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是長勝集團的大小姐。”沈一萱定定地看着他,“對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十分的抱歉,我不知道……”
“别假惺惺了,你滾吧,告訴林越,我不會多說的,你們也不用再派人來試探我。”說着,他冷冷一笑,“我的爸爸在你們的手上,我又怎麽敢亂說?”
“……”沈一萱知道他誤會了,但是他說什麽?他爸爸在長勝人的手中?不,她很确定,李勇元的爸爸已經死了。
而且是……自殺。
她看着李勇元,雖然不想告訴他這樣殘酷的真相,但是!她覺得如果她今天不說的話,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
“你爸爸?你爸爸已經死了。”她說。
“你說什麽?!”李勇元眼中露過驚愣,難過。
沈一萱離着他停在安全的距離,“我很肯定的告訴你,你爸爸已經死了。”
“不可能!林越說過隻要我聽話,不會動我爸爸的,我隻要再在這裏呆五年,不,三年。再呆三年他就會把我放出去……”
三年?三年後長勝花園的确可以完美收官了,而到時所有的房子都賣了出去,李勇元就算鬧也鬧不出個什麽水花來。
隻是,就爲了不影響銷售,就這樣把一個正常的人關在精神病院裏這麽多年嗎?
這樣的手段真的是令人發寒。
沈一萱實在是不敢苟同長勝集團的作法。
而這,還不過是她所知的冰山一角而已。
李勇元掙紮,痛苦,憤怒,恨意湧上眼睛,“林越!!”
門口的林越聽到這一聲,欲要上前,容誠攔住,“林先生,此時你不方便進去。”
“讓開!”林越已經擔心裏面的李勇元是不是已經透露了什麽,他就知道,沈一萱此時出現在這裏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要不是念在她是大小姐的份上……
“林先生,你在緊張什麽?”容誠冷哼,“也是,把一個正常的人當作精神病關入這精神病院裏,還在病曆上造假,看來長勝的手伸得真遠啊。”
“你在胡說什麽!”
“哦,我隻是開個玩笑,林先生不要這麽的生氣。”容誠讓保镖伸手攔着,就算是起争執,林越也不可能輕易進去。
沈一萱等李勇元平靜下來,然後看了看門外的方向,“林越就在外面,他不讓任何人來見你,我找你都是花費了很大的人力,你要不相信我,李勇元,那你就在這裏呆到三年後被放出去吧,隻是……還要在這裏呆三年,而三年後,你真的不會被逼瘋嗎?”
她以退爲進,說着就準備離開。
李勇元眼睛卻紅了起來,“我爸爸他……”
“他自殺了。”沈一萱知道這一切是長勝造成的,而她身爲長勝大小姐,她其實也算有間接的責任。
“自……自殺?”
“我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是我現在查到的,隻知道你當初不斷的上訪,被抓了起來,而你的爸爸再也見不到你,心灰意冷……”然後就自殺了。
爲了一個房子,最後家破人亡。
李勇元眼裏溢出淚水,“林越!長勝集團!”
“我很抱歉,我知道我的道歉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會還你一個公道。”沈一萱聲音有些沉重,“長勝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爲什麽要信你?你姓沈!你是長勝的千金!”李勇元眼裏是濃濃的恨意,“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爲了謀利,才逼迫我們這些老百姓走投無路,你們還想從我們手中奪走我們僅有的屋檐之地。”
他說得沒有錯。
沈一萱竟無言以對。
她知道道歉對于家破人亡的李勇元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唯有做的就是幫他,做出彌補,還有……讓膽敢這麽大膽做出這事的人受到相應的法律懲罰。
她當然也知道,這事肯定還扯不上她的爸爸,堂堂的長勝董事長,他不可能親曆親爲這些‘小事’。但是,林越,林副總一定得付出代價。
至于沈厲基……他就算不知道這些‘細節’,但是知道了也肯定不會阻止吧,呵。
“我很抱歉,如果你相信我,我會還你公道。”她看着李勇元,眼神誠摯。
“我今天相信你,明天就會被轉移到别的城市……”李勇元雖然有些動搖,但還不至于真的完全的相信她。
聽到他這樣的擔心,沈一萱已經想到了,“你放心,我會讓人守在這裏,待确定你的精神狀況良好,便會接你出這裏。”
“你拿什麽讓我相信你?”
“你已經沒有了家人,隻剩你一個,你還有什麽軟肋被别人抓着?”沈一萱平靜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想出去,便可以選擇相信我。你若不想……我不勉強。”
裏面的他們一直在聊,聊得時間越長讓林越就越不放心。
終于他沒有了耐心再等下去,“大小姐,你這樣董事長會很寒心的。”
林越的話說得很大聲,而且他故意的引導李勇元往别的方向去想,“你不需要這樣向董事長證明你的能力和衷心,董事長希望你手上是幹幹淨淨的。”
聽到這樣的話語,李勇元本來建立的小信任差一點就瓦解。
沈一萱也皺起了眉頭,“容誠,把門打開。”
林越想讓李勇元誤會?那她就隻能将門打開了。
林越想進來,卻是進不來。隔着兩三米遠的距離,林越顯得有些恭敬,“大小姐,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董事長會擔心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不過……”沈一萱頓了一下,“林副總,你現在可以告訴李勇元,他的爸爸早就已經去世了麽?”
林越眼睛微眯,“大小姐,你在說什麽?”
“林副總,别裝了。”沈一萱擡手揉了一下眉心,“我沒有興趣跟你玩遊戲。”說着,她看向了容誠,“三少派來的保镖什麽時候能到?”
容誠正要說什麽,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三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