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道:“如果我去許都怎麽樣?反正有沒有我你們都能按既定方略發展。若是真能移鎮幽州,那就正中我們下懷,到時候正好和平州連成一片。将來若是要起事,通過許都的飛鷹秘諜,我可以來個金蟬脫殼。”
田豐道:“不可,今時不同往日,你若入許都,曹操若想殺你,易如反掌,而且他殺你很可能都不用理由。當初跑了劉備,曹操一定不會給你機會再跑一次的。”
田靖道:“這也是我想說的問題,你們必須正視這個問題,如果我死了,你們怎麽辦。當初是我和李敢樂平小六兄弟四人,如今是文武官員三十多人加上将近十五萬兵馬。總不能說我死了,你們就都不幹了吧。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師傅你來主持大局。”
田豐道:“算了吧,你那些驕兵悍将我可指揮不動。我那女婿徐庶倒是可以。不過大家都是因爲你才聚在一起的,即使是徐庶,也難保衆将不會分裂吧。”
田靖道:“我不是有兒子了嗎?那你們三個輔佐他總行了吧?”
田豐道:“你兒子田汾才不一歲,要繼承怎麽也得他過了十八再說。”
田靖說:“叙述也不行,田汾也不行,那你說我怎麽辦?”
田豐道:“你給我好好活着,總之,不允許你進許都。”
胡才道:“若是娶曹操之女爲妻如何?”
田靖道:“不可能,我和呂雯是患難夫妻,我絕對不會對不起她。”
胡才道:“不用休妻,你一個堂堂征北将軍還不能娶兩個正妻了?平起平坐好了。”
田靖道:“隻怕娶了曹操女兒也得進許都,到時候再想脫身就難了。”
……
田靖等人商量了幾日,也沒有想到萬全之策。曹操确實命令夏侯惇爲主帥,韓浩、于禁、史奂爲副将,領軍五萬繼續和田靖在太原對峙。自己則領着文武衆将和一萬兵馬,班師許都。
曹操雖然在太原打了敗仗,但是之前畢竟打下了上黨,班師是以大獲全勝宣傳的。加上之前征袁紹,征烏桓,殺袁尚,敗高幹等等功績,一衆文武開始爲曹操歌功頌德,要求天子加封曹操爲魏公。
天子自然不能反對,加封曹操爲魏公,曹操在邺城開府,準備春節之後将霸府移至邺城。隻留尚書令荀彧,五官中郎将曹丕,許都尉李典等人留守許都。
同時曹操任命樂進爲上黨太守,讓滿寵接替樂進爲河内太守。也算徹底絕了田靖想要要回上黨的念頭。
田靖等人經過商量,決定釋放曹彰以表示和談誠意,同時命楊修再此去許都見曹操,商量雙方講和事宜。
曹操占了便宜,卻不肯見楊修,隻讓荀彧招待,卻沒有任何實質進展。
楊修回到晉陽,田靖也不責怪。心想,若能和則和,不和大不了打呗。田靖讓胡才臧舜郝昭三人防守營寨,自己帶兵回晉陽修正,同時命人安排各郡準備過年,好好休息。同時讓田豐安排籌備徐晃和馬雲祿的婚禮,也好讓并州都沾沾喜氣!
自己則輕裝簡從趕回平陽,看望呂雯、齊瑩和剛剛出生幾個月的兒子。
就在田靖想要過個難得的平安之年時,關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卻說馬超領安西将軍之職帶領三萬兵馬撤出弘農,要去左馮翊駐防。那潼關守将乃是夏侯淵麾下将領失靈。朱靈在馬超軍隊過關之時,讓人暗暗清點西涼軍人數。士卒來報,西涼軍三萬人左右,朱靈這才放心報給了夏侯淵。
駐馬超軍隊路過的第二個防區是華陰和鄭縣,駐守華陰的是北地太守段煨,但是北地郡偏僻,又有匈奴騎兵經常劫掠,段煨可不想吃苦。便留在華陰和陝縣不走。長安的鍾繇睜一眼閉一眼,倒也不曾短過他糧草兵器。再往前走就是長安了,夏侯淵駐軍三萬鎮守長安。過了長安到了左馮翊郡,守将路招親自來迎,“孟起将軍,我可算把你盼來了。這涼州的韓遂三天兩次派騎兵騷擾,我們這些步兵可是吃盡了苦頭。你一到,隻怕那韓遂就要吃大苦頭了。”
馬超笑道:“好說好說,不如我今日就讓将軍見識見識我西涼騎兵的威風?”
