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郁琳站在那裏,池墨連演戲的心思都沒有了,“我幫長勝,是與你爸有協議的。”
當然,這份協議是什麽時候簽的,她就不需要知道了。
沈郁琳僵僵的站在那裏,直到此刻,她才敢相信,她真的真的被池墨給……騙了。
“你騙我?”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池墨,“爲什麽?”
“這當然是與你無關的事情,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智商太低,過于腦補那些不存在的事情。”他做的不過是一個很正常的引導,但是但凡有點自知之明的女人都會冷靜的想想,而她,是一頭栽了進去。
沈郁琳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
他不是愛她嗎?不是對她一見鍾情嗎?不是說,他在挑選自己的新娘嗎?
這些都是騙她的嗎?
“你不是挑選新娘?”她眼睛含淚,她是真的愛上池墨了,他出生那麽好,長得那麽好,優雅紳士,他微微一笑都能将她迷得神魂颠倒。
她甚至找不出不愛上他的理由。
可是真實的真相是一切都不過是謊言。他還是他,她卻不是她了。
“我當然是在挑選新娘。”他沒有撒謊。
“不是在選愛的人?”
“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他看着她,“沈郁琳,你好好回想,我對你撒謊了什麽嗎?我是最誠實的人了,基本上不撒謊。”
他說的都是真的,是她自己自作聰明的把他找的那個代入成自己。
于是才有現在這樣的笑話。
但是,這還不是結局哦~
“長勝的集團現在是我的。”她爸不會那麽快出來的。
“但是你目前能倚仗的人隻能是我,不然,席錦銳很快就能從你手中奪過來送給……”他頓了頓,才說,“你的姐姐。”
這才是結局,很慘的結局。
她被騙了,還要倚仗他。
看着他這張冷酷的臉,沈郁琳大聲地尖叫出來,“你們都一樣!”跟席錦銳一樣,讓人惡心!
池墨隻是給她留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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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漫長的一天,不過是十來個小時,可是卻已經覺得過了一年,不,比一年還要更久的時間,沈一萱覺得自己真的過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回的卻不是席錦銳的那個家,而是她自己的家。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悲觀情緒完全的占有了她的思想,看到這自己住了大半年的房子,她也是滿滿的感傷。
這房子是席錦銳給她租住的,當時她都沒有說什麽就住進來了,因爲她當初知道自己要什麽。
而現在,她卻再沒有辦法那麽的冷靜。
這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最近她雖然住在席錦銳那裏,但是這裏還是很幹淨的。
她剛打開門,卻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席錦銳,他手裏端着高腳玻璃杯,身上穿着上班時的西裝,微微的靠在椅背裏的姿勢卻并沒有完全的放松。
聽到開門的聲音,席錦銳望向了門口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的彙聚,沈一萱怔住,站在那裏,傻傻地看着他。
她想一個人回家好好的呆呆,靜一靜。而她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裏。
席錦銳放下了酒杯,“我知道你會回來這裏。”他淡淡地說道,然後帶着擔心的神情朝她走去。
他眼裏挂着愧疚的神色,“萱萱……”
他知道長勝對她意味着什麽,他也知道不管他怎麽安撫她,她難過的還是會難過,隻是會悄悄地躲起來。
當容誠對他說,說她想要靜靜時,他就知道她的難受還是需要她自己一個人承受。
他能做的是坐等在這裏。
我知道你會回來這裏,隻是短短的數字,讓沈一萱卻差點崩潰,她死死的忍着,讓自己情緒不要波動那麽大。
她和他才走到今天這樣的一步,可是就要永遠的分開。
永遠的……
本該攬她入懷,給她一個滿滿的擁抱,但是席錦銳發覺他真的十分的愧疚,因爲池墨的出現,讓事情硬生生的生出别的枝節。
沈一萱退後一步,做了一個深呼吸,語氣淡淡的,“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神情也同樣的淡淡的。
這與席錦銳料想的不同,他以爲她會投進他的懷裏哭,或者堅強而微笑的告訴他,還不到結局呢,不急。
而不是這樣,這樣的淡然……
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感覺,但是他知道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萱萱……”
“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擡起頭,神色淡然,眼中的神情也是無比的平淡還有……疏遠。
席錦銳皺了皺眉,“萱萱……”
“三少。”沈一萱不知道自己這樣能撐多久,她隻能在自己撐不下去之前将他趕走,所以她打斷了他的話,不讓他說出後面什麽煽情的話語。
“可以嗎?”
席錦銳搖頭,他很擔心她。
擔心她又要難過的大哭。
“那我去書房一個人呆着。”最終,他做了妥協,說着他就要轉身走向書房,卻聽到沈一萱說,“算了,還是我走吧,這本來就不是我的房子。”
她說什麽?
她後面的一句話讓席錦銳大爲惱火,但是此時他不舍得對她發一絲的火氣。
認知她對他的重要性,他審視自己的内線再接受,這用了并不長的時間。他不是那種愛一個人不會承認的人,愛,便是愛了。
比起他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那麽他更相信他誠實的反應吧?
“我走。”不管怎麽樣,這個時候,他都無法讓她一個呆在外面的,這讓他很擔心。
沈一萱移了腳步,打了房門,然後站到一邊。
她低着頭,不讓席錦銳看到她難過的眼神,也避免看到他擔心的眼神。
他冰冷時她尚且自控不住,更何況承認對她的感情而不自覺流露深情眼神的他。
席錦銳看着她,手緩緩的握成拳頭狀,又緩緩的松開,将所有的情緒壓制,化爲一句擔憂而深情的話,“我随時都可以過來陪你。”
“不用。”她保持着冷淡。
“砰。”家門關上,厚重的回響讓沈一萱整個人都仿佛被抽光了力氣無力的靠着門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