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鄧升二人心裏面有心事,有心相向商曜打聽一下外面的形勢,便問道:“商先生行商天下,走南闖北,不知對冀州戰事可有了解?”
商老笑道,“二位将軍說笑了,你們都是帶兵打仗的大人物,我不過是一屆商賈,這種事情老朽可是不清楚的。
夏昭道:“先生謙虛了,你這生意做了幾十年,天下再亂,你的生意不倒,想來是頗有些辦法的。如果啊,我是說如果,高幹将軍在邺城失利失利了,不知道先生以爲這太原郡是否會受到波及?到時候商家有何打算?”
商曜道:“将軍這是有意難爲老夫啊,高幹将軍乃是并州之主,隻要高幹在,老朽自然董升道:“商老啊,你就别跟我們兄弟打馬虎眼了,我們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亂世之中保全性命才是第一位。今日登門正是想借助商老的門路,幫我們兄弟二人尋一條出路才是。”
商曜道:“不知二位将軍覺得何人可投啊?”
夏昭道:“如今曹操勢大,領有兖州、豫州、青州、幽州、冀州、并州,如今北方幾乎一統。袁譚與高幹兩位将軍隻怕不是曹操的對手。”
商曜道:“二位将軍也說曹操勢大,隻怕二位将軍即使投曹也難得重用啊?”
鄧升道:“正因如此,所以才希望商老能夠溝通關系,幫我們兄弟二人找一個投曹的好門路。”
商曜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早就有了投曹的打算,但是還是決定抛出田靖的條件。“曹操那面我沒有關系,不過我到是認識另外一位貴人,願意爲二位将軍引薦。二位若投此人,必然不失富貴。”
夏昭、董升道:“不知商先生所說何人?”
商曜道:“我說之人乃萬年亭侯,征北将軍,統領河東、平陽、上郡、西河、上黨五郡的少年将軍田靖。如今田靖正值用人之際,二位将軍若舉城而降,定然受到重用,不失高官顯爵。”
夏昭道:“這田靖隻有數萬兵馬,如何是曹操的敵手。若是此時歸順,将來難免再降曹操啊。”
商曜道:“二位是願意獨領一軍,獨擋一面,還是希望終身碌碌隻做一個裨将?”
夏昭道是被問住了,鄧升卻道,“我等隻願能保住性命,安享富貴。”
商曜還要再勸,田靖卻從後面屏風繞了出來,“商老不必再勸。我觀二位将軍既無建功立業之志,也沒有爲将者之勇,留在我的帳下隻怕未來也是貪生怕死之輩。”
夏昭、鄧升各自抽出腰刀,警惕道:“你是何人?”
田靖笑道:“在下正是田靖,大漢征北将軍。”
董昭轉身怒道:“商曜,你竟然勾結田靖,引我入彀。左右來啊,與我擒殺田靖,送與曹丞相建功。”哪知道,話音落了,卻不見有人進來。
田靖從身後取出亮銀槍道:“你二人的親兵早已被我派人拿下。今天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你們二人聯手能勝我手中銀槍,我便放你們離開,若是不能,便把性命留下吧!”
夏昭、鄧升二将各拿刀劍,上前拼命,哪知道二人武藝太過稀松平常,不到十合,田靖一槍刺倒了董昭,然後回身一個飛踢,踹倒了董升。田靖命侍衛,将二人拿下。從其身上搜出兵符印信交與高柔。“文惠可去城中控制兵馬,我命史達領侍衛二十人随你同行。”
待高柔和史達走後,田靖立馬讓親兵傳令調給西河張燕,調西河郡魏延的“武”字營進入太原郡,駐守陽曲,準備北上占領雁門郡。傳令給上黨王平,調孫輕的飛虎營進入太原郡,駐軍榆次,協防晉陽。同時命令上郡的徐晃,留下武國興守高奴,徐晃親自領騎兵一營騎兵假扮匈奴騎兵,佯攻雁門郡。這樣,隻要雁門郡的郭缊派兵求援,自己就可以領兵光明正大的占領雁門。
等一切都安排完了,田靖這才想起商曜還在廳中,便道,“讓商老見笑了,公事已了,現在是不是該招呼賓客了。”
商曜見田靖談笑間擒拿了夏昭鄧升二将,而後又運籌帷幄,安排了整體的防務以及攻略雁門郡事宜。商曜覺得自己選田靖這個女婿實在是選得太好了。然後便拉着田靖到前廳去與賓客相見。
