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紹負責組織士卒建造房屋,因爲他們很可能這一兩年都要在山中蟄伏,所以房子是按照長期使用的規格建造的。幸好裴元紹的軍中尚有這樣的人才。
張遼的一千多騎兵留下五百人作爲大營的機動力量,剩下的分成幾十個十人的小隊,輪番負責打探消息,傳遞情報。
曹性負責山前第一寨的防守,這裏遏制山口,是進出山寨的鎖鑰,守衛責任重要。
呂雯看到衆人都有事情忙碌,等房屋建好,安置好母親和姨娘貂蟬之後,便與小六帶了一百個護衛繞道趕往琅琊。
到了琅琊境内,早有臧霸的兵馬上來盤問,小六是随田靖來過琅琊的也認識孫觀、尹禮等将領,便說明奉了征北将軍田靖之命來見臧霸。
臧霸聽說小六來了,讓人一路接應到了開陽。這一見面看見還有一個女子同來,臧霸正要問,呂雯也不客氣上來見禮:“呂雯見過師伯,家夫田靖讓我來此拜見師伯,些許禮物不成敬意。”說罷,讓親兵呈上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來。
臧霸聽說是田靖的媳婦哈哈一笑。“我那賢侄近來可好?兩年前一别,不想他如今成了朝廷的征北将軍,比起我來可是強了百倍了。聽聞皇帝讓他帶兵讨伐袁術,他如今派你來見我,莫非有要事?”
呂雯說道,“我自東海郡來,卻也不了解他如今的情況。今日冒昧登門正是有求于師伯。”
臧霸趕緊道,“莫要客氣,有話便說就是。隻要我能辦到的,定不推辭。”
呂雯鄭重道,“我還是把話說在前面,彼此開門見山倒也不讓師伯爲難。我雖是田靖的妻子,不過也是呂布的女兒。”
臧霸卻是奇了一聲,“噢?”但是并沒有太激烈的反應,隻是聽她繼續講下去。
呂雯接着道,“我父中了曹操奸計,被俘身死。如今尚有萬餘兵馬藏于蒙山之中,等待時機爲我父報仇。但是山中缺少物資糧草,我這次來就是向師伯酬糧的。我知道師伯如今已經投效了曹操,而且以子爲質以表忠心,按說本不該來。但是家夫說是師伯是重義之人,若是遇到危機來投,師伯定然相助。這才貿然來訪求助于師伯。”
臧霸聽罷笑道,“好!正當如此,田靖這個娃娃我倒沒有看錯他啊。你既然來了,就是我的座上客,來啊,擺酒宴給呂雯和陸麒麟接風。這糧草之事嗎,不愁,我交給孫觀去辦便是。”說罷,三人一同吃酒飲宴,席間說起田靖保護獻帝還于洛陽,以及臧舜擔任射聲校尉等時,相談甚歡。
呂雯與小六在臧霸府上盤桓數日之後,起身告辭。
又過了半個月,東安送往臨沂的糧草被山賊所劫。這些糧草足夠一萬兵馬吃用一年。臧霸聽罷大怒,派兵到處圍剿山賊流寇。并且報請徐州刺史車胄,減免今年上交府庫的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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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在淮河邊修戰船建水寨已經三個月了,如今雖說還沒有什麽專業成熟的水軍,但是要運送數萬大軍過河,可以說已經不成問題。
曹操原本準備親征袁術,但是朝中事務繁忙,便遣夏侯惇領兵三萬支援曹仁,荀攸、郭嘉随軍南下。同時讓獻帝下诏,命征北将軍田靖,鎮東将軍楊奉,破虜江軍,會稽太守孫策領兵一同讨伐袁術。這場諸侯讨伐袁術的戰争就這樣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
曹仁在洪澤湖訓練水師,大軍南下攻取盱台,然後夏侯惇領三萬大軍攻登陸,從陸路進攻九江郡東城縣。曹仁領水軍溯河而上,進攻鍾離。曹洪領徐州精兵進攻淮陰,準備奪取廣陵。
于此同時,田靖的一萬多兵馬渡淮河進攻當塗。楊奉、韓暹領兵兩忘進攻蓼縣、陽泉。孫策領兵由當陽渡長江直取曆陽,然後又分兵一支由周瑜統領由丹徒進攻廣陵。
袁術的兵馬原本是堅持沿淮河防守的戰略。每一段水域每一個淮河邊的重要城池都有大将把守。守淮陰的是雷薄、陳蘭,這二人聽聞曹軍南下,直接棄了城池逃亡鹽渎去了。盱台守将是袁渙,結果曹仁大軍一到,他直接投降了曹操。這樣一來,廣陵郡北部和下邳郡南部都交給了曹軍,曹軍第一步的戰略目标達到。然後夏侯惇整兵從陸路進攻東城,曹仁領水軍北上攻鍾離。對袁紹九江郡就是袁術的淮南尹展開了攻勢。
真正在水上遇到遭遇戰的是田靖,因爲他的水軍訓練不久,而且也沒有得力的水軍統帥,所以在淮河上吃了陳紀的大虧。船隻被焚毀一般,田靖隻好領兵撤回南岸,整頓士卒。第二日,田靖領了六千多步卒乘坐船隻順江而下準備與曹仁的水師彙合,共同攻打鍾離。
