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幸存下來的還有伏完,伏完雖然失了兵權,卻被保留了洛陽太守的職位。馬騰帶兵進攻河東田靖,占據弘農開始,就與伏完取得了聯系。因爲相比于曹操實力太弱,二人一直在等待機會。
這一切都從天子信任道士尤道方開始發生了改變。尤道方先是入漢中說服了張魯效忠天子,然後又以水路法會的名義邀請了許多道士進入許都,成爲了天子可以直接掌握的一股民間力量。同時尤道方以傳道的名義,聯系伏完和馬騰,最終定下了這個瞞天過海,誅殺曹操的計謀。
現在事情的發展都完全按着尤道方的計劃展開,目前最關鍵的一環是許都的城門能否被打開。這個事情交給了侍郎黃奎。黃奎通過多年的努力終于把自己的妻弟苗澤扶上了許都的城門校尉之職。隻要在臘月三十子時開門,則馬騰的五千鐵騎就可以進入許都,直殺入丞相府。
但是這最關鍵的一環卻出了問題,黃奎在二十九日白天将苗澤請來,交代大事,本以爲這妻弟會以自己馬首是瞻。哪知道苗澤行爲不端,暗中與黃奎的小妾私通,正想着如何謀奪姐夫的家産。這苗澤晚上出了黃奎府邸,說去西門值守,卻是連夜趕到相府,秘密報與曹操。曹操大驚,立馬命人收押黃奎,并讓李典加強城門守衛。同時派快馬出城,通知河内滿寵,河南于禁,陳留夏侯廉領軍來援。
荀攸道,“馬騰兒子現在城中前将軍府,需要着人一并捉拿。”
曹操道:“讓許褚去。”
曹操這面派出許褚,許久不見回信。不一會兒卻是有小校來報,“城中多處火起,李典将軍那裏人手不足,請丞相派兵支援。”
曹操道:“可知是何人所爲?”
“李典将軍還未确定放火之人,但是應當與城中道士有關”,小校回答到。
曹操聽罷大驚,“道士?漢帝小兒居然跟我搗鬼。命令程昱帶上曹彰領兵進皇宮,就說護駕,防止宵小作亂。若是見了那些個狗屁道士給我見一個殺一個。”
曹操又道:“命令典韋和府中侍衛去抄了靈寶觀,把那個尤道方一定給我抓住。隻要抓住首惡,其餘人等不用留活口。”
荀攸道:“丞相,人都派出去了,你這身邊護衛力量就弱了。若是有人趁機攻擊相府?”
曹操笑道:“許都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他們翻不起浪來。李典不是還牢牢守着西門嗎?馬騰進不來。”
曹操見諸事都已經安排停當,便好整以暇的拿出圍棋來,與荀攸對弈,隻等衆人複命。哪知道突然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好似天空驚雷一般。把曹操吓了一個激靈。曹操命人出去查探出了何事。不一會兒有人回複,說是一聲驚雷之後,許都西城門被鎮碎了,如今馬騰的西涼軍已經進城。
曹操大驚,如何會有驚雷鎮碎城門,莫不是敵人用了什麽新式的攻城器械不成?現在來不及想這個了,剛才馬騰進不來,這要是進來了,自己可就危險了。曹操連忙命人去将許褚和典韋叫回來,然後讓自己的侍衛牢牢把守相府。這時,有人禀報,破羌将軍張秀領了百名侍衛前來保護相府。
曹操聽到回禀,卻是愣了一下。雖然張秀歸降自己許久了,但是他天生多疑,并不敢完全相信張繡。曹操隻說讓張繡防守前院,後院另有守衛。
不一會兒,城中又響起了轟隆一聲雷響,原來是靈寶觀方向。曹操趕緊派人去問,過了一會兒小校回複道:“回禀丞相,典韋将軍帶侍衛去抓尤道方,結果不見人影,觀中隻有一個老子騎青牛的銅像,上面寫了一個紙條,“你來晚了”。典韋将軍一怒之下,砸了塑像。哪知道塑像就在那時發生了炸裂,典韋将軍被氣浪甩出去好遠,碎裂的銅塊崩了典韋将軍一聲,典韋将軍他傷重不治,戰死了。”
曹操大叫一聲,“痛死我也”,頭風病突然更加厲害了,荀攸趕緊派人去請禦醫。
這時也許褚趕了回來,報告道:“馬騰府上空無一人,不曾見到馬鐵,馬休,自己四下搜索無果,聽到丞相召喚,這才回複。”
荀攸讓許褚帶了護衛牢牢守住相府後院。這時門外傳來了喊殺之聲,原來是馬騰帶領西涼騎兵殺到了府門之前。
馬騰殺到相府門前,隻見一員将領手拿一柄銀槍守在門口。見到馬騰兵到,也不答話,直接挺槍殺了過來。二人一交手,馬騰便知此人乃是用槍的行家,呵問道:“你是何人?”
