉着臉走出了病房。
看樣子像是因爲席錦銳的事情而與妻子發生了小小的口角,生氣的離開一會,而實際上……他隻是需要一個借口出去打個電話。
席錦辰見氣氛有些不對,“媽,我去跟爸談談。”
然後他就聽到了席世傑與别人通話的内容。席錦辰心情有些沉重的上前,“爸,你是打算……對錦銳再次的,再次的催眠嗎?”這話席錦辰他覺得說出來都是顫抖的。
席世傑看向他,并沒有隐瞞自己的打算,“難道你覺得讓他記起那一切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