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反抗你,與你作對,在我小的時候,你應該把我弄死才對的,以絕後患。”她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也不再乖巧示人。
而這變化,僅僅是大半年而已。
沈厲基什麽也沒有再說的離開,而看着他背影離去的沈一萱,終于再也強撐不了,身體一陣搖晃,“三少……”
席錦銳跨步上前,什麽也沒有說,将她打橫抱起,“叫醫生過來。”
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認真的凝視着他。
他倨傲的下巴,臉上帶着冰冷的神情……
雙手穩穩的将她抱住,強大的臂彎是她最後的港口。
席錦銳将她平躺放回床上,幽深如大海般的眼眸凝望着她,“你感覺怎麽樣?”
“暈。”是真的很暈。她剛剛有些過于激動了,所以血一下子往頭腦上沖去,正常人這樣都會有暈眩感,何況她還是一個傷到了頭部的病患。
“醫生就過來。”
正說着,主治醫生就急急地趕了過來,“三少……”
“她有些暈。”他指着躺在床上的沈一萱說道。
醫生給沈一萱做了簡單的檢查,“沈小姐是因爲一時情緒過于激動才這樣子的,沒有什麽大礙,沈小姐,你最近一段時間要減少情緒波動。”
“我會的。”剛剛也是意外。
醫生離開,病房裏隻剩她和席錦銳二人。
“三少,我想坐起來。”天天這樣躺着她感覺她更暈了。
席錦銳将床調高,站在一邊看着她。
她臉色蒼白如紙,可是還擠出一抹微笑,“我是不是太脆弱了。”
“有點。”他指的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她低垂了眼,“抱歉。”
“跟我道什麽歉?”看着她低垂着眼皮,那楚楚可憐的又讓人心疼的樣子,他語氣也不由得放輕了。
她擡起眼,欲言又止。
“嗯?”
“我……”她剛吐出一個字,保镖就走了進來,“三少,範先生和容小姐來了。”
範先生容小姐?範言霆和容碧賢麽?沈一萱看向席錦銳,“你告訴他們的?”
“不是。你要不想見就讓他們回去吧。”
“等等。我爲什麽不想見?”沈一萱有些無語,“隻是驚動到大家很過意不去。”尤其她知道容碧賢可是很忙的。
她在容碧賢新劇裏扮演的角色戲份雖然不是很多,但是那一段時間,也是忙得暈頭轉向好麽。
可以想象容碧賢擔任主演,而且又是制片人又是其他的身份交雜,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讓他們進來。”
門外,容碧賢與範言霆被保镖放行,範言霆還低語,“怎麽弄得這麽嚴?”
容碧賢聽到這話給他科普,“這是席家的特護房,一般人進不來。”
兩人一同走進病房,就看到了靠坐在病床上沈一萱,臉色蒼白,頭上還圈着白色的繃帶。而席錦銳毫無違和感的站在病床邊上。
可已經聽說了,沈一萱出事的這些日子,席錦銳幾乎片刻不離。
“萱萱,你感覺怎麽樣?”容碧賢上前,一臉的擔心,“怎麽出了這麽重要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謝謝碧賢姐,我已經好多了。”她露出一抹笑,“大家都很忙,我想着我也沒有什麽事就沒有跟大家說了。”
“你還跟我們見外麽?”說着,她白了一眼席錦銳,“錦銳你也是,要不是從希兒那裏聽到萱萱出事的消息,到現在還不知道。“
席錦銳看了看她,“你不是忙着拍戲麽?”
“忙着拍戲也不至于沒有時間來探望萱萱啊!”
見他們因爲自己動了口舌,沈一萱趕緊轉移話題,“碧賢姐,我好像還有幾場戲,現在這個樣子……”她頓了頓說道,“要不讓編劇改一下劇本吧。免得因爲我而拖慢了拍攝的進程。”
其實她的戲份已經拍得差不多了,但因爲其他演員檔期的問題,所以還有幾場戲需要就着人家的檔期拍攝。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看着辦的。”容碧賢望着她,“你臉色太蒼白了,要好好補回來。”
話落,她望向席錦銳,意思是在問他的打算。
“明天出院,她回蘭園住一段時間。”
“哇,同2居?”
“……”
“……”沈一萱臉色绯紅,“不是這個樣子的,碧賢姐……”
席錦銳睨她一眼,“你确定不端着你高冷的形象氣質嗎?”
聽到這話,容碧賢卻是笑得妩媚極了,挽上了一邊範言霆的手臂,“才不呢。”她現在完全是小女人好麽。
而範言霆呢?呵呵,容碧賢說什麽就是什麽啦,完全一副寵她上天的感覺,讓席錦銳一陣無語,“你們還是去别處秀恩愛吧。”
“怎麽,你嫉妒呀?你也可以啊。”範言霆笑眯眯的說道。
席錦銳簿唇微勾,“上次是誰在我面前喝醉來着……”
“行行行,我們走。”範言霆立馬就打斷了他的話,攬過容碧賢的腰枝,“某人嫌我們礙眼呢,還是不要在這裏做電燈泡了。”
容碧賢也是難得的有空閑的時間,當然也樂意将這不多的時間全部用到與範言霆談情說愛的地方,所以見席錦銳趕人,便對着沈一萱說道,“好好養傷,拍戲的事情我會安排的。”
“嗯。”她知道。
容碧賢他們剛走,席錦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隻見他随意的接了起來,也沒有對沈一萱隐瞞的意思。
沈一萱聽到他說出意大利,瑞士這些字眼。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他是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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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季酒店
酒店門前的噴泉池噴出水霧,泉孔是一樽歐式的經典雕塑帶着天使般的微笑。旋轉的玻璃門迎來客往,穿着紅色制服的門童,手戴白手套,一輛車子停在門前,便上前替來人打開了開門。
林淨凡下了車,整了整衣袖口,腳下是蹭得一塵不染發亮的皮鞋,他走向旋轉門。
。酒店大堂内的地磚幹淨得如同一面鏡子,他直接的走向電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