商曜請來的都是熟人,而且也都是在太原郡士紳商賈之中有影響力之人。商曜與衆人寒暄之後,請出田靖這個女婿出來與衆賓客相見。衆人先是稱贊田靖一表人才,恭喜商曜有此佳婿。等衆人聽到商曜的女婿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征北将軍,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給田靖見禮,表示願意效忠。
這時商曜特意将一人引薦給田靖,“賢婿啊,此人名叫王淩,乃是故司徒王允之侄,本在長安居住,後因李郭之亂,避難回鄉。隻因未遇明主,一直未仕。”
田靖看去此人三十左右年紀,生得文質彬彬,但是眉宇之間有勇武之氣。趕忙抱拳道:“先生乃忠良之後,王司徒設計除了國賊董卓,乃田某平生最佩服之人。隻可惜李郭之亂,王司徒墜城而亡,當真讓人扼腕歎息。今日能見到先生,實乃大幸,不知先生可願助我扶保漢帝,建功立業。”
王淩抱拳施禮道:“王氏一門,生是漢臣,死是漢鬼。前有董卓逞兇,李郭亂政,今有曹操名爲漢相,實爲漢賊,王淩不仕不是無才,而是不願同流合污。将軍若是想割據一方稱雄,隻怕王淩不敢從命。”
田靖趕忙扶起王淩:“先生果然高義,田某不才,曾經設計迎天子出長安,脫離李郭掌控;後受天子衣帶诏讨伐曹操,才有今日與曹操幾番征戰。田某立誓,隻要當今天子在位一日,田某永爲漢臣,絕不叛漢。”
王淩聽罷,下跪施禮,“王淩見過主公。”
田靖大喜,不想今日訂婚喜宴之上,還能收此良将。
下午的時候,史達回報,高柔已經完全控制了晉陽城,并且派出信使曉谕各縣尊奉征北将軍府号令。田靖便帶王淩、徐道存共同入住晉陽城的并州刺史府。
三日後,魏延和孫輕的兵馬都已經駐防,這時胡才也帶着安邑的消息趕到了晉陽。
胡才一到,田靖立馬出來迎接,“軍師辛苦了,你這一來,我就像有了眼睛,總算可以清楚天下形勢了。”
胡才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瑩夫人前日剛剛誕下麟兒,主公有繼承人了。”
田靖聽罷也是大喜,“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玩回來了,到是辛苦齊瑩了。你來之時,呂雯可回到平陽了?”
胡才道,“夫人已經回到将軍府。”
田靖道:“如此甚好。既然是兒子,我新得太原,晉陽位于汾水之濱,此子便叫田汾吧。此子由夫人和瑩夫人共同撫養,唯我嫡長子。此事你回去時,轉告夫人。我得等太原戰事穩定之後,再回平陽。”
胡才答應“諾!”但是心中卻奇怪,此事田靖爲何如此着急,而且完全可以等到他回平陽再安排不遲呀?
田靖卻是知道,自己這面剛剛和商蓉訂婚,還沒有告訴夫人。現在夫人和齊瑩情同姐妹,齊瑩不能生育,二人共同撫養孩子是好事。但是商蓉不同,他可不想未來因爲子嗣多了,再惹出後宮紛争來,所以一開始先把田汾的嫡長子位置确定了,未來少了麻煩。
交代完家事,田靖便與胡才商議起如今的形勢了。
胡才道:“我出門時曾經與田豐先生交換過意見,此時能夠占領太原郡與雁門郡,控制并州是好事。但是曹操已經從幽州班師,袁譚與高幹根本不是曹操之敵,一旦攻破邺城,我們便是首當其沖。此刻與曹軍決戰,我們能用之兵隻有八萬,不管是兵力還是糧草隻怕都不夠啊!”
田靖道:“此事我也想過,即使我們不占領太原雁門二郡,隻怕曹操班師之後一樣會起兵攻打河東。上黨距離許都最近,肯定是首當其沖,但是如果能把戰線從西河移到太原一線,我們則多出百裏縱深,可供用兵啊。”
胡才道:“主公所言,确實也有道理。隻是這一戰當如何打,卻是至關重要!”
田靖道:“确實如你所言,你去傳我軍令,請田豐、楊修、張燕、霍郡、沮授、王平三日後到晉陽議事。”
胡才道:“遵命。那麽徐晃将軍那裏?”
田靖道,“我已經命徐晃假扮匈奴進攻雁門郡,一旦雁門郡向太原郡請求援軍,我便讓魏延趁亂取雁門。等拿下雁門郡再讓此二人來晉陽不遲。”
胡才答應下來,才又與田靖說了一下周邊各勢力的情況。田靖則在晉陽城中與史達二人整編守軍,重新安排各級将領,隻等幾日後開展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