周瑜進兵廣陵,基本沒有受到什麽抵抗,然後發兵攻海陵和高郵,爲了避免與曹洪的兵馬沖突,便在高郵止步不前。孫策進攻曆陽之軍卻是受到了袁術兵馬的頑強抵抗,久攻城池不下。既不敢冒進,又不甘心撤退,便一面駐守營寨,一面再從丹陽召集部隊增援。
最容易進攻的反倒是楊奉、韓暹這一路。橋蕤退保新息,結果在開戰前接到袁術的命令撤守壽春風。而整個廬江的防禦交給了太守廬江太守劉勳。劉勳不知道出于何種目的,并不與楊奉、韓暹的人馬交戰,而是撤守安豐,任由楊奉韓暹的兵馬進攻九江。
田靖的六千兵馬趕到鍾離的時候,曹洪的兩萬水師正與張勳的水軍殺得不可開交。田靖領兵借助上遊向下的沖擊速度迅速突破了張勳側翼的陣型。張勳的水軍陷入大亂,曹仁趁機給予了張勳水軍全力一擊,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張勳領兵棄舟上岸,退守鍾離城。田靖與曹仁聯軍日夜攻城,張勳所部軍心渙散,士氣不足,隻得棄了鍾離退守陰陵。
田靖領兵駐守鍾離,同時派船回義誠接應剩餘兵馬渡淮。曹仁自帶大軍南下進攻陰陵,接連苦戰十日後,夏侯惇的三萬兵馬從陸路攻克東城之後也趕到了陰陵。
張勳自之不敵,加上苦等援軍不至,隻好突圍撤出陰陵,退到了西曲陽。西曲陽是壽春西側的最後一個門戶,袁術嚴令張勳,若再退後一步,定斬不饒。張勳隻好收攏潰兵,同時召集周圍守軍全力守衛西曲陽,誓與城池共存亡。
田靖等到援兵之後,隻留一千兵馬守鍾離,然後帶兵從陸路進攻當塗,這樣陳紀的水軍就失去了作用。
田靖上次被陳紀騙了一回,這回卻要找回場子。讓人向城中射入了戰書,要求陳紀堂堂正正出城一戰。
陳紀當日邀田靖陣戰,隻爲了拖延時間,方便士卒撤退,同時收集焚毀船隻。可是這次田靖還是打到了他的家門口,這次要是再不應戰,隻怕會影響士卒的士氣。更重要的是陳紀認爲田靖兵少,若是在此與他糾纏的久了,定然影響到壽春的防禦。但是若能一戰勝田靖,那麽他就可以揮師南下支援張勳。
陳紀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出城與田靖一戰。但是陳紀可不是宋襄公,不會講什麽春秋道義。就在田靖的兵馬在城下列陣半日,人困馬乏的時候,突然開城,率領兩萬多兵馬殺向田靖的軍陣。
田靖沒有想到陳紀竟然來了這麽一招。也不慌張,立馬列陣迎敵。田靖坐鎮中軍,王平負責整個大營的指揮。鞠演的背嵬軍頂到了前排弓箭手的後面埋伏,這一戰能否戰勝,就看鞠演的兵馬了。
就在陳紀的兵馬進入弓箭射程的時候,前排的弓箭手接連射出了三支羽箭。然後迅速後撤,露出了後面整齊的槍兵,那槍兵整齊劃一,遠看去就像一堵鋼鐵的牆壁一般。
陳紀也讓長矛兵上前,準備與田靖的兵馬硬碰硬。但是就當他們進入到一百五十步射程範圍的時候。鞠演的背嵬軍突然從土裏面爬了起來,每人三支弩箭,幾乎是平射就射入了對面長矛兵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陳紀的長矛兵陣型大亂,首先是突然出來弩手,然後是一人三弩的近距離射擊,機會避無可避。陳紀的長矛兵在三輪弩箭之後幾乎被放倒了三分之一。這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剛才還在發射弩箭的士兵,如今全部提着大盾和鋼刀沖了上來。他們就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把陳紀的矛兵撕裂成無數的小塊兒,然後直接向後殺去,似乎要鑿穿敵陣。
這時候王平指揮的槍兵也已經邁整齊的步子一齊向前,舉槍,刺出,再舉槍,再刺出。眼看着面前的敵人不斷倒下,田靖的槍兵就似沒有感情一般步步向前,隻是絞殺者前面阻擋之敵。
陳紀的兵馬突然崩潰了,四散奔逃。王平指揮刀盾手,跳蕩士,上前擴大戰果。陳紀約束不住兵馬,正想返回當塗城。哪知道退路已經被剛才沖破敵陣的背嵬軍攔住了。陳紀撥馬上前就欲沖陣,哪知道對面戰士僅用兩面大盾就牢牢地擋住了陳紀的奔馬疾馳。陳紀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鞠演一把從馬上拽了下來,這時立馬有人上前将他綁了。而他那些親兵也是一個個被俘落馬,沒有一個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