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柏岩說着就要擄起他的袖子,然後被池墨冷冷一瞥,“木柏岩,你夠了。”
“我是醫生,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死不了。”木柏岩語氣真的是好差。。
“那就去醫院。”不對,這裏就是醫院,“那就現在去看醫生,包紮傷口。”他真的不知道池墨受傷了,而且受的是槍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偏偏自從他被池墨認爲背叛後,池墨是再也不願意跟他談過于深入的問題了。
想到他剛剛還很小人之心的陰謀論,黑化池墨的想法,以爲他與沈一萱訂婚就是各種逼迫,爲的就是要讓席錦銳加倍的痛苦難過……
好吧,他已經把池墨往變2态的方向想了。
“不需要你多事。”
“難道你想要把自己的手廢掉嗎?你也知道槍傷跟普通的傷口不一樣。”處理得不好,哪怕傷口愈合了,以後的年月裏,下雨天,陰冷天都會不自覺的疼痛。
這是會落下病根的,嚴重的話,猛吃止痛藥都沒有用。
保镖終于又開口了,“BOSS,木先生說得對,要不……”
池墨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松了口,“讓醫生去家裏等着。”他不想再去跑另一間的醫院。
“是。”保镖立馬打電話給管家,讓管家安排家庭醫生等候。
池墨吩咐完,直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木柏岩想去抓他的手,但是想到他的槍傷,而想攔他的時候,保镖已經制止了他,“木先生,請止步。”BOSS不想跟你說話,你還是不要說吧。
“你爲什麽跟沈一萱訂婚?”木柏岩隔着保镖,看着池墨的身子鑽進車子裏,“墨,池墨!”
池墨坐進了車裏,搖下了車窗,眼神冷淡,“你覺得會是因爲什麽呢?”
你覺得會是因爲什麽呢?是啊,他以爲是什麽呢?
如果是他認爲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池墨爲了報複席錦銳吧,擺明了不想别人好過……
但是池墨其實也不是這樣的人吧?不能因爲他拆散了席錦銳和沈一萱就将他給定上壞人的柱子不是麽?可是,難道是因爲……愛情?
不對,木柏岩覺得自己自己的思緒哪裏不對勁,但是他一時間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
愛情?
池墨那時說他去Z市挑選新娘,不僅是他,大家都覺得是謊言吧?但是,如果這不是謊言呢?
池家與席家不一樣,池家人丁不旺,其實再這樣下去,蕭條的往下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池家軟着陸,早已經想過了怎樣的對策吧?慢慢的從名門圈子裏退下來?
蟄伏一代人,等過二三十來再高調現世……
木柏岩畢竟不是世家出身,他隻覺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可能。
如果這不可能,難道池墨是爲了生下後代?
總不能讓池家絕後吧,池家已經剩下他一個人了,傳宗接代這種事情想推給别人都沒得推托。
木柏岩覺得自己都要頭疼了,他真的不知道池墨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
他回到了病房的長廊上,沈一萱穿着禮服站在那裏,明明之前她還是最美麗的公主,而現在她卻像被人遺忘了。
她不能進病房去看席錦銳。
她不能。
容碧賢已經進去病房了,這個時候雖然沈一萱需要安撫,但是安慰的這種角色她還是交給範希兒吧。
錦銳,希望他真的沒事吧。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整個鼻腔,白色的牆壁,悠長的長廊通道……這種醫院的标配,真的讓人心情無比的壓抑。
聽到腳步聲,範希兒擡了一眼看向木柏岩,忽地說道,“木先生,需要我給你對襯一下你的臉麽?”
“……”沈一萱眨了眨眼,轉過頭看向朝這邊走來的木柏岩,是了,他剛被容碧賢給狠打了一巴掌,這會已經有些腫脹起來,看着的确是兩邊臉不怎麽的對襯。
“希兒。”沈一萱知道好友在生氣什麽,但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眼前的木柏岩吧?
忍着先。
“木先生。”沈一萱的聲音夾帶着哭過的沙啞,“我們能談談嗎?”
“……好。”木柏岩也有話想要問沈一萱。
範希兒開口,“我回病房看看三少。”意思是,你們要聊不用去别的地方了,就這裏吧。
沈一萱看着木柏岩,她對他其實不了解,也談不上認識。
但是這個人,卻是讓她,讓三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不可拆分的魁手。
“木先生。”她輕輕地開口,“有什麽辦法能讓錦銳忘了我嗎?”他這麽厲害,肯定是有辦法的吧。
木柏岩望着她,“沒有辦法。”他早就說過了,不讓席錦銳飽受頭疼的折磨就是解開催眠,或是遺忘對她的感情。
“真的嗎?”她看着他的眼睛,這個長着比他本身年齡還要年輕幾歲的清秀的臉的男人,看起來也就比她大上兩三歲而已。
但是,醫學成就這種事情,并不是說越年老就越有資格。
“我沒有必要騙你。”他輕輕地說。
“那麽,錦銳這個樣子也就是你之前本來就預料到了的了?”她看着他,眼神有些諷刺還夾帶着一絲微冷。
其實大家都仿佛入了一個死局一般,似乎并沒有誰對誰錯,隻是立場不同,所做的決定便不同。
但是……
木柏岩沒有吭聲,承認或是否認好像都沒有什麽意義。
其實如果一定要提意外的話,沈一萱的出現大概就是整件事情最大的意外了。
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亂了一整盤局。
“木先生……喜歡池桐?”沈一萱忽地開口,她隻是猜測,并不确定。但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一直的盯着木柏岩,而這一直盯着他看的眼睛,沒有錯過他的一絲神情。
一絲都沒有!!
所以,木柏岩那微微的驚愣沒有被沈一萱錯過。
所以,她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麽。
有些不能解釋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跟池桐感情很好。”他并沒有承認他對池桐的愛意,而是不否定與池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