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道,“如今之計,唯有我河東軍強大起來打敗曹操,才有重新還證于聖上的可能了。”
楊彪搖了搖頭,“何其難也。罷了,時局如此,不可強求。不過将軍年少英雄,想來在這亂世當有一番作爲,我那兒子就托庇于将軍麾下了。楊修自小有些小聰明,也讀過一些兵書戰策,隻不過多是紙上談兵,将軍切記不可讓他獨自領軍。否則又是一個趙括,害人害己呀。”
田靖道,“太尉過謙了,德祖的能力我是知曉的。如今我河東兵多将廣,倒也真不用讓他這文官獨自領兵的。”
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田靖告辭回府。
回到府中,妾氏齊瑩出來相迎。落座之後,齊瑩問道,“将軍每次回來都是風塵仆仆,而且每次在府中待不到數日,便又出征。不知這次将軍何時又要出門了?”
田靖苦笑道,“看來你這是心中有怨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四方群敵環視,我是一刻不敢放松呀。”
齊瑩蹙眉道,“我倒是無妨,隻是姐姐孤身流落徐州,将軍也不趕快把姐姐接回來?”
田靖道,“是呂雯自己不想回來,她哪兒還有呂布的三千多部曲跟着,她是不忍相棄。不過你放心,這回我再去冀州,說什麽也要把他們這一隻兵馬拉出來了,到時候你姐妹自然能夠相見。”
齊瑩喜道,“那就好,我也是每日擔心姐姐無法安睡。不過姐姐回來,我倒又有擔心之事了,當日姐姐囑咐我好好伺候将軍,也好生下一兒半女爲将軍傳宗接代。如今我這孤身一人獨守閨房,不知何時才能完成姐姐交代之事呢。”說罷媚眼如絲盯着田靖,那鵝蛋般的小臉卻是臊得通紅。
田靖一笑,“本将軍這就跨馬提槍與爾大戰三百回合,可好”。說罷,吹滅了紅燭,與齊瑩共赴巫山去了。
田靖在平陽休整了五日,徐庶等人已經把兵馬錢糧準備完成,隻等田靖命令可以随時出發了。
楊修也從美稷王庭趕回來了,帶來了鮮卑進軍的最新進展情況,“鮮卑蒲頭單于領兵五萬傾巢而出,出了彈汗山過雲中,五原,如今距離美稷城大約還有五天路程。單于已經派了幾股騎兵前去騷擾敵軍,希望拖延鮮卑的進軍速度。于扶羅單于希望将軍盡快派兵北上。”
田靖笑道,“這才剛剛開始,于扶羅到沉不住氣了”。回身對身後的親兵說,“來呀,傳我将領,出兵!”
這次出征,河東騎兵除了伍芳的三千狼騎幾乎全部出動,由田靖親自領軍。田靖親兵白馬義從營,一千人随行,李敢的三百飛虎營士兵随行。鞠演,陳雙領着新組建的背嵬軍一營六千餘人,帶了各式弓弩和守城器械緊跟其後。
趙俨調出的一萬屯兵準備加入匈奴軍隊作戰的,原本都是在上郡修築城牆和屯田的,就近安排征調,倒也容易。
田靖的騎兵隻用了一天半時間就趕到了美稷。于扶羅正等着焦急,看到田靖領兵前來,這才放下心來。
田靖,徐晃,于扶羅,呼廚泉四人在大帳之中,商議此戰究竟如何打法。田靖提出讓讓呼廚泉領一萬騎兵在五原郡迎擊鮮卑,此戰隻可敗不可勝,敗軍分兵四散,不回美稷。同時故意安排降卒,說呼廚泉與于扶羅不和,有意自立,正好不讓蒲頭懷疑這一萬兵馬的去處。這一萬兵馬,一個月後在沙南城下彙合,到時候斷鮮卑兵馬退路。
守城之戰,先上蒙古戰士,然後組建減少守城力量,讓鮮卑以爲美稷城随時可破,關鍵時候再上鞠演陳雙的背嵬軍,争取守城一月,盡可能多的殺滅鮮卑的士兵,同時讓蒲頭失去耐心。
這時候徐晃領一萬騎兵出現,打大漢旗号以爲援軍。這時的鮮卑蒲頭定然選擇退軍。就在其撤退的時候,于扶羅單于領城中兩萬騎兵(通過一個月時間把漢軍加入到匈奴騎兵之中訓練而成的新軍),開城追擊與鮮卑決戰。這時徐晃的一萬兵馬也加入戰場,形成強勢攻擊,鮮卑軍必然潰敗,到時候一路追擊至沙南與呼廚泉的騎兵兩下彙合,争取一戰全殲鮮卑主力。
三人聽罷,都覺得田靖這個計策大好,最關鍵的地方就是鮮卑蒲頭搞不清楚匈奴的真正實力和戰力,這才是此戰決勝的關鍵。
田靖看到一切都安排好了,便對于扶羅單于說,冀州袁紹和曹操大戰在即,我是不能等到打敗鮮卑的時候再走了。自己準備與呼廚泉的一萬騎兵一起出發,接機繞道趕往冀州,這裏有徐晃将軍負責全局,還望單于放心。
于扶羅大擺酒宴爲田靖與呼廚泉送行。喝到高興之處,于扶羅拍着田靖肩膀道,“若是中原争霸失利之時,你就來我匈奴。我願以左谷蠡王之位相待,世襲罔替。”
此言一出旁邊衆人皆是一驚,匈奴單于之下,地位最尊是左、右賢王與左、右谷蠡王;左賢王相當于太子是繼承人,右賢王是單于之弟呼廚泉,左谷蠡王之位給一個漢人,還是世襲罔替,這是非常高的榮譽和地位了。
田靖聽罷,也是哈哈一笑,“單于當真大方的很。這樣吧,将來我若爲主,匈奴與大漢俱爲一體,我封單于爲大漢骠騎将軍如何?”
