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席錦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池墨的身後,剛剛因爲池墨的刻意,他擋住了沈一萱的視線。
人,近在眼前。
不過是三步的距離,卻隔了千山萬水。
或許,這,就是最遙遠的距離。
池墨感覺到手臂傳來動作,沈一萱自然的挽起了他的手臂,臉上的表情轉換得已是十分的自然,還帶了該存在的内疚。
她看向席錦銳,“三少,好久不見。”
席錦銳冰冷着臉,看着他們親密的舉止,冷淡地連掃她一眼都沒有,而是看向池墨,“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池墨挑了挑眼,“當然。”然後席錦銳看到他輕柔的拍了拍沈一萱的手背,那是一種安撫,一種親密的舉止。
沈一萱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又眼含歉意的望着席錦銳。
她這樣的眼神無疑讓席錦銳覺得更加的可笑,一個自己冷血說分手的女人,打掉了他孩子的女人,有臉露出歉意?
借一步說話的結果是……
席錦銳走在前頭,他手中的酒杯他早放回了侍應生的盤中,池墨亦然。
兩人走到無人的角落。
不待池墨說什麽。
席錦銳一個轉身,一拳打在了池墨的臉上,用盡全身的力氣。池墨被打得退後一步,微眯着眼看他。
席錦銳卻是高傲的整理了一下領子,然後邁步離開。
“這是惱羞成怒?”池墨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席錦銳下手可真的夠重的。
席錦銳步伐停住,“哼。”隻發出了這麽一個字,然後他邁步離去。
“好吧,爲了萱萱,這一拳我受了。”池墨輕呵的說道,“僅此一次。”
他不知道席錦銳有沒有聽到,不過這個不重要了。
他的手機忽地響了起來,然後他臉色大變,“我馬上回去。”
沈一萱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她看到了席錦銳與池墨的離開,又看到了沒有一會席錦銳又回到了場内,他停留與人交談着什麽,舉手投足間都是魅力。
她不敢追逐他的身影,卻又忍不住的追逐他的身影。
她和他真的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視線突然的被擋住,她看到了容碧賢眼裏的擔心,然後她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麽,池墨急急地走向,拉向她的手腕,“萱萱,跟我去個地方。”
沈一萱反感的皺眉,正要揮手,餘光卻掃到席錦銳似乎無意的掃了一眼這邊?
如果剛剛還秀着‘恩愛’,這會卻吵架的話很奇怪吧,所以她忍住沒有揮開,“松手,池墨!”
“你敢揮開嗎?”他看着她,似乎看透了她會做怎樣的選擇,逼着她,“你揮開便是。”
“!”他明知道她這個時候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看,你利用我我配合,你是不是該償還一點利息?”他輕呵的說道,“畢竟我替你背了不少的‘黑鍋’。”
“池先生。”容碧賢在一邊聽着皺起了眉頭,他們在說什麽。
“碧賢姐,我沒事,你先去跟别的朋友聊天吧。”沈一萱擠出微笑,被動的跟着池墨離開。
原以爲他隻是想拉她去拉個少人的角落聊什麽事情,但是卻見他往外面走。
她頓住了腳步,“你做什麽?”出去?開什麽玩笑,他以爲她來參加這些酒會是無聊來打發時間的嗎?
她很清楚今晚的邀請函有多難得,容碧賢的這份情她承了。
現在人才剛到不久呢,正事都沒有怎麽談,那個張導的新戲關于選角和劇本什麽的也沒有談,她皺着眉頭看他,“池墨,夠了,我不是來玩的。”出去了就進不來了。
她又不是像他這樣不用邀請函,單是刷臉就夠的人物。
他拉着她腕間的手沒有動,看着她,“我爺爺……不行了。”他深邃的眼裏有着急切和難過。
沈一萱聽到這話沉默了半會,然後輕哼,“與我有什麽關系嗎?”他剛剛才又在她的傷中上切了一刀,現在他以爲她會同情他嗎?
抱歉,她沒有這麽的聖母心。
她掙開手,“你爺爺……你應該現在就回去,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池墨看着她,“萱萱,求你。”
“……”求?憑什麽?
她撇開頭,低垂着眼,“池墨,我們并沒有什麽關系。如果有,剛剛你的所做所爲也已經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他能那麽殘忍地看着她和席錦銳二人這樣,她又爲什麽不能殘忍拒絕他的請求?
再有,她又不認識池老爺子,關她什麽事啊?
“是嗎?”他輕輕地接話,“你确定?”
“當然。”
“張晉安的新戲還期待我的投資,我可以定你做女一号。”他與她談交易。
誘2惑的确不小,不過,他可能誤會她進娛樂圈的目的了,她隻是爲了多賺點錢,不是想當什麽紅明星。
看着她,她紅唇輕啓,“不稀罕。”
“……”他抓着她的手加大了力道,“我爺爺已經沒有什麽意識了。”
“……”那又怎樣啊,關她什麽事!
“……”那又怎樣啊,關她什麽事!
“席錦銳看過來了。”他說。
她背部微微僵硬,本來想要甩開他的手的動作硬生生的停下,“池墨!”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還你。”
“呵,我一點也不想跟你有什麽以後。”她冷笑。
“人活着,話不能說這麽滿。”他望着她,“還是你要我強行帶你走?加深一下席錦銳的懷疑,嗯,那你這一年就白白付出了。”
“卑鄙!”她瞪他。卻什麽也不能做。
“走吧。”他已經很急着往回趕。
沈一萱最終還是跟他走了,上了車她給容碧賢打了電話,十分的抱歉,“碧賢姐,我身體不太舒服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的好意,很抱歉浪費了這樣一張重要的邀請函。”
池墨坐在她的身邊,将她的話都聽見了,微微地蹙起了眉頭,很重要的邀請函?就一張紙卡而已,而且隻是這樣的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