“某家破羌将軍張繡是也。”
馬騰道:“既然是我涼州好男兒,如何倒要助纣爲虐?曹操辱你叔夫之妻,你居然爲曹操做起了看門狗?我奉召讨賊,身後還有五萬西涼鐵騎轉瞬既至許都,你若助我殺了曹操,我在天子面前保你爲骠騎将軍,你看如何?”
張繡最恨别人提起張濟之妻被曹操納妾之事,總覺得有人因此看不起他,馬騰點起了張繡的怒火,張繡施展開百鳥朝鳳槍法,是招招奔着馬騰要害而去。
二人戰了十多合不分勝負,馬騰着急便命身後騎兵沖擊相府。這時早有張繡的部下和相府侍衛拼命抵擋。就在這時,馬騰隻聽得身後一聲暴喝:“馬賊休要猖狂,拿命來!”回頭看時隻見一員小将,不到二十歲年紀,胯下一匹黑色駿馬,手中拿了一把方天畫戟。
馬騰心說,别以爲你拿了方天畫戟就是呂布,你才多大年紀,如何能與我相比?便讓過張繡刺來的一槍,回身去格擋那小将的兵器。
結果隻一招,馬騰槍斷,那方天畫戟的小枝硬是從馬騰左肩劈到右脅之下,隻一招便取了馬騰性命。這員小将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兒子曹彰。馬騰一死,西涼兵馬群龍無首,四散奔逃。
原來曹彰随程昱進宮,名爲保護,實則是看着漢帝。如今許都中局勢複雜,要防止别有用心者趁火打劫。哪知道入了宮才發現,天子居然不在了。這個把程昱吓了一跳,命人四處尋找,找宮裏的宦官審問,命人四處搜查,總之都不見天子蹤迹。
程昱讓人控制了皇後和各位皇子,然後命曹彰趕回相府報信。曹彰回來,正好趕上馬騰進宮相府人,他也沒有想到自己能一招殺死馬騰。曹彰取了馬騰首級,入内去見曹操。
曹操剛剛控制住一點“頭風病”,略有淨勝。聽聞曹彰殺了馬騰,大喜道:“吾兒真千裏駒也。”
曹彰進來道:“父親,我殺了馬騰這狗賊。隻是漢帝不在宮中,程昱大人控制了後妃和皇子。特讓兒回來複命。”
曹操一聽也是一驚,但是轉念也就釋然了。天子若死在亂軍之中,再立一個新皇帝便是。這就是程昱讓曹彰回來禀報所要傳達的信息。曹操問道:“可知道西涼潰兵都去了何處?”
這時小校禀報,“丞相,西涼兵進城之後,一支殺往相府方向,一支去往靈寶觀方向了。”
靈寶觀?曹操奇怪,這裏難道藏了什麽?
這時又有人進來禀報,“程昱大人在皇宮中發現密道,正是通往靈寶觀方向。請丞相派兵阻截。”
曹操這才明白,原來天子玩了一出金蟬脫殼。這靈寶觀爆炸的目的,應該是告訴西涼騎兵接應的方向。
曹操立刻命令李典嚴守西門不得放一人出許都。同時讓張繡和許褚各領一千兵馬,分開阻截從靈寶觀出來的西涼軍。
許褚問道:“丞相,若是天子在軍中,我等投鼠忌器該當如何?”
曹操道:“我隻知有亂兵,不知天子離宮。”
許褚和張繡領命出了相府,一走南街,一走北街,阻攔西涼兵。張繡正巧碰到了敵軍。領軍之人乃是馬騰二子,馬鐵、馬休,他們不在前将軍府中,是因爲今日一入夜二人就帶領衛士埋伏在靈寶寺附近等待接應天子。
馬鐵見有曹軍将領攔路,就要上前交戰。天子認出張繡,高聲道:“張繡将軍,當初你叔父骠騎将軍張濟一心扶保于朕,今日馬騰父子要誅殺奸相,接朕去洛陽。你難道要與奸人爲伍,險朕于危難嗎?”
張繡恍惚間回到了當初初到弘農,又占領宛城的時候,當時自己是何等風光,如今不過是曹操守門一犬耳,心中無比落寞。等回過神來,對着天子道:“馬騰将軍已死,陛下出不了許都的,讓這些士兵放下武器投降吧。”
聽到張繡的話,天子大吃一驚。心道,馬騰死了?這個如何是好?天子不自覺的看向身旁一人。此人雖然穿了西涼士兵衣服,卻能從高挽的發髻看出是一個道士,他正是此次行動的主要策劃者尤道方。
尤道方道:“莫要聽他騙人,馬騰将軍武力過人,怎會輕易失敗。大家沖出城去,城外還有馬超将軍大軍接應。”說罷,便讓士卒沖鋒。馬鐵當先沖上去,迎戰張繡。讓馬休護着天子繼續趕往許都西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