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言道,”我當日同意班師回許都,等的就是袁氏兄弟不睦,好給我軍從衆漁利的機會。沒想到袁譚被逼的急了,居然投降我軍倒省去不少力氣。主公可命夏侯惇将軍領兵三萬從官渡北上攻冀州,曹仁将軍領兵三萬進入青州北上,占領青州平原郡,然後與樂進三路大軍彙合,共同打敗袁尚和袁熙的聯軍。然後主公再領中軍從容北上,收複青州,并州,冀州三州之地。同時可令臧霸攻占北海、東萊二郡,馬騰韓遂配合夏侯淵攻占河東、安邑兩郡。如此則北方可定矣。”
曹操同意郭嘉之謀,立刻調兵遣将,令幾路人馬先行出發。曹操則上表獻帝,表示願意再次北伐袁氏,統一整個北方。
獻帝現在身邊親信之人皆不可用,想辦什麽事,處處受曹操管制和掣肘。現在獻帝也沒有了當年的銳氣,對朝中之事也不甚關心了。前不久從民間請來一個道士葛璋,言道是仙師葛玄的子侄,隻在宮中于葛璋研究起玄學與丹道了。
此事荀彧曾經上表反對,因爲前有黃巾之禍,大家對這些道教仙師還是有些顧忌的。但最後郭嘉派人查過了葛璋和葛玄,他們這一派一心傳道,勸人向善,而且頗通醫術,治病救人,從沒蠱惑鄉民,與朝廷做對的行爲。這樣在曹操的默許下,此事衆人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曹操領兵許褚、典韋、高覽、張郃等人,将步足五萬出了許都,以及曹真的虎豹騎五千人,浩浩蕩蕩北上冀州。
此事冀州那面,袁譚與袁尚大戰正酣。袁譚沒有想到田靖沒有中他之際,根本沒有發兵來援。而自己隻有三萬兵馬缺少良将,被袁尚打得節節敗退。正想着大勢已去,有心拔劍自刎,哪知道樂進領着三萬曹軍來援了。
樂進的兵馬好似下山猛虎一般,一沖進袁尚軍中,袁尚中軍大亂。樂進在陣中左沖右突,卻是正面迎上一員猛将。此人正是袁尚麾下呂翔,樂進與他戰不十合,一刀斬呂翔于馬下。冀州兵馬不敵,隻得鳴金收兵,撤回邺城去了。
袁譚見樂進擊退了袁尚大喜,趕去樂進營中請罪,“冀州降将袁譚建國樂進将軍。”
樂進趕緊扶起袁譚,“袁将軍不可如此多禮,既然棄暗投明,未來我們就是同殿之臣,正當多多親近才是。丞相自領中軍,不過十日便到黎陽。将軍放心,丞相一向待麾下衆将甚厚,到時定然不會虧待将軍。”
樂進待人謙和,再加上剛才一番話,确實讓袁譚放心不少。袁譚出了樂進營寨,自回自己營中,這時郭圖已經等候多時了。郭圖把自己和樂進接觸之事詳細說了,同時建議,下一步曹軍必然攻打冀州邺城。我軍作用不大,等曹操來時,不如請命重新收複青州。這對将軍來說易如反掌,占據一州之地,這就又多了一個在曹操面前說話的砝碼。袁譚大喜把郭圖當作唯一可以信重之人。
田靖那面既然知道了袁譚此戰必敗,便沒有了爲人做嫁衣的心思,準備趁亂取上黨郡。田靖與田豐等人打開上黨地圖,發現整個上黨郡最重要的幾個地方。分别是就近的潞縣,壺關,位于上黨中部的郡治長子縣,位于上黨南部的高都縣和天井關。
目前來看潞縣不能先取,否則再往前就困難了。可以先過潞縣,過壺關趁機多關。同時趁敵人消息來不及傳遞的功夫,仍然持通關文書,前去長子縣,奪取長子。但是南下這一路就比較困難了,畢竟是範圍河北曹軍的前線,而且征北軍回河東也沒有路過的道理,這樣隻能強攻了。
高順道,“此戰高順願往,我正等一場硬仗來磨練我麾下背嵬軍。”
田靖一聽大喜道,“既然如此,此戰就由高将軍指揮。另外我派李敢的五百飛虎營随你南下,攻打天井關,他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一旦拿下了長子就可以以太守府的命令通知四周各縣,這樣再取潞縣、襄垣、涅縣、谷遠,則較爲容易。
全取上黨之後,再命人通知河東魏延,趁機攻占西河。至于太原乃是河東重鎮,也是高幹的根本,而且由高幹之弟高柔防守,隻怕攻取不易。等全據兩郡之後到時候再與高柔議和不遲。
田靖與衆将計議已定,正要帶兵趕往潞縣,卻是史達帶人趕來了。
史達來了見過田靖,“主公撤出黎陽之後,胡才軍師命我留下打聽袁尚與袁譚兩方消息,我在邺城之中正好救了一人,知道此人十分重要,便擅自做主帶來了。”
田靖奇道,“不知是何人?”
