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寫了一封書信給前太尉楊彪,讓楊修轉達,希望楊彪能動用朝中人脈,促成此事。并将此事的進展全部交給楊修和胡才。自己則開始全面準備太原防禦戰的備戰了。至少自己目前在軍事上還有很多力量可以調動,這一仗之後如果朝廷不下旨意讓曹操和自己講和,隻怕到時候不得不撤守遼東了。
曹軍在休整半月之後,留下樂進守上當。曹操親自率領五萬大軍從上黨進攻太原郡,荀攸則帶領曹純曹彰領兵五萬從冀州攻太原。
這一次田靖根本沒有與曹軍戰鬥,而是集中所有部隊全部撤守晉陽城。十萬大軍圍城,晉陽城中守軍四萬,似乎又是邺城之戰的重演。
田靖命令張方、孫輕守東門,臧舜守南門,高柔守西門,郝昭守北門,高順爲機動協防四門。這圍城之戰一打就是一個月,眼看這就入冬了。一場大雪過後,護城河都已經結冰,這可是對攻擊方有力。好在守軍也利用冰凍在城牆之上潑水,城牆更難攀登了,也算是雙方優勢持平了。
這一日曹操讓人把夏昭叫來,“你說高柔有意開城投降,可還記得如何與城中聯系?”
夏昭被曹軍看管了這麽長時間,以爲曹操根本不相信自己。一直後悔不該投降來着。今日曹操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曹操謹慎,觀察了這麽久才決定嘗試。
夏昭道,“今夜子時,我于高坡之上舉火爲号。兩隻火把,搖晃三次。熄滅之後,再點然,再搖晃三次。連續十次之後,如果城中挂起燈籠回應,高挂幾隻燈籠便是幾日後開城投降。”
曹操道,“你今日且去一試,若果然建功,我保你榮華富貴。”
夏昭領命,等他點燃火把發了信号之後。過了一會兒,那西門城樓之上果然有高高挑起四隻燈籠來。夏昭大喜,根據當初與高柔的約定,這是四日之後開城的意思。
曹操其實一開始是有些懷疑此事的,但是自己圍城日久,士兵們都想會許都過年,所以希望早日破城。而且自己圍城月餘,高柔已經知道自己的實力,如果想要投降,現在也是比較好的機會。畢竟防守了這麽長時間,田靖不曾懷疑他。
曹操命令夏侯惇爲先鋒,帶領韓浩、侯成、宋憲,領兵三萬進攻西門。其餘各将令則守好其它各面,務必不能跑了田靖。
安排已畢,曹操問荀攸可有疏漏之處,荀攸道,高柔若是真降,則一戰建功。若是詐降,定然會誘使我軍進城,然後關閉城門甕中捉鼈。可令夏侯将軍在開城之後,用沖車阻擋兩側城門,命軍士小心防護。
曹操道:“如此可無憂矣。”
荀攸又道:“當初兵困邺城,最後是因爲匈奴騎兵南下破圍。這個也不得不防。”曹操道,“這個應該,命令曹休與曹真把遊騎派到百裏外,如果匈奴入境,立馬來報。”
第四日晚上子時,夏侯惇領兵侯于西門之下,因爲沒有了護城河到時便于他們進攻。子時到時,之間西門城門大開,夏侯惇命宋憲侯成當先,自己居中,韓浩斷後,帶領三萬大軍陸續進城。進城之後果然沒有受到任何攻擊,夏侯惇大喜,正要命令大軍進攻刺史府,前面的士兵卻發現不對。原來因爲天色太暗,本意爲看到的遠處是街道,結果仔細一開卻是封死的城牆,剛才看到的街景都是畫上去的。
衆人正在奇怪,那城門處的千斤閘卻突然掉了下來。雖然有兩輛沖車卡在城門處,但是千斤閘掉下來,也把是生生把車得破損了一半。現在城門隻留一個不到半人高的縫隙。這時夏侯惇的中軍已經進入城中,隻有韓浩的人馬尚未進城。韓浩一看也知道中計了,立馬命人通知曹操,自己則帶人想辦法破壞千斤閘。同時安排城外的士卒搭雲梯從外面攻城。
沖在最前面的侯成、宋憲見到重了埋伏,便知不好。立馬命人支起盾牌防護箭雨,一陣箭雨過後。曹軍剛想喘口氣,哪知道突然城牆上扔下許多成敗上千的酒壇子來。接着隻見一支支火箭射下來,點燃了地上的酒精,那火舌立馬竄了起來,點燃了士卒身上的衣袍。這火一起來,曹軍立馬大亂,紛紛往後面城門處湧去。這一下,相互踩踏的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後面的夏侯惇眼看控制不住士卒,隻得通過城門下的縫隙,鑽了出去。主将一走,士卒更亂,又是大火又是踩踏,加上城上不停射下的箭雨,城中兩萬多士卒,死傷了大半。
