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袁譚稱病未來,衆人議論紛紛,但是袁尚卻什麽也沒說,倒出了衆人意外。
葬禮結束之後,袁尚袁熙對所有參加葬禮之人一一緻謝,到了田靖這裏,袁尚道,“征北将軍爲了抗曹與我冀州兵馬同生共死,尚代先父感謝将軍。尚才疏學淺,未來還要多多依仗将軍。”
田靖道:“袁公在日,你我兩家結盟。今日将軍執掌河北四郡,田靖同樣願與将軍永結盟好,同抗曹操。不過我來冀州也快一年了,河東那面戰事未聽,我實在放心不下。今日正要向将軍辭行,希望能夠接道并州,帶兵返回河東。”
袁尚對田靖辭行并不意外,畢竟官渡之戰結束,對方沒有留在冀州的道理,而自己也沒有招攬田靖的能力。袁尚客套想讓一番,便不再勸,讓人安排下去爲田靖準備出關文書。
田靖告辭之後,高幹也道,“三弟啊,這曹操撤軍了,暫時不會有大的戰事,爲兄我也是希望早日返回并州駐地。”
袁尚道,“表兄莫急。當日家父去世前,曾經立有一份遺囑,裏面有對表兄的封賞。表兄可随二哥先去拜望家母。我送完前廳客人自去尋表兄,說那遺囑之事。”
高幹不疑有他,聽着有封賞也有些心動,便随袁熙進内宅見袁尚的母親。袁紹的第一任妻子高氏是袁譚的母親也是高幹的姨娘,但是多年之前便亡故了。如今的妻子劉氏是袁熙和袁尚的生母。
高幹進入内宅自然無法帶侍衛,到了内宅二道門的時候,袁熙請高幹先走,高幹不疑有他。哪知道才一進院,天上兜頭撒下一張大網來,正好困住高幹。接着四面出來四名侍衛,将高幹綁了個結實。高幹看着袁熙怒道,“二弟這是何意?”
袁熙臉上有些愧疚之色,隻道:“一會兒大将軍自會來見你,到時一問便知。”
不一會兒袁尚來了,在秘室之中審問高幹,“高幹你可之罪?”
高幹怒道,“我爲袁氏守衛并州多年,這次大戰又轉戰河内,支援黎陽,不知何罪之有?”
袁尚道,“你勾結袁譚,意欲加害于我,還敢狡辯,還不速速招來?”
高幹心驚,莫非袁尚知道了我和袁譚的約定。隻是此事機密,袁尚怎麽可能知道。高幹故意生氣道,“袁尚你這是血口噴人,莫非我姨丈剛剛去世,你就想奪我并州兵權嗎?”
沒想到袁尚卻坦然承認了,“高幹算你聰明,我不管你是不是勾結袁譚,但是這并州交在外人手裏就叫我寝食難安。所以你若是聰明人,就乖乖配合我,讓你并州的舊部聽話,那麽将來你還是不失公侯之位,若是你不識相,倒也簡單,我便叫人送你一程去陪伴家父了!
高幹這個悔呀,心說話萬萬沒有想到這袁尚如此狠辣,你不對付他也要對付你。但是如今人在矮檐下,又怎能不低頭呢,隻能乖乖就範。
卻說田靖與袁尚辭行之後,拿了通關文書,回去安排撤軍事宜。
袁譚沉不住氣了,急忙趕來,問田靖這是何意。田靖笑道:“我這不是爲了迷惑袁尚嗎,将軍放心,我到了上黨之後,便按兵不動,一旦開戰,我從上黨派騎兵趕來一日夜可至黎陽,到時候正是一支奇兵。“
袁譚這才放心,與田靖商議好傳信聯絡之法,這才回去準備,
第二日一早,田靖帥軍起行,臨出發之時發現高幹不在,便随意問高幹屬下,那員小将說高将軍昨日留在邺城拜望袁夫人,商談家事。想是時間晚了城門關閉,不曾回來。
田靖心中隐隐覺得不對,安排軍師胡才讓自己打聽邺城中各種情況。自己領兵前往上黨壺關方向。
袁尚那面控制了高幹之後。與審配、逢紀二人商議對付袁譚的辦法。
審配說到,“袁譚領兵三萬在黎陽,若是直接與袁譚一戰,隻怕雙方僵持下來,反倒讓曹軍漁翁得利。将軍不如拖着袁譚,他不動你也不動。我不信他能沉得住氣。這時将軍可派上将前往青州,持将軍印绶奪了青州兵權。袁譚留下鎮守青州的是謀士辛評,此人不善領兵。辛評之弟辛谌之前遊說冀州望族,已經被我暗中扣了下來,倒正好可以用來詐降其他城池。等到袁譚反應過來的時候,青州已在我們掌握之中。到時候憑他的三萬人馬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袁譚聽罷,覺得審配額之計甚好。便安排下去執行。
高幹自從進入邺城之後,一直沒有回黎陽。而高幹手下的士兵,也被高幹部将拿着高幹的将領,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防守作戰。
但是袁譚一等數日,袁尚那面也沒有任何動作針對他,似乎風平浪靜。眼看過了十天,袁譚隻覺得眼皮上下亂跳,總覺得有事将要發生。正在這時,有士卒來報,糧食快用完了。
袁譚寫了書信,命人去邺城要糧。哪知道當夜晚間,運糧之人才回來禀告說,邺城太守說今日缺糧,且稍等數日再來。
袁譚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命人回青州調糧,同時打聽青州情況。哪知道這不但聽還好,一打聽之下才發現青州許多縣城都已經換了防守官員和士兵。這青州借糧不成,袁譚方知自己在青州的根據已經被袁尚掌握了。
袁譚心說,如今可是一招祺錯,滿盤皆輸。如今隻有棄了黎陽,早日趕回青州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袁譚剛準備召集衆将議事,這時卻聽說袁尚的使者來了。
來人不是别人,乃是謀士之中的郭圖。郭圖見到袁譚道,“大公子請了。我此來是傳大将書信,大将軍言道願爲将軍請朝廷骠騎将軍一職。希望大将軍能夠讓出黎陽兵權,這樣可以可保長久富貴!”