于扶羅封田靖,那是尊榮。但是田靖封于扶羅就有些僭越了,畢竟他不是皇帝。但是就這酒後無心的一句話,卻是讓旁邊的徐晃看出了田靖真正的野心。
當夜衆人喝得大醉,誰也沒把昨日酒後之言放在心上。田靖帶了一千白馬義從以及李敢的三百飛虎軍,與呼廚泉一起出發,直奔鮮卑大軍而去。
大軍行了一夜,在草原之上安下營寨。第二日一早,斥候來報,鮮卑兵馬還有三十裏了。呼廚泉命令騎兵整隊,弓上弦,刀出鞘,但等敵軍前鋒部隊進了,就要展開厮殺。
田靖領人混在右翼一個騎兵隊伍之中,遠遠觀望蒲頭麾下的鮮卑兵馬。因爲田靖在幽州曾經與蹋頓做過戰,無形之中就拿蒲頭于蹋頓相比。這一比才發現,遼東鮮卑在裝備方面根本無法與中部鮮卑相比。蒲頭麾下騎兵裝備精良,連馬都有皮甲。
不過中部鮮卑再富,終究是要給匈奴做嫁衣了,将來說什麽也要問匈奴好好敲一筆,給我的騎兵也升級一下裝備。田靖正想着好事,那面呼廚泉的中軍卻是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田靖領兵催馬向前,他身後的白馬義從俱是騎射好手,每人臨敵三箭,箭箭不虛發。不過他們畢竟不是爲了取勝,所以雙方剛一接觸便分開了,不得戰事焦灼,匈奴騎兵四散二去。
田靖領了他的一千多人馬一路南下,走桐過,駱縣,奔武州準備進入雁門郡。并州刺史高幹實際控制的隻有四郡之地。分别是上黨郡,太原郡,西河郡長城以南,雁門郡長城以東的地方。
這高幹治理并州并沒有什麽政績,對于匈奴和鮮卑的騷擾一味退讓,隻是固守長城。說起來他若不是袁紹的外甥,隻怕根本坐不穩這并州刺史之位。
田靖領兵看着就要到長城附近了,卻發現一個商隊被一千多鮮卑騎兵圍着攻打。商隊原本有幾百護衛,如今死傷大半。他們用商隊的糧車和駱駝圍城圓形,在裏面放箭抵抗鮮卑騎兵。
長城就在身後,可是城上守軍并沒有派兵相助。商隊的人想是絕望了,隻能拼死抵抗。
田靖看到這樣的情況,如何能夠不管,便領着一千白馬義從殺了過去。
這些鮮卑騎兵原本是派出來征集糧草,打探情報的。沒想到路上遇到了肥羊。這一路且戰且追才到了長城之外,終于把這個商隊給圍住了。并州兵馬他們是了解的,根本不敢出長城作戰。所以也不擔心。哪知道這時半路殺了個程咬金出來。田靖這一千多兵馬俱是精兵,他們根本不是對手。那千夫長看防守不住,立馬領兵撤走了。
田靖也不追趕,等鮮卑兵馬都退了。這才與商隊頭領相見。領隊之人乃是一個中年人,一個就知十分精明。此人上前,自報家門,“老朽姓商名耀,乃是太原糧商。這次經商回來,不想路遇歹人,幸好将軍相助救了老朽性命。不知将軍如何稱呼,來日老朽定當厚報。”
田靖自報家門,商耀雖是商販對朝廷大事卻是十分關心,自然知道田靖征北将軍的名頭。這可是高攀不起的貴人啊。商耀千恩萬謝之後,問田靖如何不在河東,這是準備去哪?
田靖道準備去見并州刺史高幹,然後繞道冀州南下官渡區與袁紹的大軍彙合。
商耀聽罷高興,“老朽真好要回太原,将軍若不嫌棄可與老朽同行。我給您沿途做個向導如何?”
田靖知道這商耀聰明,卻不知究竟打着什麽主意,但也并不在意,畢竟自己是官,對方是民,隻有巴結自己的罷了,田靖便大方的領着本部兵馬與商耀的商隊一起進關。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