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銳……”
“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他冷哼,然後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沈一萱,你真讓我失望。”
話說完,他轉身離開。
“錦銳。”沈一萱站了起來,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她知道他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
“松手。”冰冷的字語從他嘴裏無情的吐出。他站在那裏,卻一動也不動。
既沒有掰開她的手,也沒有做别的動作。
沈一萱卻死死的不松手,頭枕在他的後背中,“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你隻是不相信我。”他冷聲。
是的,她不相信他,不相信他的能力和他的用心。
也是,她爲什麽要相信他呢?
“不是這樣子的……”沈一萱百口莫辯,她真後悔,真後悔會無意識的說出那句話。
她怎麽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呢,這下可怎麽辦?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麽你可以去找别人,比如……池墨?”他冷哼一聲,怒火往他的腦門上沖,沖得頭又開始的發疼。
這莫名其妙的頭疼真的是讓他受夠了!
“錦銳,你聽我說。”沈一萱死死的抱緊着他的腰,“我剛剛隻是無意識說的……”
“那就是你潛意識裏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她根本說不赢他。
再這樣下去可該怎麽辦?
“因爲池墨說,如果長勝到了他手裏,我這輩子再也要不回去了。”沈一萱抱着他的腰,貼着他的後背,聲音帶了哽咽,“在沈郁琳手中,就意味到了他手中吧?”
而且她也明白,其實席錦銳已經用了很多的時間以及财力才将長勝集團狙擊成目前這樣的局面。
以長勝集團,哪怕是現在,用錢收購都是不現實的,那意味着連長勝集團的債務也一并要接收,這筆數,絕不是小數目,單位都是以億計的。
如果到了同樣是名門的池墨手中,那麽以後要麽會拖累到騰信,要麽就是兩敗俱傷……
一想到這樣,她能不慌嗎?
她不是信不過席錦銳,而是她自己都覺得,她值不值這麽多錢,呵呵。
“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她緩緩的松開了她的手,語氣無比的落寞,退後一步,站在他的身後,低下了頭,“我隻是好怕,無論我再怎麽做也沒有辦法将媽媽的公司奪回自己的手上了。”
因爲公司,她媽媽連命都無辜的丢失了,因爲公司,她曾經也做了那樣的選擇,慶幸的是,遇上了雖然看着很冷卻讓她無法害怕的席錦銳。
一直支撐她堅持的就是将長勝奪回來而已……
她真的很怕,很怕到最後,無論怎麽努力,怎麽樣都要不回公司了。
而最害怕的是,她将來還要看着沈郁琳用着本該屬于她的公司,繼續過着得瑟的豪門千金的生活。
沈家繼續享受着不該屬于他們的一切。
而她……隻能看着。
哪怕恨,也無法憾動他們半根寒毛。
她不知道她能幹些什麽……
她想,他應該不明白她這種絕望前的感覺。
聽到她的話,席錦銳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杵在那裏,剛剛還被抱得幾乎無法動彈的身體,此時自由了,可是他卻邁不動一步。
他知道她有多想要回長勝,如果不是這樣強烈的願望,她當初又怎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想着與堅基集團聯手,如果不是他……
她剛剛的手抱着他心口的位置,緊緊的,而此時松開了,他覺得他的心也空空的。
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這裏放進了這麽一個她。
“我答應你,長勝遲早會回到你的手中。一定。”他給了承諾。
他轉身,看到低着頭的她,那麽的難過又小心翼翼。
她怕他生氣,又怕哄不了他的樣子……
看着這樣子的她,他覺得心疼了,上前一步,将她攬入懷中,“别擔心,我以席氏之姓發誓,長勝會回到你的手中。”
“錦銳……”她擡頭,眼睛裏淚水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着他臉色那麽的堅定。
“如果你非要一個我幫你的理由,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他看着醞着淚水的眼睛,擡手輕輕地拭了拭她的眼睛,“我想我愛上你了。”
随着這話的說出,席錦銳感覺到自己的頭幾乎是同一時間被針紮一樣的刺入。
沈一萱呆呆地看着他,兩眼睜得大大的,顯示着她有多麽驚訝。
她聽到什麽了?
她有沒有聽錯?
“笨蛋,别再瞎想了,好嗎?”他忍着劇烈的頭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一切有我。”
可是……她還是好想哭。
怎麽辦,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了的往下掉啊,她擡手抹了又抹,“你剛剛說什麽?”
“一切有我。”
“不是,上一句。”
“别瞎想……”
“不是,再上一句。”她看他就是故意不說的。
見她這麽的執着,他有些無奈,将她重新的攬入懷中,手放在她的後腦勺,不準她再擡起頭來,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果然這頭痛劇烈得難以承受,可是,那又怎麽樣?!
說出這一句話,他發覺他的心好像一下子有了個新的亮度,就像一直塵封的暗處,開始受到了陽光的照射。
沈一萱吸了吸鼻子,“我也愛你。”
他沒有吭聲。
以爲他還在生氣她剛剛的話,她趕緊又說,“對不起,我剛才真的不是有意的……”
“隐瞞你也是我的不對。”他輕歎了一聲,他就是怕她想得太多,思緒不好會影響她安胎。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沈一萱輕輕地接過他的話,又吸了吸鼻子,“但是,我現在很堅強的,真的。”她已經是堅強的沈一萱了,不是曾經那個小女孩。
“嗯。可是你越來越愛哭鼻子了。”如果堅強是不哭的話,她這個樣子真的是堅強的表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