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軍,如今李敢拜您爲師,我們也算一家人了。前日将軍曾說不讓我們過關,也是爲了我們的性命考慮。我就想将軍除了忠于職守之外,莫非另有什麽隐衷?我們知道将軍也是一片好意,隻是如果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的話,這心裏面總有些……”田靖話說了一半,試着探探徐晃口風。
徐晃這時是半醉的狀态,聽田靖一問就打開了話匣子。“你們不知道啊,現在弘農在鬧瘟疫,特别是從弘農縣到潼關這一路上周圍的村莊,十室九空,死了好多人。我不讓你們過關也是爲了你們好呀。要知道這瘟疫可不是鬧着玩的,隻要一染上,就隻有等死了。你們想去長安見皇帝的想法是好的,隻現在這個時機不适合,我的意思是你們在關外暫住一些時日,等着一陣瘟疫過去也就可以過關了。”
“師傅,這我們可等不得,這瘟疫能不能趕上還是兩說,但是我二哥的心上人隻要十五天可就死定了,所以我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敢還想往下說,被田靖一下攔住了,“就是你的話多,再說胡話小心我讓你在這裏呆一輩子,不讓你回幽州了。”田靖瞪了一眼李敢,繼續說道,“徐将軍,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打聽一下,聽說前一段關中有瘟疫的時候,名醫華佗曾經前去關中救治百姓。現在這弘農又有瘟疫,不知徐将軍可聽說過這名醫的消息?”
“讓我想想啊,這名醫我倒不停曾聽說,不過前一段時間倒是聽人說起有個怪老頭說能治瘟疫,專門往疫情嚴重的地方去。這都半個多月了,隻知道人在弘農縣附件,但是現在是死是活卻沒人知道。”徐晃說道。
田靖一聽,心想估計此人應該就是華佗了。即使不是,說不得也得試試了。但是問題是怎麽過關,如果徐晃鐵了心不讓自己過關,那倒是個麻煩了。
田靖和李敢故意岔開了話題,又敬了徐晃幾碗酒,看他是真的醉得差不過了,田靖才問道,“聽聞楊奉将軍乃是弘農之主,不知楊将軍現在駐節何處啊?”
“我家将軍原先在弘農縣駐軍,現在有了瘟疫,他也不敢大意,已經把軍營移至新安了。”徐晃說到。
“聽聞楊奉将軍文武全才,乃當世英雄,我倒是很想拜望他一下。隻是不知道楊将軍喜歡什麽東西,我這面也好做個表示不是。”田靖說完向徐晃呵呵一笑。
“文武全才個屁,楊奉此人出生白波賊人,後因投靠李傕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貪财好賂,尤其喜歡名馬和美女,曾言‘溫侯呂布座下赤兔馬,胯下美貂蟬,乃當世第一的有福之人,當真是羨煞旁人’。僅此也看出此人目光短淺,胸無大志,算什麽英雄。”徐晃脫口而出。
田靖倒是沒有想到徐晃會對楊奉有這樣的看法,還一直以爲徐晃會是愚忠之輩呢?不過即使這樣田靖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心想看來明日還得好好安排一下才對。然後領着李敢起身告辭,臨行時說明日一早再來拜訪,也好讓李敢好好學藝。
田靖和李敢回到軍營之後,把今日問道的情況對衆人一說。現在弘農郡鬧瘟疫,雖然田靖知道一些後世防治瘟疫的辦法,但是也不敢保證他們這一行人就一定能夠安全到達。性命攸關,他還是決定和衆人說清楚。“這次前往弘農郡,我們既定前往關中的目标不變,但是路上要去弘農縣一帶尋找名醫華佗。等呂雯小姐病好之後,再繼續起程。弘農縣是瘟疫的重災區,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決定留下一部分人仍然駐紮在函谷關外,這裏李敢會留下和徐晃學藝,作爲留守部隊的主将。我則帶一部分人進入弘農縣,尋找華佗。誰留下誰走,大家商量一個對策出來。”
沒想到此話一出,大家都不太願意了,所有人都說願随田靖去弘農縣,沒有人願意留守。連李敢都不大願意,“二哥,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還真讓我随徐晃學藝啊?咱不就是騙騙他嗎,這消息都問到了,還讓我留下幹什麽?”
田靖臉色一沉,“誰說是騙他了,你可是一個頭磕下去了,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觀徐晃是個講義氣的人,而且使斧的本領無人能及,你給我乖乖的留在這裏學藝。等我從弘農縣回來才想辦法帶你離開。最近這段時間你什麽也不用想,安心學藝。将來我們真要過關斬将的時候,還需要你今日所學的本事。”
田靖說完李敢,對着衆人說道,“既然大家都願随我西行,我是很高興的。既然要走,就必須早做準備,我們盡量多做一些預備,減少得瘟疫的可能。今日你們去周圍的鄉村打聽一下,看看那裏能弄到石灰,找人多弄幾車來。還有就是艾草,不管是鄉間還是藥房,有多少要多少。另外,車上的貢酒全部給我倒了,都換上清水,糧食也要多從周邊收購一些,總之記住一點,等進入弘農郡之後,一路上隻吃自帶的食物和清水,不明來源的食物和水一律不能食用。好了,大家各去安排,明日一早我們準備出發。”
田靖說完,衆人各去安排。李敢看着田靖問道,“二哥,這你安排了半天,可是我師父徐晃也沒有同意我們進關呀,這明日如何出發你心裏可有把握?”
