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并州的情況,現在卻是十分喜人。去年失了上黨郡,人口大部分遷徙到了西河郡,西河郡目前成爲并州主要糧倉,目前看糧食長勢喜人,今年秋收之後,兩年之内應該不用擔心餓死人的問題了。太原郡在大戰之後,恢複的非常快,原來太原百姓外遷的基本上都回到了原籍。隻是田靖之前透支了田賦,糧食是收不上來了。所以高柔鼓勵世家大族經商,并且歡迎各地商賈前來貿易。現在晉陽的繁華,不下邺城,雁門郡在郭缊治理之下,比較平穩。不過趙俨把屯兵基本上都安置到了雁門,現在雁門屯兵加上家眷應該不下五萬人了,成爲了雁門發展的重要助力。
平陽城因爲地位特殊,現在并州主要官員的家眷都在平陽,百姓也都是之前就定居百姓,目前沒有人作保,是不接受到平陽居住的。齊泰雖是平陽太守,但也還是田靖的姐夫,關于下一步平陽如何發展,還要看田靖的想法。田靖把自己準備在平陽興文教之事說了,田豐很是贊同。田豐道:“我有一故人之子,姓劉名劭,字孔才。和将軍年齡相仿,近日有《趙都賦》傳世,士人争相傳閱。此人尚未入仕,将軍可請其入平陽擔任文學祭酒,教授弟子。若假以時日,平陽人才可興。”
田靖聽說是後來寫《人物志》都劉劭,心中大喜。讓田豐立刻去信延請此人。田豐也是有些奇怪,這劉劭是寫的好文章,但是如今名聲還不足以讓田靖青眼有加吧。但是田靖願意,田豐樂得做過順水人情。
田豐又說道:“雲中城高順和曹性那裏,最近常常和中部鮮卑人有摩擦,二人擔心年内将有一場大戰。看來轲比能不希望漢人的勢力進入長城以北。”
田靖道:“現在的鮮卑可比當年的匈奴野心大多了。還好鮮卑沒有統一,步度根雖然繼承了檀石槐的汗位,但是實力最強的卻是中部鮮卑轲比能,東北鮮卑素利在烏桓被曹操消滅之後崛起,西部鮮卑的對手則是西域的烏孫人。草原上永遠是一個民族衰落,一個民族興起。我們如果不在雲中城站住腳,把楔子釘進草原,早晚轲比能會大舉進攻并州。曹操不讓我們擴軍,但是高順和曹性既然反出并州了,自然不在此列。今年秋收之後讓從趙俨的屯軍之中挑選一萬精壯補充給高順。給他們的糧食和兵器都要最好的,雲中城一定要給我守住,将來我有大用。”
田豐聽田靖這麽說就放心了,原本還擔心他不敢安于現狀,不願與鮮卑爲敵。當年的袁紹和高幹硬是讓鮮卑一點點占據并州三郡,而不知危險。現在看來田靖比他們強多了。
田豐道:“正如将軍所說,鮮卑也不是鐵闆一塊,我們既然要對付轲比能,就要想辦法結好步度根。”
田靖道:“師傅所言正和我意,此事交給楊修去辦,必要時可以在通商上多做一些文章。我們可以支援步度根一些物資,讓他對轲比能保持不敗才行。”
二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大事,田靖準備出刺史府去祁縣拜訪商曜。臨走時,田豐提到,田霜給徐庶生了一個女兒,今年過年時會從平州回來探親。
田靖聽完連忙恭喜,說是若過年時自己在晉陽,定然上門探望。
田靖到了祁縣商府,商曜大開中門阖府相迎。一方面是因爲田靖的官職又升了一級,爲後将軍,而且在與曹操的對抗中,保有了并州大部分的管轄權;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商家這一次平州之行,打開了商路,确确實實掙到了許多錢。
田靖上門之後,與商曜分賓主落座。問了一些平州的物産情況,商家這這次貿易是否順利等等,然後便說道婚期之事。
商曜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的,田靖和商曜挑選了一個一個月後的黃道吉日。至于婚禮的地點,因爲父親在許都,曹操不會放田疇離開。田靖便決定把婚禮安排在許都的後将軍府。也趁這個機會加強和許都官員的關系。
商議完婚事,田靖對商曜道:“我有一筆大生意,不知道嶽丈大人感不感興趣。”
商曜一聽就來了精神,“我就喜歡女婿你這樣的,有什麽好事先想着自家人。你快跟我說說是什麽生意。”
田靖道:“嶽丈大人可去過西域?”
