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自然知道張繡的意思,他作爲張繡的師侄于私要幫,作爲将來合作對付曹操的盟友,于公也要幫。田靖自然應允。隻是他現在的主要力量都放在了河東交給了徐晃剿匪,他可調不出多少合用的兵馬來。
正在爲難之時,突然想到了現在洛陽城外駐紮的射聲校尉部。這可是自己的嫡系部隊的一支,而且臧舜隻怕在洛陽邊上也閑壞了,呆膩了,這次正好讓他出去活動活動。而李敢和樂平的騎兵,若是傳令讓他們南下,相信十日之内定可趕到。
田靖便答應張繡十日之内帶兵趕到穰城。
送走了張繡,田靖進宮見過獻帝。獻帝的精神頭很足,氣色也很好,想是親政這段時間終于過了把執掌天下的瘾。
田靖向天子禀報了河東的情況,獻帝對田靖一番表揚之後,說起曹操來。在獻帝看來曹操爲國盡忠,這段時間着實爲國家做了不少大事,獻帝有意加封曹操爲大将軍。便問田靖的意思?
田靖從獻帝的話語之中,聽出獻帝對曹操的欣賞,田靖隻好順着獻帝的思路,言道曹操爲國操勞,确實也該晉升。隻是曹操若爲大将軍實在不宜再任司隸校尉一職,不知何人能當此任?
獻帝說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曹操之前就已經上表請辭司隸校尉之職,言道河南尹鍾繇可擔任司隸校尉。”
田靖心說這個曹操還真是處處算計在先,這鍾繇爲司隸校尉,還是曹操的人,看來曹操的實力隻會越來越大呀。
田靖知道不能阻止,隻好另想他策,田靖對獻帝說道,“聽聞曹操陳兵泰山随時準備出兵彭城。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想徐州牧劉備乃是漢室宗親,也是忠心爲國的棟梁之臣。曹将軍和劉備都是一心輔佐聖上,曹操攻打徐州不過爲了報當年爾父被殺之仇。當年兇手早已伏誅,當時的徐州牧陶謙又已經病逝,還望聖山能勸曹将軍以大局爲重,不要妄動幹戈的好。”
獻帝一聽才知道這個劉備原來還是漢室宗親,便對田靖說,“如此那我倒要與曹愛卿說一下,對徐州還是以招撫爲主。若是徐州肯接受朝廷号令,自然也讓百姓免受刀兵之苦?”
獻帝說罷又想起荊州劉表一事來,“對了,荊州劉表也是漢室宗親,此人以前頗有些人望,在士人之中名聲也頗好。你說我下一道旨意讓張繡與劉表罷兵如何?”
田靖心說早知道不爲劉備說話了,獻帝倒是反應機敏的人,還得想個辦法說服獻帝的好。想了想說道:“聖上,臣以爲劉表和劉備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劉備剛剛領徐州牧,根基不穩,加上曹大将軍大軍在側,相信隻需聖上一道旨意,徐州可傳檄而定。但是荊州劉表根基穩固,荊襄九郡雖無割據之名,實有脫離朝廷自成一統之勢。臣以爲讓張繡打打劉表的氣焰也是好的。等張秀奪了南陽,聖上再下一道旨意,命兩下罷兵,劉表定然不敢造次。若是現在下旨,隻怕隻會助長了劉表不遵朝廷号令的氣焰。”
獻帝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便對田靖說,“田愛卿之言有理。隻是張濟将軍身死,張繡可有把握能拿下南陽?”
田靖回禀獻帝,“臣正要禀報此事?張繡向臣請援,我在河東的兵馬正在收複平陽,臣想調射聲校尉營南下支援張繡,不知聖上覺得此事是否可行?”
獻帝看了看田靖,說道,“北軍由你統領,這些事情你做主就行。有你相助,張繡那面應該能很快建功。朕想盡快讓各州牧全部回到朝廷的控制之下。所謂時不我待,我可不想将來要去見先帝的時候,大漢江山還是四分五裂,朕不想做大漢的罪人呀!”
