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結果不是她輸得一敗塗地,就是他一無所有。
沒有第三種選擇。
“你跟席家人的私下裏想做什麽,别以爲我不知道,沈一萱,長勝是你媽媽的心血。”
“是,但是媽媽的心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全變成了你們沈家的心血。”沈一萱冷笑,“連我這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也被掃地出門。”
沈厲基氣得變了變臉色,“是你自己不願意回來。”
“你以爲你叫我滾我就滾,回來就回來嗎?”沈一萱諷刺的看着他,臉色冰冷,“是誰将我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以爲席家會真的幫你?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麽商場如戰場,席家吞下長勝,你以爲不可能嗎?”
“那也比握在你手上的好。”沈一萱冷笑,“不是說不将我的報複看在眼裏麽?現在開始怕了?反悔了?”
“……”沈厲基發現她從去年年底開始就嘴巴變得特别的利索,他時常被她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雨依舊淅瀝的下着,雨珠連成線的墜落在傘面上,在安靜的半山裏發出脆響。
雨沿的水珠滴滴的落下,賤起水滴落在沈一萱的鞋面上。
她撐着傘柄,腰背挺得筆直地站在那裏,與沈厲基直直對視着。
兩父女,已經走到了連平靜的聊天都不可能了。
沈厲基冷哼,直接的從另一邊離開。
看着他那冷酷的背影,沈一萱站着一動不動。良久她才說,“媽媽,你看到了,你放心,我已經長大了,我會照好自己的。”
她對着顧心怡深深的鞠躬,然後露出一抹微笑,轉身的離開。
雨水将墓前的花束打濕,白菊,白百合,還有……薰衣草。
回到車上,沈一萱給她舅舅傅書恒打了電話,“舅舅,你今天來拜祭過媽媽嗎?沒有?哦,我看到有花束,以爲是你來過了,沒什麽,我清明節前後不在Z市,所以今天來給媽媽掃墓了。”
又與傅書恒說了幾句,沈一萱便挂了電話,不是舅舅,那麽會是誰呢?
紫色的薰衣草……
很少人掃墓時會用這樣的花束。
但是她也想不出會是誰,她媽媽去世得太早了,沈厲基又刻意的将她放養,她根本上沒有接觸過顧心怡生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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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萱與容誠一起前往C市,Z市到C市可不近,坐動車都要兩個多小時。
容誠其實很想說,清明節國家都有規定假期要放的,爲什麽他卻還要出來做事?就算有三倍的補貼他也隻想呆在家裏好好的玩場遊戲啊!!
“容特助,長勝地産估計已經杜絕閑人進去了吧?”沈一萱說坐在動車裏覺得蠻無聊的,就跟容誠探讨了一下這事。
容誠搖頭,“那麽大的樓盤,旁邊又有起好的樓層,他們想圍欄起來也攔不起。”
“嗯,不過那周邊的幾幢樓層雖然有已經封頂銷售了的,但是還不到交樓的時候,所以應該還沒有住戶。而且在建的樓層不止出事的那一幢,旁邊還有兩幢,所以暫時應該還不明顯。”
“紙包不住火。我們隻需要把樓層傾斜的現象拍下來就好了。”
沈一萱點了點頭。
想到什麽,她看看着容誠,“容特助,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
“什麽事?”
“那個……”她猶豫了一下,“你跟三少有多久了?”
“嗯?”容誠看了她一眼,“沈秘書想向我打聽三少的事情?”話落,他笑了,“關于三少的事情,我隻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黑線從沈一萱的額頭冒了出來,“爲什麽?”她還什麽都沒有問呢。
“别人問你三少的事情,你會說嗎?”容誠不答反問。
沈一萱怔了一下,她當然不會,但是,這不一樣啊。
她看着容誠,見他雖然臉上帶笑,但是的确是不會透露席錦銳事情的樣子,沈一萱也就沒有再問。
“三少沒有女朋友。”容誠忽地說道。
沈一萱看着他,“嗯?”
“起碼我跟着三少的這些年,沒有。”容誠淡淡一笑,然後不再多說什麽,繼續低頭的玩着手中的電子産品。
沈一萱怔怔過後回神,嘴巴動了動,卻是終究什麽也沒有再說。
很快便到了C市,兩人辦理了入住酒店的程序,然後便叫了出租車,直接的前往長勝地産。
沈一萱聽到容誠向着出租車司機打聽C市之前震後的事情。
這個出租車司機也是個能說的,跟容誠聊了起來,“半夜的地震,吓死人了,我聽到我家衣櫃都響了,我說是地震,我老婆還不相信。”
“3級地震,又是半夜,的确會吓人。”容誠符合,“那有沒有什麽東西被震壞了?”
“3級還不至于震壞什麽東西,不過倒是有聽說一些年久的房子被震得裂開了縫。”
聽着出租車司機的話,沈一萱與容誠對視一眼,容誠好奇的問道,“哦?新樓盤有嗎?”
出租車司機像聽到多好笑的笑話一般,“新樓盤?怎麽可能!現在房價這麽高,要是連三級地震都抗不過,那不是坑人嗎?”
而事實上,現在就是有這樣的豆腐渣出程存在呢。
隻是房産商隐瞞下來了而已。
“C市的房價都已經漲一萬多一平米了,唉,要不是爲了給我兒子買房子,我現在哪裏還需要出來開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一陣唏噓,“現在的房價,單憑年輕人一個人的工資哪裏買得起房子啊。”
沈一萱看了看容誠,問道,“聽你的口音是C城本地人吧?難道沒有拆遷款什麽嗎?”
“拆遷款?呵呵,我倒是想有啊,不過也不是每家房地産那麽好說話的,補錢補房的,不然,也沒有那麽多人上訪了,但是上訪又有什麽用呢,連C市都出不了多遠,就被抓回去了。”司機忽地神秘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