袁譚聽罷,怒道,”袁尚無恥,偷襲青州,卻還假仁假義。我袁譚是長子,是大将軍的繼承人。我誓死都會屈從袁譚這個小人。”
郭圖見袁譚十分激動,便問道,“将軍何必如此,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隐忍一時,将來說不定有翻身的機會。”
袁譚道,“不可能,我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不過把這條賤命留給袁尚罷了,若讓我降他那是萬萬不能。”
郭圖看到袁譚堅決,便道,“将軍稍安勿燥,我有一計獻于将軍,可解今日之圍。”
袁譚不知郭圖打得什麽主意沒有說話。
郭圖道,“大公子實不相瞞,我是堅決反對廢長立幼的。但是在邺城我人微言輕,沒有辦法左右時局。今日前來乃是郭圖主動要求,爲的就是見到大公子。剛才看到大公子甯死不願意投降袁尚,那麽郭圖願意用平身所學,輔佐将軍。”
袁譚原本不是這麽容易相信人的人,但是如今事出意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便問郭圖有什麽好辦法。
郭圖道,“爲今之計,唯有降曹!”
袁譚聽罷大怒道,“郭圖你這不是陷我于不義嗎?”
郭圖道,“将軍且聽我言。如今青州被袁尚控制,将軍失了根本。高幹将軍被袁尚軟禁,将軍失了外援。再加上袁尚與袁熙聯合,将軍這是以三萬孤軍與四州之地爲敵,實在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将軍降曹不是真降,隻是借曹軍之力打敗袁尚。當時候袁公舊部,冀州土族都将以将軍馬首是瞻。到時候振臂一呼,反戈倒曹豈不易如反掌?”
袁譚一聽大喜,二人商議一陣,定下計策來。
郭圖命人回禀袁尚,說是袁尚接受了條件。爲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不受加害,決定暫時扣押郭圖爲人質。三日之後在黎陽正式交出兵權,投降袁尚。但要袁尚親自領兵前來,當着三軍将士和冀州士卒的面保證一定不會加害袁譚,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同時郭圖投投去樂進營中商議投降曹操,與雙方合軍一處共同攻打邺城袁尚的計策。
樂進那裏聽聞冀州有人來見自己,先是吃了一驚。等見到郭圖詳細詢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前後經過,與原委。樂進心說,這可是天上掉下的一個大禮。他不敢做主,命人快馬報知許都曹操。
但是樂進也知道兵貴神速,若是自己耽擱了時間,隻怕到了黎陽,袁譚早被人打敗了。所以帶兵連夜出發,趕去支援袁譚。
田靖這面進入了上黨之後,一直拖延行軍速度,但是一連十餘日沒有袁譚消息,田靖也想莫非有了變故。這一日卻是袁譚來信,讓田靖火速回軍,攻占邺城。自己這面已經有了必勝把握,田靖不疑有他,正要回軍。
這時胡才卻是急急忙忙從邺城趕來。“将軍,我得到确切情報,并州刺史高幹被袁尚軟禁。并州的防務已經交給了親袁尚的人馬。另外聽說袁譚在青州的親信辛谌如今也被關在冀州,隻怕青州那面袁譚也控制不住了。”
田靖一聽這消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袁譚是硬要拖我們下水,爲他撤退争取時間呀。來呀,召集田豐先生和衆将到中軍議事,我們要趁這個機會把上黨郡徹底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