商曜道:“西域那麽遠,不曾去過。不過我知道西域三十六國,奇珍異寶無數。比如西域的香料、和田玉到了許都和邺城這樣的大城,那絕對是價值千金。至于汗血寶馬更是珍貴了,據說武帝時,若能帶回一匹來,甚至不失封侯之賞。女婿你打通涼州到西域的道路了?”
田靖道:“那到沒有,目前我控制了北地和武威兩郡。再往西還有張掖、酒泉、敦煌三郡,我的兵力還到不了那麽遠。但是将來一定可以。我現在希望有一隻商隊,能夠走通武威到西域這條線。中原的物産,最值錢的當屬絲綢和茶如果運到西域,獲利百倍;西域的珍寶物品帶回來也是一樣。這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當然具體交易什麽物品有您來定,您老比我懂得多。”
商曜道:“這好處自然是足夠大,不過風險也不低呀。首先在不受你控制的區域和西域那裏,到處都有強盜馬賊,我自己商隊的護衛怕是不頂事。”
田靖道:“這個不妨事,我在武威新得一員宿将張橫,我準備讓他組織五百人的武裝護衛隊。全部配發最好的兵器、弓弩;運輸的馬車,用特制的材料制成廂車,關鍵時可以圍城木牆,護衛人員安全。你隻需安排幹練的夥計,熟悉商業的掌櫃即可。”
商曜道:“如此安全可以放心了,還有就是帶回來貨物的銷售,雖然價值連城,但是畢竟隻有貴族富商才能買得起。我們太原的條件目前還差一些。”
田靖道:“這也是我要到許都舉辦婚禮的原因。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許都的顯貴,你可與他們提前商議好需要購買什麽物品,或者出手什麽貨物。這樣你可以先預收一部分定金,緩解前面進貨的壓力。等回來之後也有穩定銷路。”
商曜聽罷大喜:“如此甚好。這樣就完全無憂了。這樣,太原到平州這一路目前看開來,安全也平穩,我準備交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商桐,一年跑個四趟目前看不成問題。西域這一路畢竟是新開辟的,我不看看不放心,到時候我帶上兩個掌櫃,幾十個放心的夥計、車夫,再在流民中招募一些青壯搬運貨物。有你的支持,西域之行一定馬道成功。”
田靖聽罷大喜,“好,那我們就說定了。嶽丈大人可以先準備起來,等下個月婚禮結束之後,再過一月,正好秋收他。秋收之後,正好起行,若是順利,下雪之前可到西域。隻是再回到中原,就要明年此時了。這一路辛苦,倒時嶽丈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否則隻怕蓉兒婚後,定然要埋怨我了。”
商曜道:“女婿不必擔心,我的身子硬朗得很。蓉兒别看是女人家,但是一直跟着我行商各處,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将來從西域帶回的香料玉石等等,若想賣個好價錢,說不得還得蓉兒在達官顯貴之間多多宣傳才是。”
田靖聽罷哈哈一笑,“沒想到我娶了一個女财神進門,那到時候就讓蓉兒留在許都,搭理将軍府事物,同時也與各豪門的夫人們結好關系。”
二人商議之後,田靖在商府用過午宴,回到住處将張橫喚來,說明組建商隊護衛之事。一開始有些不情願。但是田靖告訴他,這支隊伍對外是商隊護衛,對内是屬于後将軍府軍事序列的。未來同樣有升遷和獎勵。關鍵是這個隊伍的目标,不僅僅是經商,田靖要張橫爲幾年後自己全面控制涼州西部三郡,有效管理西域,收集足夠的軍事情報。包括地形,人口,國王,将領,守軍等等。
張橫一方面覺得受到重要很激動,另一方面也有些擔憂,畢竟刺探情報這種事情自己不擅長。田靖似乎發現了他的顧慮道:“我會安排飛鷹密諜安排三名校尉協助你的工作。”
張橫領命。田靖讓他去找并州田豐,所需人手,馬匹,兵器等等,全部讓田豐幫他安排。自己則趕往許都,讓田疇和呂雯準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