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猜的那樣,席錦銳并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他席三少自己親自開車出來了。
“嗨,好久不見,見到你真高興。”木柏岩微微的擡了擡墨鏡,露出他那雙帶着淺淺笑意的眼睛。
隻是可惜他這麽友好的招呼換來的是席錦銳冰冷的招待。
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他直接的踩了油門彙入車流。
木柏岩挑了挑眼,松開托着墨鏡鏡邊的手,然後系好安全帶,“好吧,看得出來,你見到我一點也不高興。”
“哼。”冷哼便是席錦銳的回答,這聲從鼻子裏發出的聲音真是高冷極了。
木柏岩看着擋風鏡外的車流,有些失落的說了一聲,“上次我來Z市,席老爺子可不會像你這樣的不近人情。”
“沒人請你來!”要喜歡的話,現在就可以滾。機票錢他都可以贈他一張。
木柏岩撇嘴,“錦銳,我們有需要這麽敵對嗎?”
“難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友好?”他冷笑。
“嗯,可以的話……應該不太可能。”木柏岩輕呵一聲,“我來Z市是有事。”
“我沒有興趣知道。”席錦銳打轉方向盤,轉了彎,然後直線行駛,車速一點也不慢。好像很恨不得把木柏岩給送到目的地,然後就能甩手不管似的。
木柏岩側臉看向他,“我是因爲你的事回來的。”
“……”席錦銳沒有吭聲。
“最近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他又一次的問了一這個問題。
席錦銳冷笑,側頭看了他一下,隻是彼此都戴着墨鏡,也就看不清彼此眼神裏表達的意思。
冷硬的臉部線條讓人覺得是不要招惹我,我不想跟說話的意思。
連最後的耐心也已經在剛剛接到他上車時用盡了,如果可以,請閉嘴好嗎?
“真的沒有?”木柏岩側着頭看着席錦銳的側臉,席錦銳是個帥哥,這個是不能否認的,雖然自己長得不差,但是還是沒有席錦銳這麽的吸引人啊。
不過他的性子比席錦銳的好多了。
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爲他知道,席錦銳最近肯定不可能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因爲那個問題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你想說什麽?”席錦銳冷聲發問,“國際長途的飛機你不困?我比較建議你閉上嘴巴。”
“真是冷酷呢。”木柏岩啧啧兩聲,“可是身爲你的醫生,有些事我卻不能不管啊。”
“你最近有頭疼吧?”因爲加了二次催眠,木柏岩是知道如果出了意外,席錦銳是什麽樣的反應的。
隻是可惜的是,哪怕他在這個問題之前就已經盯着席錦銳的臉看,問出問題之後,席錦銳的臉色也沒有變。
隻聽到他冷笑一聲,“承認你的醫術不高明,騙錢了?”
“是催眠術,更正一下更确定的名稱好麽?”木柏岩很認真的說道,“而且,正因爲高明,我才這麽問你啊,錦銳,你頭疼了吧?”
錦銳,你頭疼了吧,這話聽了真讓人無比的火大,席錦銳冷着臉沒有吭聲。
“我知道你頭疼了。”木柏岩說。
進入機場高速,席錦銳腳下的油門猛踩,車速一下子就飙至100,他完全沒有想跟木柏岩說話的意思。
當然,他更沒有想要對木柏岩說實話的意思。
如果他問,你怎麽知道的,這就完全的落下了木柏岩的陷阱中,接下來的談話就會完全由木柏岩持主導方向。
而他,不喜歡這種聽人擺布的感覺。
“因爲你愛上了沈一萱。”木柏岩欣賞不了他除冰冷之外的第二号表情,隻得挺無趣的揭密了謎底。
因爲你愛上了沈一萱……這話比他剛說的那句,錦銳你頭疼了吧,更讓人讨厭。
沉默便是最好的反擊,但是席錦銳還是沒有忍住的從鼻子裏冒出冷哼一聲。
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反對。或者是在告訴木柏岩他現在這樣很可笑?
“鑒于醫生的素養問題,我其實不應該跟你,也就是我的病人說一些不該說的病況,但是……錦銳,我想告訴你一聲,二次催眠已經是最深度催眠,如果你會頭疼,說明你問題有些嚴重了。”
“木柏岩,你能閉嘴嗎?”真的是好吵。
“你不能愛上沈一萱。”木柏岩說。
席錦銳看着前方的路,很認真的開車,對于木柏岩的這話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不,應該說你不能愛上任何女人。”木柏岩很嚴肅又認真的說道。
“我的事什麽時候需要别人來管?”
“景銳。有些事你選擇了遺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忘記。”木柏岩看他,“比如……池墨。”
如果不是昨晚已經遇見過了池墨,席錦銳這會聽到這個名字一定會很失常,但是,此時他十分的平靜。
“池墨來Z市了。”木柏岩說。
席錦銳淡淡地嗯了一聲,“我已經見過他了。昨晚。”
“……”這下換木柏岩呆了,然後本來就嚴肅起來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你已經見到池墨了?”
“偶遇。”如果那樣也算偶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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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六季酒店的門前停下,Z市不是隻有這一家五星級酒店,但是許多人就喜歡住在這裏。
木柏岩看着完全沒有下車打算的席錦銳,他下了車,手搭放在車門上,“你真的不與我聊一下嗎?”
“不。”很肯定的否決。
“好吧。”木柏岩走向車尾箱拿了自己的行李,“我先調好時差,回頭找你。”然後他拖着行李箱進入旋轉門,去辦入住手續。
而席錦銳已經踩了油門離去。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
池墨……
木柏岩剛辦好入住手續,拉着行李走向電梯門等待電梯。
面前的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但是裏面卻站着熟悉的人。
他呀了一聲,“這麽巧,池墨。”
電梯裏的人正是池墨,還有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