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姗妮這個女人李薇已經沒有心思去理,隻是看着沈郁琳,“你最近在長勝進進出出,董事局那邊做決定了沒有?”長勝能到手嗎?
說到這個,沈郁琳冷哼一聲,“還沒有,要不是沈一萱跑出來攔着,我已經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了。”
沈一萱笑她什麽都不懂,好好笑,說得好像沈一萱懂似的。
但是做爲董事長,下面有足夠的團隊下屬就行了,董事長需要做什麽?
她印象中沈厲基最常的就是陪着應酬,高爾夫球什麽的,參加重要的宴會,交流一下,也就這個樣子了。
“有把握嗎?”李薇有些擔心,“席家那邊……”
“池墨叫我不用擔心,長勝到不了沈一萱手中。”她故意的忽略了池墨的原話,是近期到不了沈一萱的手中。
聽她最近總是池墨前池墨後的,李薇不由得問了下,“那個池墨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媽咪,池墨厲不厲害,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好吧,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沈郁琳看着她,“池墨說,大概過兩天我們就能見到爸爸了。”
因爲做董事長,沈厲基的批複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說你爸現在這個狀況不能見家屬麽?”李薇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媽咪,能不能見,過兩天我們就知道了。”沈郁琳伸了個懶腰,“先不說了,我去泡個澡,總之你放心吧,沈家的一切沈一萱都别想奪走。她有本事就嫁進席家去呗!一毛錢嫁妝她都别想從沈家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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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園
夕陽餘晖灑落在席家的大門上,地上的水漬還殘存着夏季的熱氣,夏天這個季節,下太陽雨都是常事,更别說,剛剛下了瓢潑大雨,此時烏雲散去,天清氣爽,夕陽最後的餘晖還眷戀在天邊。
黑色的轎車在大門敞開後緩緩的駛進,厚重的黑色輪胎輪過地面上的水漬,濺起小小的水花。
席錦銳的黑色轎車剛剛停下,席家大門又進來一部黑車的轎車。
車子黑色是一般人最常用的,低調而不顯眼。
“三少。”傭人上前來接過他的公文包。
席錦銳卻并沒有急于進家門,而是看着尾随在他之後的轎車停下來。
爸爸最近都是這麽早下班的嗎?
隻見席世傑從車裏走了下來,穿着黑色的純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落車便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席錦銳。
席錦銳的西裝外套早就脫下,此時也就懸挂在他的手臂間,深色間條的襯衫讓他看起來無比的沉穩和冷靜。
“爸。”他喊了一聲。
關于席錦銳反悔了決定這個事情,席世傑已經在電話裏知道了,蘇晴将這個難題扔給了他,順便的抱怨了句,他們這樣做真的挺壞的。
妻子心軟,席世傑知道,但是這事隻能這個樣子處理。
他沉下了臉,嗯了一聲,嚴肅的對待着席錦銳,“你今天下班挺早。”
“嗯,準時下班。”他替席世傑拿過公文包,兩父子一起走進了家門。
蘇晴看到兩父子一起進來,上前接過了席錦銳手中的公文包,遞給了傭人,然後開口問向席世傑,“要不要給你泡杯茶?”
“不用了,錦銳,你跟我進來書房一趟。”席世傑明顯的臉色不太好。
他這個樣子,讓蘇晴有些無語,她在電話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用強迫的方式。
這樣的話會傷害到所有人。
她擔心的看了看席錦銳,低聲地說道,“錦銳,好好跟你爸說說。”
席錦銳點了點頭,其實他有些頭疼,因爲長這麽大,他與他爸其實很少溝通私人感情問題,最多談的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書房的門關上,情景仿若回到之前那個情景。
隻是今天……注定不會有一場開心的談話。
席世傑脫了西裝,扯開了領帶,順帶的将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也解了開來,他看向席錦銳,“知道我叫你進來做什麽嗎?”
席錦銳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席錦銳!席家的第一條家規是什麽?!”偌大的家族從戰火中都能傳承下去,沒有嚴謹的家規,那是不可能走至長遠的。
在華夏,至今也很多人奉承着,無規距不成方圓。是因爲這是一個講人情多過講規距的社會,但是,有時人情會讓一座大廈頃刻間灰飛煙滅。
席家并不是苛刻的要求子孫,但是,最基本的家族常識還是都要有的。
“一切以家族利益爲先。”席錦銳熟練的背出來。
“第二條呢?!”席世傑冷聲。
“輔助家主傳承家族事業……”他停下來了。
“接下來呢!”
“意見相左,以家主意見爲主。”席錦銳接了下去。
這家規從席家立世都存在了,往久遠的說,這都是前清時期的家規,用在現在有很多條都不适合了吧?
這話其實席家三兄弟之前有讨論過,當時他與席錦辰還和席錦淳說,以後席錦淳做了家主,這家規得改一下了,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席家是個老迂腐家族呢。
家規麽,有些固要堅持,有些還是可以适當的放松一下的嘛。
而對于席家這家族的人來說,享受了家族的庇護,那麽爲了這個家族繼承繁榮昌盛下去,的确都應該遵守各自的職責。
像第一條,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正是因爲這一條,才在最混亂的年代中,席家還沒有沒落下去。
“那麽你現在做到了嗎?”席世傑看着席錦銳,先是曉之以情,再是動之以理,爲的就是讓他遠離沈一萱。
對,是遠離。與之前的決定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是暫時的取消訂婚禮,而現在,是讓他遠離沈一萱。
通俗一點,就是棒打鴛鴦!
妻子不忍心做這個惡人,隻有他來做了。
席錦銳聽到他爸這話,微微的皺了眉頭。“爸,我做了什麽對家族有損害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