史達道,“此人乃是闫柔。官渡一戰他被焦觸暗算,雖然右胸受了槍傷但是僥幸未死,不過卻在在大火中燒傷了面目。他養傷之後回到冀州,卻發現袁尚以爲自己投降了曹操,将他滿門都殺了。他知道自己再無證明清白之日,唯一挂念的就是舊日同僚鮮于輔,便向鮮于輔辭行準備離開邺城。哪知道卻被鮮于輔出賣,幸好被我的人發現,我這才讓人救下闫将軍。我們不敢耽擱,這才星夜趕到此處與主公彙合。”
田靖道,“想不到袁尚如此狠毒。莫非所有降将的家裏都被滅族了嗎?”
史達道:“這倒沒有。張郃高覽等人原本處于冀州望族,家族之中派人來向袁尚效忠,再送些金銀财帛便也過去了。隻是這闫柔無根無底,家中也沒有餘财,這才被當作了首惡明證了典型。”
田靖怒道,“這就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後人!當真昏聩無恥!罷了,請闫将軍進來說話吧。”
闫柔進來對田靖施了一禮,“闫柔見過征北将軍。”語氣雖然不卑不亢,但是身心疲憊憔悴卻是看得出來的。
田靖道,“将軍不必多禮。當年在幽州我可是将軍的手下敗将。将軍在烏桓那面威名赫赫,何必屈身冀州受這樣的鳥氣。将軍若願随我征戰,我願以騎兵中郎将之職相待,将來若有機會打回冀州,定然爲将軍一血今日之仇。”
闫柔道,“如今我身受重傷,又燒傷了面目。實在無顔再領兵出征了。我路上聽史校尉說,将軍麾下有一諜報營喚作飛鷹,闫某不才,願去飛鷹營中效力!”
這倒是大出田靖意外,沒想到闫柔有意加入飛鷹。田靖再三勸說,面容被毀不是什麽事情,我征北軍上下一下隻重才能。哪知道闫柔打定了主意就要加入飛鷹營。田靖看他堅決便安排闫柔飛鷹營左軍校尉之職。至于熟悉飛鷹的運作自然要交給胡才和史達去做,包括對于忠誠的考驗同樣重要,畢竟飛鷹乃是河東的情報部門非同小可。
胡才道,“原本隻有我一人随在将軍左右不敢擅離,如今史達和闫柔來了,正好安排他二人前去西河郡,調查西河防守情況,然後通知魏延将軍出兵西河。”
田靖覺得确實十分合适,便讓胡才安排下去。
闫柔此來倒是讓田靖靈機一動,心說話若是闫柔經過了第一次考驗,未來幽州那面的情報完全可以交給闫柔去做。這袁曹開戰,隻怕自己在遼東那面的安排也要早些動作了。
田靖領兵路過潞縣,隻在城外紮營。潞城縣令親自過來迎接田靖,請田靖進城。田靖隻帶了十幾個從人随行,去縣令府上做客。到了晚上田靖離開的時候,早有幾個人暗中在城中隐藏了下來。對外隻說讓他們采買物品提前回營了。
第二日一早大軍前行,來到壺關。壺關依山而建,山勢險要,有守軍兩千駐守,守将原本是高幹府中的侍衛統領喚作高忠,因功升爲校尉,長期駐守壺關。田靖領兵到了,送上袁尚簽署的通關文書,高忠不疑有他,請田靖通過壺關。
壺關不大,眼看部隊前鋒就要出關,而後隊剛剛進城的時候。哪知道田靖的戰馬突然受驚,把田靖摔了下來,這一下吸引了周圍衆人的目光。高忠離田靖最近,趕緊下馬相扶,不想田靖趁勢用腰間短劍抵住了高忠的喉嚨,“讓你的手下放下兵器,都别動”。驟生大變,壺關守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田靖安排的人手早已搶下了兩門,剩下的弓弩手早已準備好随時對付城上守軍。高忠不想今日居然迎進一個瘟神來,不過畢竟性命要緊不敢亂動,聽田靖命令讓守軍放下武器。壺關防守最嚴的乃是南門,關外兩面是群山峽谷,由此一門固守,可當數十倍的敵軍。但是壺關如今被田靖内部攻破,再強的防禦也沒有辦法。
田靖并不血刃的多下了壺關。讓人把原來的壺關守軍全部關押起來,留下臧舜與李蒙的兩校兵馬防守壺關。然後命令郝昭領本部人馬回軍取潞縣,自己則領了衆将趕往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