田靖趕忙說道,“聖上言重了,臣等定然殚精竭慮不負聖上所托。”
第二日一早田靖領了射聲校尉營的兵馬南下,趕往穰城。哪知道就在路上傳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馬騰、韓遂再度出兵涼州,原來在郭汜麾下聽命的馬超與成公英趁機作亂,郭汜的兵馬大敗,接連丢了汧縣,陳倉、渝糜、雍縣等地,郭汜退保郿縣。狼騎統領伍習有意降漢,正在命人與朝廷要人秘密接觸。史達問田靖如何定奪。
田靖心說伍習若要降漢,不是投降潼關的夏侯淵,就是到河東向自己投降。如今曹操的實力雄厚,夏侯淵持節鎮關中,投降他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曹操麾下兵多将廣并不缺伍習一個人;反倒是河東缺乏人才,伍習若來定受重用,而且自己曾經對伍習之弟伍芳不薄,說不定這倒是個加分的機會。
田靖認識到此事非常重要,讓史達迅速與伍習接觸,伍習提出的一切條件都可以先接受下來。同時也給再河東的趙俨全權處理之責,隻要伍習能領兵到河東,兵馬錢糧全部由趙俨安排。田靖心想若是多了狼騎的兵馬,對自己的實力可是一個大的提升。說不定騎軍的三校兵馬就全部有了着落了。
可是畢竟往來傳遞消息不便,就在田靖的命令傳回給史達的時候,前方卻是傳來了郭汜與伍習交惡,伍習趁機殺了郭汜,領兵投降夏侯淵的消息。
田靖聽罷大呼後悔,暗歎自己決策太慢,以後要更加放權,好讓主持情報的史達以及徐晃、趙俨、楊修等人有更多得臨敵專斷之權。哪知道新的消息接踵而來,伍習還未領兵趕到潼關,就在半路上被刺客取了腦袋。
刺客不是别人正是當日在皇宮之中刺殺小六的王越。王越夜闖軍營,取了伍習的項上人頭,而且留書,“郭汜當誅,但是天下之人皆可殺,唯獨伍習不配。我王越當年受郭汜一飯之恩,尚知報答。伍習受郭汜知遇之恩而恩将仇報,實與豺狼無異。今日我取伍習項上人頭,隻爲了讓天下之人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道理。”
伍習身死,從人四散。伍芳收攏了一部分士卒,趁着李傕的追兵未至,迅速北上往河東投降田靖。史達既知道了上次自己拖延了,所以這次一路之上安排人手爲伍芳保駕護航。伍芳一到了河東地界,立即收到了趙俨的親自迎接。趙俨安排伍芳爲“武”字營前校尉,同時對涼州降卒十分優待,立刻穩住了軍心。
田靖這面知道了消息之後,總算松了一口氣。伍芳也算是熟人了,爲人忠義而且領兵經驗豐富,可以說是不錯的将才。而伍芳帶來的涼州兵馬則給又河東增加了實力。
現在田靖所領的兵馬還有一天就要趕到穰城城下了,之前光是擔心伍習和伍芳的事情,一直也沒有想好如何攻打穰城,如何收服魏延。現在到了跟前卻不能不想了。
田靖便走便想,心說這射聲校尉營的七百多人馬,加上自己的親兵,不過一千二百餘人,到了穰城不管是攻城,還是野戰,都顯得力量太單薄了。
而張濟在穰城城下留下的那些兵馬,師老兵疲,再加上主帥身死,士氣受損,幾乎不堪一戰。
田靖想到此處突然想到既然實力不如人,倒不如示敵以弱,若是魏延托大輕敵,或許便是可趁之機。
田靖一方面讓人給穰城外圍的兵馬傳去消息,命令他們迅速撤離。一面斥候打探消息,看看李敢和樂平的兩校騎兵趕到了什麽地方。
田靖這面準備停當之後,讓大軍打起征北将軍的旗号,大戰旗鼓,大搖大擺的趕往穰城。等趕到穰城外弘農軍營盤之時,隻發現到處亂七八糟一片狼藉。
穰城守軍也是一愣,之前圍城好幾個月的弘農兵馬,就連張濟死了都沒有撤圍。結果昨日突然莫名奇妙的撤走了。今日派探子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河東的征北将軍田靖親自帶兵來了。
當士兵把這消息告知魏延時,魏延第一反應是弘農守軍和河東兵馬不和,眼見不能破城便撤退,顯然是不願意給田靖做嫁衣。
魏延覺得既然這樣倒是有機可趁。再一打聽,田靖堂堂的征北将軍隻帶了一千兩百餘人前來,顯然是不把穰城的四千守軍放在眼裏。
魏延心中計議已定,明日一早,開城迎戰,若是能夠一刀砍下田靖的項上人頭,再領兵沖營,可一戰而剩。
哪知道還不等他領兵出城,河東兵馬卻自己叫陣來了。魏延哈哈一笑,心說“既然田靖趕着送死,那麽我魏延也不怕幫你一把。”
魏延領兵出戰,并且把城中兵馬全部做了安排。在魏延看來若是能夠一戰打敗田靖或者生擒田靖,便可命全軍沖鋒用摧枯拉朽之勢打敗這一千多人馬。到時候再固守穰城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