田靖一笑,“我自有辦法。”心想:既然楊奉喜歡寶馬和金銀,那就好說。寶馬嗎,自己現在就有一匹,是準備送給趙雲的照夜玉獅子馬,一直帶在軍中。隻是爲了不讓别人看出來,故意使了些僞裝,讓這批馬看起來普通。如今救人要緊,也隻好把寶馬送給楊奉了。金銀嗎,當日從徐州出來,糜竺倒是贈送了不少,正好拍上用場。
第二日一早,田靖帶着隊伍整隊到了函谷關前,讓人前去叫關。這城上守軍十分奇怪,前日剛剛敗給了徐晃在城外安營紮寨了,這怎麽才兩日功夫就又來叫關。但是又不敢耽擱,馬上去報與徐晃知道。徐晃昨天喝了很多酒,隐隐有些頭疼,隻記得李敢來拜師,後來的事情卻不記得了。心想:這田靖又帶着大隊前來,不知道葫蘆裏面賣得什麽藥?
徐晃到得城上,隻見田靖在城門外答話。“徐州刺史陶謙帳下騎都尉田靖,奉大人之前往長安拜見天子,納貢與朝廷。聽聞弘農守将楊奉大人乃當世英雄,我家刺史大人有千裏馬一匹另有黃金百兩相贈。”
徐晃一聽,心想上次來不曾說有什麽禮物,這次分明是打聽到我家大人貪财好賂,喜歡名馬,才投其所好。我本意讓你們遠離瘟疫,卻不想你們非要找死,罷罷罷,好心人救不得趕死鬼。如今這在城下一喊,我是不能不報與将軍知道了。“來人呢,速速派快馬趕往新安報與楊奉将軍知道,一切等将軍定奪。”徐晃說罷,歎了口氣。
新安離函谷關本就不遠,上次是徐晃故意拖延,這回可不同。不到中午的時候,楊奉的命令就傳了回來。讓徐晃開城,另外派一員親信将官過來陪同徐州來的使者前往新安。
田靖領軍進了函谷關,與徐晃一抱拳,謝過徐晃的好意。同時留下李敢,随徐晃将軍學藝。臨行之時讓李敢學藝之外從徐晃那裏多留心一下兖州和河内郡的局勢。
田靖覺得自己獻計之後,估計曹操已經打敗呂布了,不知道呂布是還會向以前一樣出奔徐州,還是怎樣?現在呂雯和自己在一起,将來想送她回去,可能要費些周章了。但是田靖卻不知陳宮看破了曹操之計,曹軍大敗。現在正在休養生息呢。
田靖領着後備白馬義從一行人,當晚就到了新安。新安本是個小縣,現在卻成了楊奉領軍駐守的重鎮。
田靖見到楊奉的時候,楊奉很是熱情。畢竟是給自己送禮嗎,笑臉相迎總是要的。兩人寒暄幾句之後楊奉便把話題引到了寶馬之上。田靖知道要送禮就送的大大方方,如今照夜玉獅子馬已經清洗了身上的泥污,配上了了精緻的馬鞍。楊奉隻見這匹馬渾身上下一個雜毛沒有,通體潔白如需,不愧照夜玉獅子馬的美名。再看這馬的額頭,腹部,前腳後蹄,處處都符合千裏馬的标準,要不是平時喂養的差了一些,否則更加顯得是萬裏挑一的寶馬。楊奉想要上馬一試,田靖也不阻攔,在馬的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那馬好似有靈性一般,撒開四蹄絕塵而去,過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楊奉騎馬回來,心情好不暢快。見到田靖,直說“好馬!好馬!”贊不絕口。
田靖趁機又獻上了黃金百兩,楊奉更是眉開眼笑。“陶刺史如此厚愛,我這裏實在是卻之不恭啊,哈哈,哈哈!不知楊某能爲陶刺史做些什麽呀?”
田靖趕忙說道,“楊将軍說笑了,所謂寶馬送英雄,這匹照夜玉獅子馬本就是應該配楊将軍這樣的英雄。我家刺史大人隻是久聞将軍英明,無緣得見,特讓我代爲向将軍緻意。楊将軍是李傕大将軍麾下愛将,在這弘農以及關中一代,将軍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這一路前往長安,一路上少不得要經過不少的關隘城池,如果将軍能照顧一二,我們這趟去長安朝見天子,一路上也少許多周折。不知将軍……”
楊奉聽到此處哈哈一笑,“原來隻是這等小事,一會兒我讓親兵取我軍中令牌了,爾等在弘農地界課暢行無阻。到了關中嗎,雖然我說了不算,不過你們拿我給李傕大将軍的書信一封,相信路上也沒有多少人敢爲難你們。”
田靖心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如此多謝楊将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