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兩項都是以小時甚至分鍾計算的超貴的了。
“我錢多。”池墨微微一笑。而且……她缺錢吧?一個懷着孕的女人,身上沒有錢的話會很麻煩吧,尤其她是絕對不會接受他給她的錢。
因爲是他‘害’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啊。
沈一萱才沒有心情去深想池墨背後的意圖,他說的真的是太對了!!他錢多!
她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那就謝謝池先生您的慷慨了。”反正她的确缺錢。
爲了讓服務更值這個價錢,她還特意的給了一瓶礦泉水給他,并且還打算開好瓶蓋給他……
但是杯俱的是這瓶蓋好緊,所以,她失敗了。
池墨見狀,禮貌地詢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她将礦泉水扔向給他,“給你喝的。”
“謝謝。”他擰開喝了一口,事實上他的确渴了,“服務還挺周到。”他調侃地說道。
沈一萱呵呵兩聲,“說吧,我會做個啞巴聽衆的。”很顯然,他現在需要一個聽衆聽他說他的心事,雖然她一點也不關心,甚至還壞心眼的想,最後是十分悲慘的那種,這樣就能折磨到他了。但是一分鍾兩千的費用,她還是給點‘職業道德’吧?
池墨卻忽然間沉默了,也許是悲傷難過的心情因爲來了她這裏被沖淡了一些吧,又或者,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人傾訴過了,反倒不知道怎麽說起。
沉默在房間裏泛開,沈一萱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都要打嗑睡了。
不說嗎?
隻見他安靜的捧着礦泉水,低着頭,不知道是在走神呢,還是在思量着什麽。
“我爺爺……入院了。”良久,他終于沉重的開口,“剛剛。”
聽到入院了三個字,沈一萱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辦法諷刺他什麽。這種在别人傷口上撒鹽的事情她終究還是有些做不出來。
所以她一邊鄙視自己有點‘聖母表’一邊卻還是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怎麽了?”
池老爺子什麽年齡她不知道,但是池墨比席錦銳還要大一些,那麽他的爺爺年齡跟席老爺子的年齡應該是相差不無幾吧,八十幾歲的老人了……
八十幾的年齡在國内都算是很高壽了,這個年紀如果入院,最容易就是出現一些無法挽回的問題。比如說什麽病晚期之類的。
“被我氣的。”池墨呵呵一聲,自諷的開口。
可是不知道爲什麽,沈一萱卻覺得自己感覺到了他自諷之下的難過。
池家好像人丁不怎麽多的哦?
“哦,那你對我說沒有什麽用,該道歉和該反省的話都該對你爺爺說才是。”她淡淡的說道。
他擡起頭,看到她清純的素顔裏是莫不關心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冷漠。
也是,他和她什麽關系呢?什麽關系也不是。
從另一角度出發,他與她還是仇人關系呢。
他不應該對她說這麽多,但是,他發現他隻能對她說這麽多……
“爺爺睡着了。”他深看她一眼,“我這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
“……”當然啦,身爲反角,他痛苦她當然得開心不是麽?但是,沈一萱也沒有覺得自己多麽開心,隻是輕咳一聲,老實的交待,“一點點吧。也不是很開心。”
“爲什麽?”他不解。
“我又不是跟你那樣變2态,别人痛苦自己就高興了?呵呵。”她露出很僵硬的笑容諷刺的望着他,“我是一個正常人,好麽!!”
“呵。”他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眼神裏有了淡淡的笑意,“這樣麽。”
“不然呢?”
他沒有回答她的反問,而是繼續訴說他自己的難過,“醫生說爺爺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年齡上去了,身體的各個器官都處于衰竭狀态。”
他的話很沉重,沈一萱很明顯的能感覺到他深深的難過。
各個器官衰竭?那就是意味着他爺爺很快就會壽終正寝了。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諷刺的話說不出來,安慰的話同樣的也說不出來。
沉默或者是她這會最好的表現方式吧。
“我已經隻剩爺爺一個親人了。”池墨擡手揉了揉眉頭,他很累,很疲憊,很難過,卻,隻能堅強的像個男人樣去承受這一切。
沈一萱聽到這話是怔住的,“一個親人?”
他放開他的手,眼睛微眯地望着她,“哦是了,你應該不知道我池家人丁稀少的狀況吧?”
沈一萱對上他那雙深邃卻夾雜着憂傷的眼眸搖了搖頭。她隻知道一點點。
“不知道是不是池家被詛咒過,所以人丁越來越稀少……”池墨扯了扯嘴角,“直系的現在就隻剩我跟爺爺兩個人了。”
“……”好可憐啊。
哪果他爺爺走了,那他不就剩下一個人了?
太慘了點。
“雖然爲了家族,從我爸爸那一代就召回了其他流落在外的旁枝,但是,人心隔肚皮,池家這樣假裝強大起來了的家族并不是那麽的穩固。”池墨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沈一萱知道這些池家秘聞似的,他看着她,“你覺得池家會不會很多人想我死?”
隻要他這個正統的繼承人死了,那麽池家的那些人,不管是多梳的關系,反正都是旁枝,都有身份和權利竟争家主的位置了。
沈一萱看着他搖頭。
她這樣呆呆的模樣隻會搖頭讓池墨有些不滿意,但是又覺得她這樣蠻可愛的。
是的,可愛,他竟然覺得她還挺可愛的?
“你也想我死吧?”他忽地問她。
沈一萱怔住,果斷搖頭,“雖然很讨厭你,雖然是你毀了我的幸福,但是,我還不至于陰暗到想着你去死。”
她撇撇嘴,“你蠻可憐的。”
“你不也一樣?”他挑眼,“沈家雖然人很多,但是你永遠融入不進去,明明一切都是你媽媽留下的,但是你卻成了他們衆人中的外人。”
真特麽的一針見血,讓人讨厭的話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