曹操聽說中計,大怒,命人将董昭推出斬首。董昭大呼冤枉,但是于事無補。曹操決定将計就計,命令四門同時進攻,夜晚攻城。
主攻方向放在西門和南門,曹操派到西門的兵馬加上夏侯惇的兵馬達到了二萬。南門主攻的是張合,牽招、焦觸爲副将,領兵兩萬。
曹操攻城的命令沒有發出多久,就有探馬來報,在五十裏外發現大股匈奴騎兵。曹操便命曹純、曹休帶領騎兵列陣迎敵。
匈奴騎兵大舉而來,但是看到曹軍騎兵早有防備,雙方隻是稍一接觸,匈奴騎兵不敵,就開始了撤退。曹純曹休命令騎兵追擊二十裏,不管是否建功,立刻返回此地集結。哪知道他的騎兵沖出去之後,自南北兩面又出現兩股大規模的騎兵。
領兵的也算是熟人了,正是田靖麾下的李幹和樂平,這二人的騎兵一到,匈奴的騎兵就又返回了,形成了兩萬打一萬的包圍之勢。
曹操那面看到這樣的情況,把中軍後備的一萬騎兵也派了出去,于禁領兵。中軍守衛的人數隻有不到五千了。
就在這時,中軍大營之外,喊殺聲震天,卻是一支并州軍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領軍的不是别人,正是雁門太守魏延。
原來當日高柔點起紅燈籠,既是給董昭的信号,也是給魏延等人的信号。魏延帶領一營兵馬,一直藏在晉陽以北的山裏,等的就是奇襲建功的機會。今日天一黑魏延就領兵急行軍,到了子時才到達了指定位置。他讓人一直等待,直到曹操中軍連續派出兩輪騎兵,中軍空虛時候,魏延這才領兵殺出。
魏延領兵殺入曹操營中,當先遇到一人乃是虎癡許褚,二人交戰二十餘回合,魏延不是許褚的對手,撥馬回撤。但是許褚也不敢戀戰,一看己方兵少,并州兵多,立馬命親衛護送曹操和荀攸,快速撤離。
魏延見到曹操逃跑,立馬命身邊士卒大喊,“曹操死了!曹操死了!曹操死了!”然後一把火點燃了曹操的中軍大帳。
因爲時夜間作戰,金鼓旗号都不清晰,曹軍也不知情況,隻是到處都喊曹操死了,而且中軍大帳火起,都以爲果然是并州軍勝利了。曹軍開始潰敗,而且這潰敗也影響了其他各門的進攻,從東門潰敗,開始變成了全面失控。
這時城中守軍也看到了城外的情況。田靖知道魏延成功了,便命人大開東門,親自帶領高順、臧舜、郝昭領軍三萬出城全面進攻曹軍。
這一仗從子時打到了第二日天明,并州軍追擊曹軍五十裏。第二日打掃戰場,城中燒死曹軍将近兩萬,侯成、宋憲死于亂軍之中。魏延偷襲,加上田靖大軍出城内外夾攻,共殺死殺傷曹軍一萬,俘虜曹軍兩萬。李敢和樂平以及匈奴騎兵兩萬咬死了曹軍騎兵,令其不能支援曹軍中軍,共殺死殺傷曹軍三千。
這一戰之後曹操帶領四萬殘兵徹底退出了太原郡。
田靖任命軍師胡才爲使,去曹操軍中談論議和之事。田靖提出的方案是,“雙方全面議和,十年免戰,田靖願意名義上接受曹操的領導。田靖這面以曹昂和兩萬五千曹軍俘虜,換回上黨郡。”
胡才到了曹營,曹操隻讓人好生安置,卻不召見胡才。因爲這時從許都來了三封書信,讓曹操不得不思考下一步的策略。
第一封是荀彧來信,“荀彧勸曹操與田靖講和,班師回許都,之前連年征戰,滅袁術、平呂布、敗劉備、滅袁紹、征烏桓,現在又攻并州,多年軍屯積累的糧食已經用盡。現在急需休養生息。另外荀彧也提到,許都城中目前道士參加法會的道士已經過千,荀彧擔心許都或有動亂。
第二封來信是程昱,程昱認爲雖然我們在太原戰役損失大,但是并州地少人稀,積累不足。并州比我們更困難。曹公應該一鼓作氣,整軍再戰,務必消滅身後的隐患。程昱作爲衛尉,也提到了城内道士增多,魚龍混雜,自己已經加強防衛。
第三封信是賈诩來信,賈诩提到田靖安排人希望通過自己促使講和,另外天子那面肯定要收到啦同樣的請求,但是天子居然沒有幫田靖,這事情很反常。賈诩同樣提到了道士橫行的事情,同時提到另外一件事情,漢中張魯崇信五鬥米道,黃巾之後,朝廷以張魯爲反賊。張魯割據漢中阻斷了益州和朝廷聯系。如今已有傳言,張魯因天子重新道法,決定歸順朝廷,并派使臣來許都。
曹操發現,原來在自己在外作戰的時候,這許都的天子似乎不甘寂寞,又要整出一些事情來了。真是山雨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