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範希兒是席錦辰的女朋友,會知道席錦銳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何況範言霆與席錦銳又是好友。
範希兒撇嘴,“以前不好,現在很好吧。”誰知道呢,反正她來瑞士之前,他不是跟那個蘇紫安約會麽?
但是這話她不能告訴沈一萱。
“他的頭疼……你知道原因吧?有再發作了嗎?”沈一萱其實從來都忘記不了他,隻是她再想知道他的消息也沒有用,因爲她根本聯系不了關于他的任何消息的人或是事。
範希兒看着她圓圓的肚子,“還有多久的預産期?”對于沈一萱剛剛的問題,她并沒有急于回答。
“還有一周多,但是可能會提前也可能會推後。”預産期隻是預知,但是不是百分百準的。
“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聽說女孩都長得像爸爸。”範希兒隻是随口的接上,但是忽地想到什麽,她擡眼看向沈一萱。
長相問題的确會是一個大問題。
沈一萱其實是矛盾的,她期待女兒長得像席錦銳,這樣的話,看到女兒就會像看到席錦銳。
但是如果女兒像他的話,這個世界看似很大,但是說小也小,如果有一天遇見……
“不會告訴三少這個孩子的存在是嗎?”範希兒已經猜到了,沈一萱那樣平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嗯。”不是不會告訴,是不能告訴。
“也不會讓席家的任何人知道?”
“他們知道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與我一起瞞着三少嗎?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個孩子,唯獨他自己不知道?”這樣對席錦銳未免太殘忍了。
“呵。”範希兒低下頭,捧着牛奶杯,良久,她終于說了一句,“你真的很愛三少,是吧。”
甯願什麽委屈和難過都自己受,卻隻想他好過。
可是,他該死的好過了,過得幸福了,卻與她再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了啊。
“希兒。”沈一萱感覺到她對席錦銳的怨意,微微一笑的說道,“分手不是他的本意。”
“我知道,是你的意思。”範希兒當然知道,但是!
她擡起頭看她,“你知道你的離開隻會讓他誤會。不對,你是以什麽借口離開來着?”
沈一萱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大緻的講了長勝和池墨的事情。
完後,範希兒是超長的沉默,很久很久的沉默後便是爆發,她站了起來,怒火瞪着沈一萱,“所以,你将什麽都自己承受了?你覺得你自己很偉大是嗎?你連我……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嗎?”
“希兒,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你卻連這樣大的事情都不願跟我說。”
“……”沈一萱不知道該說什麽,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跟别人說的,有些事情隻能是自己一個人承受。告訴别人除了徒增擔憂,并沒有任何的用處。
“三少他……如果不再愛你了呢。”她以那樣的借口分手,那麽驕傲的席三少,怎麽能接受?
她這樣的借口讓席三少完全誤會了,而且這樣的誤會他還完全相信,因爲,如果不是知道前始後末,她都以爲這是真的……
如果三少不再愛她?沈一萱心忽地揪了一下。
明明很疼,但是她卻還裝作雲淡風輕的說道,“他不愛我才會好過。”才不會頭疼。
因爲比起解開催眠,她甯願他封存那段記憶。
但是她會愛着他的。
“呵。”範希兒看着她,看到了她眼裏的落寞和難過。
明明在死撐,卻還假裝這麽的雲淡風輕。
但是目睹過席錦銳因爲頭疼受不住的範希兒,其實也明白。
她最終還是回答了之前沈一萱問的問題,“三少在你分手時就入院了。”這個她當時有跟沈一萱說,當時沈一萱卻是怎麽勸也不願去醫院看他。
“錦辰說他被催眠了,因爲動情才會這個樣子,我一直以爲他們都在誇大其辭,直到那天我所看到的……”範希兒看着她,“因爲頭疼的折磨,三少差不有一周的時間都是靠輸送營養液吊着。因爲他一醒來就會痛得無法承受,所以席家隻能讓醫生給他注射鎮靜劑,醒了就再次注射……”
沈一萱擡手捂住嘴巴,聽得心疼不已。
眼眶發紅,拼命的忍着不讓眼淚掉下,“後來呢?”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度過這個階段的,但是在過了十天後,他情況有所好轉,後來兩周左右,他就出院了。”範希兒看着難過的她,“我想……他誤會你了。”
“他不是誤會我,他隻是明白過來,選擇的将我忘記。”沈一萱睫毛輕輕地顫動,眼淚滾落下來,她輕輕地笑了,“這個結果其實是我預料的。”
她知道她選擇那樣做,給予他的會是怎麽樣的打擊。
但都是短暫的,理智清醒過來的他便會想明白,那樣的她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愛。
恨?連恨都沒有資格的。
因爲她在他的面前,離去時的時候營造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長勝集團罷了,隻是爲了長勝。
“可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子的。”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是這個樣子的,就他席錦銳被瞞在鼓裏。
偏偏不能說,不可以說!
“希兒,事實就是這樣,一切都過去了。”沈一萱擡起眼,扯出牽強的一笑,“這樣挺好,這樣我就能回去了。”
“爲什麽?”
“因爲……我已經徹底的沒有資格再走進他的世界,包括……他的身邊。”沈一萱輕聲地低語。
半個月……他是用了難已想象的自制力控制住了,還是因爲對她的感情并沒有深到……
這個念頭不過才浮起,她就否定了,他對她的感情,他的症狀比言語,比行動都更加的真實。
因爲那才是真正的發自内心的反應。
那麽他用了隻是半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無法想象,他是用怎樣的自控力去控制着這一切。
她,把他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