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墨被摘下頭套後,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寬敞而明亮的房間裏。
長時間的黑暗使得他一時有些難以适應屋裏的光亮,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看清了房間裏的景象。
他不由一愣。
這裏的陳設并不像是他想象中的冰冷而狹小的簡陋牢房,反而更像是一個酒店的房間。
裝修算不得華麗,但絕對精緻,燈光柔和,帶着淡淡的暖意,牆壁上挂着空調。
房屋中間擺放着一張柔軟而舒适的大床,旁邊是一個堆滿了書的書架,還有廚房和獨立衛浴,甚至連電視機都有。
白墨低頭看了一眼,心中茫然:“我真的是被捕了嗎……”
要不是手上依舊還戴着略顯沉重的手铐,他隻怕都忘記了自己是個犯人,甚至懷疑自己是來度假的了……
“白先生,你暫時就住在這裏了,不能離開房間,食物我們會按時送過來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就在這時,一旁身着軍裝的短發女人對他說道,“我叫許晗,将負責對你接下來的調查和審訊工作。”
白墨四下環視了一圈,用懷疑的語氣問道:“你确定我這是嫌疑犯應該有的待遇?”
許晗笑了笑:“你心中嫌疑犯的待遇應該是什麽呢?”
白墨認真思索了一下,興奮道:“審訊的話,别的不說,老虎凳,辣椒水,烙鐵什麽的總該有吧……”
“……”
許晗身後衆人面色古怪,怎麽感覺這家夥好像還很期待的樣子?他該不會在期待這些刑罰落在自己身上吧……
嘶——受虐傾向?
許晗深深看了白墨一眼,目中似乎閃動着什麽,搖頭道:“白先生說笑了,刑訊逼供早已是過去時代的糟粕,我們是不會濫用的,更何況還沒有給你定罪呢。”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先洗個澡休息一下,明天再開始審問,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按床頭的那個藍色按鈕,我會派人過來。”
她雷厲風行,說着就帶着手下往門口走去,似乎就要離開,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回頭提醒道,“對了白先生,不要試圖逃跑,否則後果是很嚴重的哦。”
語氣平淡,卻充斥着威脅的意味。
白墨卻是什麽都沒聽出來,苦惱道:“這個手铐能不能先取下來啊,洗澡都不方便。”
“這當然不行,你畢竟是個犯人,不是出來度假的,這一點要記清楚了。”
許晗走到門外,一邊關門一邊說道,“手铐間的鏈子是可以調節的,并不會影響你行動。”
說完便關上了門。
房間中隻剩下白墨一個人,他呆了了一下,思索着許晗剛剛的話,試着拉了拉手铐,發現鏈子果然變長了。
“這麽人性化嗎……”
他坐到床上,喃喃道,“這樣的手铐基本不影響行動,那他們給我戴這玩意的意義是什麽?”
該不會是劇本殺還沒結束吧……我這是在扮演犯人?
半晌,白墨歎息一聲。
“算了,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洗個澡吧,身上黏糊糊的,真難受。”
走進浴室之中,隻見裏面陳列着洗發水和洗發露,一次性牙刷和毛巾什麽的一應俱全,越看越像個酒店。
他神色錯愕,心裏再次冒出那個念頭——這真的是一個嫌疑犯該有的待遇嗎?
時代進步了,罪犯的生活水平也跟着提高到這種程度了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裏的條件貌似确實要比自己在墓園裏要好那麽億點點……
不過也就那麽億點點罷了。
有那麽一瞬間,白墨心裏甚至已經開始琢磨着長期入獄的可行性了……
他很快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一把關上了浴室的門,看着潔白無暇的牆壁,心裏莫名有些犯嘀咕。
“這地方應該不至于安裝攝像頭吧,怎麽總感覺有誰在盯着我……”
……
“許長官。”
随着一個軍裝軍人的到來,監控室内響起了一連串的問候聲。
許晗微微颔首,問道:“怎麽樣,目标現在在做什麽?”
她離開房間後便火速來到了監控室。
聞言,坐在監控屏幕前的一名除禁局探員面色古怪,遲疑道:“他正在衛生間裏貼衛生紙……”
“嗯?”許晗看向屏幕。
那人分析道:“我懷疑他猜到了衛生間裏安裝有攝像頭。”
許晗眉頭一挑:“他發現了?”
“應該沒有,不然目标應該隻用遮擋攝像頭才對。”
一人說道,“我認爲這應該是出于某種本能,或者說是爲了隐藏什麽秘密才會不惜花費大量時間來遮擋可能存在的攝像頭,不管這東西是否存在。”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個秘密應該很重要。”
“秘密……”
許晗低聲自語,面露思索之色。
她的确是帶着議事廳的任務而來,也知道白墨的所有情報,因此心裏很清楚,大多數情況下白墨應該隻是個普通人,不存在什麽特殊性。
那麽……那家夥身上有什麽秘密?
她瞬間想起了白墨身上的那根泛金紅色蠟燭,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經驗告訴她,那似乎是某種禁忌序列。
她之前是想直接把蠟燭收走的,誰知道白墨當時的狀态很不對,爲了保險起見,她這才沒有執意将蠟燭收回。
莫非那家夥打算用那東西做些什麽?
“蠟燭呢,一根紅色的蠟燭,那東西在哪?”她連忙問道。
監控室裏的衆人一愣,不知道長官爲什麽會那麽激動,一人指着屏幕說道:“在那裏,目标把它放在門口了。”
許晗凝視屏幕許久,暫且放下了其它想法。
這個房間就是爲守墓人準備的,就算真的有什麽禁忌序列也翻不了天。
計劃已經準備就緒,最遲明晚一切都會結束,到時候再回收這根蠟燭也不遲……
想到這裏,她下令道:“繼續監視目标,不要遺漏任何細節,哪怕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都要向我報告,明白嗎?”
“明白!”幾名探員嚴肅道。
許晗微微點頭,正要離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問道:“對了,審訊室裏還有沒啃下的‘硬骨頭’嗎?”
她指的是那種嘴硬的犯人。
聞言,一人面色微變,小心道:“沒有,所有人都老實交代了……”察覺到長官面色不對,他連忙補充道,“不過聽說最近又送來了一批犯人,說不定有難啃的……”
許晗這才露出笑容,說道:“正好,那我過去一趟。”
她往審訊室方向走去,對身後那人說道:“你去幫我準備點辣椒水,說不定等會兒用得着。”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悄然爲自己戴上白手套,似乎在期待接下來的審訊。
多虧了守墓人的提醒,過去的确有不少糟粕,但遺留的那些刑訊手段,說不定确實能讓審訊變得更有趣些呢……
那人看都不敢看她,顫抖着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