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錦銳睨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你喊累了。”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什麽意思?沈一萱都沒有聽懂,而席錦銳也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走出了房間,扔下一句,“我去書房忙些事情。”
“等一下,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啊?”她喊累了,跟她要不要健身有什麽關聯嗎?
席錦銳回過頭深看她一眼,“興緻不高。”
“……”她臉刷的一下紅了,手握着被單在那裏氣得快要吐血,她明白他的什麽意思了。
就是說,說她……
但是持久這種事情不是他們男人的事情嗎?!
洗完澡出來,沈一萱發現自己竟然餓了,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兩人在床上奮戰了将近兩小時,他竟然還說興緻不高?興緻不高,在床上兩小時純聊天啊?
她走出房間,身上穿着可愛的睡裙,敲了敲書房的門,然後打開。
席錦銳在電腦桌前擡起頭來。
“我餓了。”
“剛才還沒有喂飽?”
“……”她呆了呆,有些微咬牙的說道,“我肚子餓了!”怎麽今天的席三少這麽的不正經了。
“對啊,你不是跟姐一起吃過晚餐了嗎?沒有喂飽?”他一本正經的問道,似乎一點也不承認他自己剛剛那話帶有别的含義。
而這樣一說,反倒是在取笑沈一萱自己想太多了。
沈一萱一陣無語,他這話的意思敢情是她想歪了?好像她思想不純潔似的,可是他那語氣明明就是……
對上他現在認真的神色,她懶得扯,“我煮點粉吃,你要不要?”不要的話就拉倒。
“嗯,加兩個荷包蛋。”他點頭。
沈一萱直接轉身離開,沒有關上書房的門,席錦銳坐在電腦前,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郵件。
………………………………………………
沈一萱煮的米粉是按照席錦銳的口味煮的,也如他所言,給他的米粉上加了兩個荷包蛋。
席錦銳坐在那裏安靜的吃着。
她偷瞄着他,發現他哪怕吃了個露邊攤也能吃出貴族的感覺來,真的是……
席錦銳将一碗米粉吃完,沈一萱卻還隻吃了一半,剛剛是挺餓的,但是她胃口小,吃了半碗就剛才沒有什麽饑餓感了。
席錦銳擦了擦嘴,忽地說道,“找到了當年的一個護士。”
“……”沈一萱猛的怔住,手中的筷子忽地一下就掉在了桌上,湯水濺得到處都是。
席錦銳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沈一萱嘴唇都僵了僵,反應得很不自然,“護,護士?”
“人在國外。查到她住址了。”席錦銳去酒櫃裏倒了紅酒,“你要嗎?”
“在國外嗎?是當年負責我媽病情的護士,她知道全情嗎?”她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
更意外的是席錦銳這些天不搭理她,原來也沒有放棄幫她找人的。
當年的主治醫師已經去世了,而事情遠隔太久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麽希望了。那天他生氣地對她說,既然不信他,那就自己去找好了,有本事自己去找。
她真的也在找,但是這麽多天過去了,一點頭緒也沒有。
醫院還在,但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檔案什麽的她根本調不出來,再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檔案了。
至于當時的人,當時有誰她都不知道。
顧心怡?醫院裏沒有一個人知道顧心怡是誰,二十幾年的病患了,誰還記得啊。
所以,她根本什麽也查不到。
席錦銳突然間跟她說,查到當年的護士了,她真的很驚訝。
“你要想知道,過幾天出國去見了她問了就知道了。”席錦銳說道。
他要找一個人不難,如果不是那個護士早就出國定居,早就找着了,也不需要這麽多天。
“明天可不可以?”她一刻也不能等了,她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是怎麽樣,到底是怎麽樣的。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這麽的執着,也許,也許在她的心底裏,她真的很難接受,他爸會爲了公司而置她媽媽于死地……
那太沒有人性了。
她不願意相信沈厲基會無人性到這樣的地步。
“不行。”席錦銳否決了她的話,“周末是我的生日宴。”這個生日宴并不是普通的生日宴,他大哥也會從國外趕回來。
是了,他的生日宴。沈一萱回過神,“那我一個人去……”
“沈一萱!”他瞪着她,“生日宴你是我的女伴,女主角。”
“……”她眨了眨眼看他,聽到這話很是意外,“什……麽?”她做他的女伴,女主角?不是那個什麽宋氏千金嗎?同是身出名門,而且關系也各種錯綜複雜的,她以爲她……
以爲什麽呢?她壓下心底裏的異樣,“哦,你之前沒說。”而且之前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他也沒有說,她還心淡的以爲,他沒有打算讓她參加生日宴呢。
席錦銳被她氣得有些無語,臉色變冷,“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麽?”
這話一出,沈一萱臉色就變了。
她看着他。
隻見他仰頭将杯中的紅酒灌入口,酒液滑過他的喉嚨……
他将酒杯放下,看着她,“希望你别讓我失望。”
沈一萱站在那裏,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直着。
他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麽……
是,她是不是忘了。她時常的忘記她是他交易回來的女人。
他爲她掃平障礙,解決她與沈家的事。
而她,她是要爲他生下繼承人的……
可是,她總會不自覺的将自己代入到‘他的女人’‘女友’這樣的角色中。所以會任性,會吃醋,會做自己沒有深想就去做的事情。
他一句話提醒了她,也拍醒了她。
她這段時間是不是恃寵而嬌了?
他對她,是沒有責任哄着的……
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她突然無力的坐回了位置上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