路招道:“此事不急,将軍原來,可先到營中安置軍士。我爲将軍擺酒接風洗塵。等明日交接了關防印信,将軍自去戰那韓遂,我等也要早早啓程趕赴弘農。”
馬超笑道:“将軍美意,馬某卻之不恭”,說罷傳令衆将入營。那身後的騎兵卻是展開了戰鬥沖鋒的陣型。
路招大驚:“你這是何意?”就要拔劍。
馬超卻是二話不說,一槍挑了路招,讓騎兵沖進營中。一萬多曹軍,在根本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遇到三萬騎兵,基本就是屠殺。馬超占領了曹軍大營之後,命人包圍太守府。太守鄭渾早領人跑了。
馬超讓人通知涼州韓遂,一日後韓遂領四萬大軍前來會和。二人合兵一處,東進包圍長安。夏侯淵與鍾繇堅守城市,龜縮不出。卻點燃了烽火,向許都通知消息。
原來馬騰韓遂不和都是做給鍾繇看的好戲。
包圍長安之後,馬超一看烽火燃起,暗道不好,留下一萬兵馬同韓遂攻長安,自己則領兵重新攻取弘農。馬超原本想着弘農空虛,原本很好占領,主要是潼關朱靈難打,便悄悄留了心腹在弘農,等自己進攻潼關之時再從内部攻破。哪知道到了華陰卻被段煨所阻。
段煨領兵兩萬,攔住去路,大罵馬超反賊。
馬超道:“我與将軍同出西涼,将軍不幫我而要幫曹賊乎?我父子二人奉召讨賊,這是要進許都誅殺曹賊,扶保漢帝,将軍不如與我合并一處,共圖大事。
段煨道,“你們這些羌人雜種,隻會劫掠,若放你們進入潼關,那河南的百姓豈不要遭殃了嗎?反賊,多說無意,有本事便與我一戰。”
馬超聽到段煨罵自己是雜種,大怒。他平生最恨别人說他是雜種。馬超一催坐下駿馬沙裏雪,手中虎頭湛金槍便刺向了段煨。段煨也是一員猛将,揮舞手中大刀接駕架向還,不過段煨畢竟年紀上要長馬超許多歲,體力上不是馬超對手。眼看支持不住,拍馬就要敗走,馬超卻是将手中槍變成了長矛,朝着段煨便擲了出去。段煨不防,被一槍從後背穿透前胸,墜馬而亡。馬超沖上去拾回自己的金槍,揮軍掩殺。段煨的兵馬大敗而走。
等馬超殺到潼關城下,朱靈早有了防備。命人堅守城門,不得出戰,然後向許都求援。
朱靈求援的書信到了洛陽,被洛陽太守伏完攔了下來,并沒有按照八百裏加急的規矩傳往許都。
這時在伏完府上做客的正是馬上要入許都爲官的馬騰。馬騰原本在馬超領兵離開弘農的時候,就應該動身趕往許都的。但是他卻以女兒成婚爲由,在弘農拖延了多日,後來又因爲帶有家眷,不能急行爲由,一天隻走額二十餘裏。如今半月過去了,才到洛陽。
伏完道:“壽成啊,如今令郎的兵馬被阻于潼關這可如何是好。”
馬騰道:“你手中可有曹操軍令?不如命人假傳軍令,就說丞相早有安排,在弘農伏擊馬超,令朱靈放棄潼關,放馬超進來。”
伏完道:“此計甚好,我這就安排下去。隻是這一耽擱,跟黃奎約定的臘月三十開許都西門之事,隻怕要通知他改一個時間了。”
馬騰道:“不可。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萬萬不可更改。我之前陸續安排在你洛陽的騎兵有五千之數,這些人都是以一當十的伍長什長,有這五千騎兵在,又是夜間突襲,我有把握突襲丞相府,擊殺曹賊。明日我便領兵東進,按原定計劃行事,你這面隻等馬超一到,讓他立刻帥軍去接應我。”
伏完道:“壽成兄,你可一定要成功啊。真若殺不了曹操,也要想辦法把天子和皇後迎出許都,接到洛陽啊。曹操乃是國賊,此賊一日不除,天子一日不得安全啊!”
馬騰道:“伏兄放心,此戰在我看來萬無一失。”
第二日一早,馬騰帶領兩百侍衛拿着通關文書到了虎牢關。守将看過文書之後,讓馬騰過關。哪知道就在隊伍快要走完的時候,突然看到五千多騎兵從洛陽方向趕來,那守将正要命人關門,隻見剛才過關的馬騰侍衛,突然抽刀變成了收割他們性命的劊子手。
馬騰奪下虎牢關之後,讓馬岱領兵五百,駐守虎牢關,接應馬超的大軍。馬騰帶着侍衛仍然扮作進京赴任模樣,五千騎兵卻是白日隐藏,晚間行軍,随後趕往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