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等他給出答案,聽到席錦淳說,“我以前以爲一個人對于另一個人來說并不會重要得一輩子都忘不掉。”
所以呢?
以前以爲?那就是現在不這樣以爲了是嗎?
但是席錦淳沒有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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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顧心怡住院期間負責服侍她的護士在離Z市不遠的國外。
就在韓國,飛機飛行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
沈一萱與席錦銳一同前往韓國,一路上她心情是有些複雜的,她在心底裏反問着,她見到那個護士該問什麽樣的問題。
但是直到飛機落地,她又推翻了自己那些過于婉轉的問題,覺得她應該直接的問,是不是她爸授意醫師做了手腳?
機場外早有車子在等候,沈一萱一路上出奇的沉默。
看着韓國的那些路牌,全然的陌生。
她對韓語一竅不通,文字就更是不懂了,看着車窗外的韓式建築,這是直接的往市中心駛去麽。
席錦銳跟她說,那個護士現在住在首爾,有個女兒在韓國工作,還沒有結婚。
……話說,查人的時候連人家女兒有沒有結婚也要順便的查一下嗎?
首爾跟韓劇裏的出入不大,有高樓大廈,同樣的也有那些錯落在山裏的普通民居……
因爲地勢原因,韓國的建築分布與國内的一線城市是無法比的,但是,韓劇洗腦的厲害,哪怕是看到這種巷子進去,又要爬山又要繞路的居住環境,還是覺得美美的?
起碼沈一萱看到車子停在一下馬路口,再望了望那斜斜的上坡路,一點也不覺得美了。
席錦銳已經下了車,天空有些暗,忽地下了小雨霧,司機拿了雨傘過來,“三少,下雨了。”
車上備的雨傘隻有一把,席錦銳拿過雨傘看了一眼沈一萱腳下所穿的鞋子,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小心腳下。”
沈一萱也沒有想到那個什麽護士住在這種地方啊……
但是這會再去買雙鞋就不現實吧,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那個護士。點了點頭,笑道,“韓劇裏的女主角也是穿高跟鞋的啊,不礙事。”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她還是主動的挽起了他的手,“這樣就不怕摔了。”
“……”席錦銳睨了她的手一眼,最終沒有說什麽。
雨霧有些漸大,地上都開始濕了。
沈一萱看了看身後跟着的司機兼保镖,他沒有傘撐,在雨霧裏走着,跟在他們的身後,忍不住說道,“司機沒有帶傘。”
席錦銳頓住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司機,“你回車上吧,不用跟來了。”
“是,三少。”
長長的斜坡起碼有六十度,沈一萱穿着高跟鞋,走得真的是腳酸,斜坡兩邊錯落着房子,一層疊一層。
馬路的兩邊還有着電線杆,她挽着他的手,他撐着傘,擡眼看着他,她忽地說道,“我們像不像韓劇的男女主角?”
席錦銳回應她的隻是一個白眼。
她吐了吐舌頭,好吧,她隻是沒話找話。
好不容易爬完斜坡,還不是終點!!還要拐彎,然後繼續斜坡,不過弧度沒有那麽的誇張了。
最後,在沈一萱腳都要酸透前,終于到了一幢門前。
平樓,一層半,二樓像是閣樓加個天台,又像是自己搭建的棚頂,看不太真切,門前的門鎖有些舊……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這樣的居住水平,都隻能是普通得有些貧困線那種。
沈一萱看了看席錦銳,“就是這裏嗎?”
如果二十多年前在Z市裏做護士的話,那麽奮鬥一下,在Z市也能有一套比這好過太多的房子吧?而且以前的房價不貴,好的單位還會有單位分房。
這個護士卻選擇了出國,可是生活條件卻這麽的……
席錦銳示意她去敲門。
心撲通撲通的跳着,沈一萱上前一步,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應聲的是一道韓語,應該是類似,誰啊,什麽人這樣的意思吧,沈一萱不懂韓語,沒有吭聲。
倒是席錦銳應聲了。
她忍不住地又看了看他一眼,他還懂韓語?
有些破舊的門開了,一個中年婦女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中年婦女雖然比較韓式的打扮,妝容也是,但是她的長相還是讓沈一萱看得出來,是中國人。
原因無他,這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不是韓國女人的那種扁平臉,當然,看得出來也不是整容臉。
“你們找誰?”女人用韓語問道。
沈一萱看了看席錦銳,不是懂韓語麽,怎麽不開口了?
“是田秀真女士吧?”席錦銳開口了,但這次說的是中文。
田秀真微微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男人和女人。
男的穿着淺灰色的西裝褲子,上身穿着的黑色襯衣,第一個扣子敞開,看起來有些随性,一張俊帥的臉帶着生人不易靠近的冰冷,全身散發的氣勢則表明着他不是普通的人。
他身邊的女孩長相漂亮,站在那裏,但是……這張臉,讓她有種熟悉感。
忽地,她猛的想起了什麽,定定地看着沈一萱。
沈一萱一見她這個樣子,但知道什麽了。
“我是沈厲基的女兒。”她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沒有說明席錦銳的身份。
看到了田秀真臉上的震驚,沈一萱望着她,“田護士,我們能談談嗎?”一聲田護士,便表明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田秀真看了看沈一萱,又看了看席錦銳,在想着關門和開門哪一種可能性更适的時候。
席錦銳開口了,“田女士,就算你出國二十年,一些想遺忘的事情你也遺忘不了吧?”
是的,二十年了……
足足二十年了,逃離那個城市,拿着當初的一筆遣散費,她莫名的被醫院給辭了,而她當時别無選擇。
終于,她開了門,迎了沈一萱和席錦銳進去。
想要在韓國首爾立足不易,或者說每一個經濟好的國家的首都立足都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