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她有些悶悶不樂,席錦銳也沒有在這件事再哄幾句,隻是說,“長勝集團的管理層要大部份換掉,我已經在讓獵頭公司接洽合适的精英。”
然後她就被他引到這個問題上去了,之前的不開心煙消雲散了。
………………………………
與池振軒相約的時間前一個鍾,席錦銳下班回來,換了一身衣服,然後陪着沈一萱前往六季酒店。
熟悉的酒店景觀,仿佛沒有一絲的變化。
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店的門前,門童上前來打開車門,沈一萱落車,看着六季酒店的外觀。
噴泉依舊噴着水線出來,倒是給這會起了降溫的錯覺。
當初,她就躲在不遠處的圓柱上,看着沈郁琳和林淨凡挽手親密的進入這個酒店,然後她的人生開始大逆轉……
席錦銳見她這個樣子,睨了她一眼,“在想前任嗎?”
“……”他怎麽看出來的,但是不是想前任,而是想到一些事情好麽。
人總是要經曆很多事情才會變的,她挽上他的手,“我在想沈郁琳。”不是沈郁琳的欺負做導火索,事情不會發展至今天。
兩人進入酒店的電梯,席錦銳發覺他一點也不想來六季酒店,這感覺甚至有些濃烈。
他側頭睨了她一眼,她正看前方,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樣。
但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這裏的酒店電梯裏,而她當時哭得天都要塌下來一般的樣子,水晶發卡掉落也不自知,在電梯打開的刹那她就失措的跑了出去……
她爲另一個男人而哭。
一想到這個想法他怎麽就這麽的不爽呢!
“你愛林淨凡嗎?”他忽地發問。
“……什麽?”聽到這麽突然的問題,沈一萱都吓了一跳,若不是挽着他手臂的手并沒有什麽不自然的動作,真會讓人有些誤會。
“當初第一次在這裏的電梯看見你的時候,你淚流滿面。”他陳述事實。
而且還眼瞎得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習慣了衆人焦點的席錦銳,其實挺郁悶的,尤其他之前還以爲她遺落發夾是别有用心,但後面發現,她真的什麽記憶也沒有……
“自己的男友和自己的妹妹開了房間,穿着浴袍,說是送給我的生日驚喜,你覺得我該怎麽反應?”
他不吭聲,他讨厭林淨凡曾經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她還哭得那麽傷心。
“你吃醋了。”她說,臉色認真而肯定。
“叮。”電梯門打開,席錦銳率先的邁開步,沈一萱跟上,挽着的手改挽爲拉。
“其實我當時哭得那麽凄慘的原因是自己像被全世界遺棄了的感覺。”
“聽說女人失戀都是這種感覺。”
“……”她真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席錦銳覺得他撩起這個話題真的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他淡淡地說,“我隻是随口問問。”
……這是不是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兩人進入西餐廳,池振軒倒是先到了。
餐廳的燈光調得有些昏暗,遠遠的隻看到池振軒的身影,卻看不太清他的臉。也就更加看不到他的臉色。
池振軒看到沈一萱身邊的男人時,倒是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沈一萱會帶席錦銳一起過來。
對于席家他是有聽過的,席錦銳他本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從雜志上也看到過。
站起,他看向朝着自己走來的萱萱,露出長輩的慈和笑容,“萱萱。”隻是怎麽才一些日子沒有見,瘦了這麽多?
池振軒穿着淺色條紋的襯衫配着西褲,臉上雖然有了歲月的痕迹,但還是讓人看得出來年輕時的英俊。
而且他身高雖然沒有席錦銳一米八多這麽多,卻也是一米七五左右,在南方人群來講,也是算很高的。
席錦銳的視線落在池振軒的身上,看來顧心怡是個挺在意男人樣貌的,按現在來說算是顔控?
不管是眼前的這個池振軒還是那個沈厲基,都長得很人模人樣的,可惜,這兩人的品性……
池振軒也在打量着席錦銳,雜志上對席錦銳多是贊美的聲音,當然這種聲音不見是全部真實的,但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那種可以睥睨世間的人。
這種感覺,他一點也不陌生,因爲池墨就是這一種人。
他們出生就泡浸在名門世家的環境中,身邊的人也都是這類人,他們是天生的驕子,處于階層的最高端。
比起池墨偶爾的僞裝和善和斯文,眼前的這位席三少倒是一點也沒有僞裝的意思,冷漠的臉上也沒有多餘寒喧的意思。
似乎池振軒在他的眼中,是沒有資格寒喧似的。
真是讓人……不怎麽喜歡。雖然按資格他的确沒有。
看着他與沈一萱站在一塊,還真的是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
這樣的打量看似很久,其實也不過才十來秒而已。
沈一萱做着介紹,“錦銳,這是池叔叔。”客氣的介紹還是需要的,雖然好像這個需要挺多餘的。
“池叔叔,這位是我的……”
“未婚夫。”三個字淡淡地從席錦銳口中說出,他看向池振軒,“池先生找我未婚妻有事要談?請便。”然後他落座了。
就這麽的落座了……
而且他并沒有說要回避的意思,但也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他明擺着是要沈一萱和池振軒把他當透明人,但……上哪去這麽一座冰冷,氣場逼人的透明人呢?
池振軒都有點想要打退堂股了,但是想到池墨的話又遲疑了,壓下心底的燥動,他微笑地看向沈一萱,“萱萱,坐吧,喝點什麽?”
沈一萱還沒有開口,席錦銳就對着上前來的侍應生說道,“一杯咖啡,一杯溫開水。”咖啡當然是他的,溫開水則是沈一萱的。
對上她略帶抗議的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揚,看着她說道,“外面的東西還是不要輕易嘗試。”他指的是,她的妊娠反應才剛剛好轉,就不要用外面的東西來測試這個反應有沒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