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套裝穿在身上,頭發也紮成了利落的馬尾,甚至連臉上的妝容也偏向成熟,但是都不能掩蓋她還不過是一個大學都還沒有畢業的女孩罷了。
她的能力撐不起她的野心。
“池……墨。”沈郁琳将火氣努力的壓下,但還是洩了一些,“我聽說你要将長勝集團下面的位于Z市的三個廠子賣掉?”
她才是代理董事長!該死的,他有什麽權利?!
沈郁琳在身體裏叫嚣着,但是面上卻依舊是乖乖的表情。
池墨睨了她一眼,“對于虧損狀态的廠子,設備跟不上的低效率,還留着做什麽?”
“那隻是暫時的……”沈郁琳底氣不足的說。
池墨冷呵一聲,“是嗎?沈郁琳,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湊到足夠的錢,将所有的股權買回去,第二,閉上你的嘴巴。”
他心情很不好,他并沒有太多的精力來理長勝的事情,但是這麽一個爛攤子,他接了過來,他還是盡量的減少自己的虧損。
要不是因爲席錦銳,他根本不需攤上這樣的事情。
而如果不是爺爺的身體不好,他也不需要兩個城市來回跑着。
“出去吧,沈小姐。”池墨揉了揉眉心,“如果你連這點臉也不要的話,我不介意叫保安上來。”
沈郁琳咬牙,還是不甘的走了出去。
難道她就隻能這樣看着嗎?看着池墨一點點将長勝給拆了賣了?
“繼續。”池墨看向很會稀釋自己存在的林淨凡,示意他繼續。
一小時後,池墨離開了長勝。
林淨凡在池墨離開後,收到了一個信息,然後他也離開了長勝。
離長勝集團不遠的一個咖啡廳,林淨凡一走進去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男人,他走了過去,拉開了椅子坐下,“李勇元,我跟你說了,需要你做什麽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電話。”
李勇元摘下墨鏡,臉上痞裏痞氣的,看着林淨凡。
林淨凡是一身灰身的西裝,典型的混迹于寫字樓的精英人士。
而李勇元?一件T恤配着一條休閑的牛頭褲。怎麽看都是無業遊民樣。
本不該有交集的二人,如今卻是交集在了一起。
“林先生,我隻是最近手頭緊了。”李勇元手中做了個缺錢的動作,他點燃一根煙,眼睛望着窗外的風景,長勝集團就在不遠處。
真想天上掉個殒石,把那個集團給炸彈就好了。
林淨凡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後拿出錢包,拿了大概三千塊的現金放到桌上。
李勇元微笑地伸出手就要接起,林淨凡用手按住,很嚴肅很正經的看着他,“李勇元,我不欠你什麽。”
“當然,欠我的是長勝集團,是沈家的人。”李勇元點頭,“我們隻是同樣仇視沈家人而已,我明白。”
林淨凡收了手,然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沈厲基賠給你的一百來萬這麽快就用光了?”
李勇元點燃了一根煙,将錢收進袋子裏,“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那麽多錢做什麽,當然是花了。”
“連房子也不用住了?”他也是不敢相信李勇元竟然這麽短短的時間裏,不僅錢花光了,連房子出售了後的錢也一并沒有了。
“房子?”李勇元冷笑,“怎麽,林先生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住進沈厲基給我的那一間房子裏?”
林淨凡望着他,沒有吭聲。
李勇元站了起來,“林先生,謝謝你的慷慨,你放心,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我來做。”他露出一抹讓人覺得寒滲的笑容,“沈郁琳那個小女孩我會幫你搞定的。父債女還,不是麽?”
林淨凡看着他離開,然後叫了侍應生過來,“一杯拿鐵。”
“好的,先生。”
林淨凡透過落地窗看着消失的李勇元,一個男人的恨意強烈起來會是什麽後果,一般人都想不到吧?
誰也想不到沈厲基以爲擺平的事情,根本都隻是解決了表面而已。
林越死了,沈厲基入獄了,但是長勝對别人造成的無法彌補的傷害卻依舊沒有這樣就算了呢。
“先生,您的咖啡。”
“謝謝。多餘的給你小費。”他抽出一張一百的遞給了侍應生,微微露出一笑。
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品了一口。
其實錢真的是好用的東西,不是麽?
看看池墨,看看席錦銳,再看看他剛剛的給出的幾十元小費……
“沈郁琳,我隻能替你自求多福了。”他低聲喃語,然後心情愉悅的喝起咖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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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中式的棋牌室,站在門口的穿着旗袍的美女服務生,兩米外是酷熱的太陽直曬露天之地。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地開了進來。
服務生前去開車門,喊了一聲,“老爺子。”
席老爺子穿着寬松的唐裝,手裏拿着拐杖,服務生隻覺得怎麽才短短時間沒有見過席老爺子,但是老爺子好像老了很多似的?
“房間已經爲您預計好,老爺子,這邊請。”
棋牌室早在一小時前就已經完全的清了場子,此時整個棋牌室裏也就隻有席老爺子一個客人。
“沏壺龍井上來。”
“是的,老爺子。”
十分鍾後,又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兩輛并排的黑色轎車停在一起,美女服務生正要去開門,但是人家自動的保镖已經從副駕座下了車,走到車後座的位置開了門。
一雙蹭着發亮的黑色皮鞋率先出現在視線之内,再然後是燙得隻有一條直線的西褲,大長腿媲美某明星。
美女服務生隻站在一邊,烈日直接爆曬而下,隻站了一小會,就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穿着西服的池墨走出車子,看了一眼服務生,“席老爺子到了嗎?”
“到了,池先生,這邊請。”服務生長相好看,聲音也甜美。
池墨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後由着服生帶路走進棋牌室。
撲面而來的冷氣緩解了剛剛的熱氣,讓穿了兩件衣服的池墨感覺到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