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無敵的一刀已經不再無敵。失去了全身心血鑄就的無敵氣勢,李道一的一身實力也是直接倒退大半。純粹由信念鑄就的武學提升迅速,但破除帶來的危害也是極大。
一步一個腳印,絕非說說而已。
李道一漠然地收回刀,什麽都沒有說,似乎根本沒有什麽。但是結束了,這一點是可以确認的,結束了,結束了。
年輕人确定了自己的名字,自然也要知道訪客的名字。說道:“如此,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訪客說道:“嗟我天地間,有術未有道。就喚我問道吧。”
年輕人笑道:“既是求道,就喚作求道豈不是很好嗎?”
訪客冷哼一聲:“尊天地,敬神佛,遠妖魔,避鬼怪,羨逍遙自在仙。”
訪客停頓了一下,才傲氣微露,說道:“我隻求己。”
年輕人點頭,似是在贊同,卻毫無征兆地開口,突然問道:“你是哪方世界的人?”
問道,即訪客沉默了一會,說道:“什麽意思?”
年輕人說道:“我對這方面的氣息最是敏感。”
問道還是重複,說道:“什麽意思?”
年輕人說道:“我知道的東西很少。但這方面的知識除外。天地玄幻,宇宙洪荒。你來自哪裏?”
問道冷哼,不屑說道:“道聽途說,還好意思賣弄。雖然名列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除了天、地、玄,其他的不過是傳說。杜撰的罷了。”
年輕人找出一個空碗,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說道:“天世界就是這方世界。地世界是現在天驕争鬥的世界。玄世界是之前的空間所掌握的世界。”
說着,年輕人停頓了一下,說道:“人的不要臉真是天生的。将自己比作天,将其他的貶爲地、玄。”
看到自己活躍氣氛的笑話沒有如預料的産生效果,年輕人撇撇嘴,說道:“按常理,得出了你不是天世界的人。最有可能的是地世界,畢竟玄世界被掌控,不太可能出幺蛾子。隻是,将範圍一開始就選定在三個世界之中,根本就猜不對你的來曆。”
問道說道:“我來自哪裏,有什麽意義?”
年輕人看了問道一會,突然笑着說道:“是我自作聰明了。此事揭過,不提。”
問道說道:“你被天地如此厭惡。可以肯定,一開始并沒有達到這個程度,亦或是有高人插手。否則,根本連活都活不下去。”
年輕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這個暫且不提。先處理另一些事。”
問道沒有說話,表明了他的态度。
年輕人自顧自接着說道:“天驕齊聚,宛若養蠱,好大的手筆。應該不是爲了加快天驕的修煉速度。就是隻是爲了加快天驕突破宗師的速度,這背後的緣由,也是讓人好奇啊。”
問道說道:“這和我們的目的有什麽關系?”
年輕人說道:“沒有。”
問道說道:“那我們何必橫插一手,徒惹麻煩?”
年輕人說道:“你也不能排除可能會有大收獲這一可能。何況,不跟着天命走,像無頭蒼蠅亂撞嗎?”
問道說道:“我剛剛說了線索了。隻是你,沒有說。”
年輕人抿了口酒,不多,說道:“這是以後再議。”
問道沒有說話。他态度很明确。年輕人也沒有說話,态度也很明确。
良久,還是年輕人開口先說,畢竟兩人的合作是他處于劣勢,不僅僅是實力的差距,還有其他種種因素。
年輕人說道:“打通前往異世的道理,可不是吃飯喝水那麽簡單。絕對是個大事件,天命所至,必定會有波瀾。”
問道沒有說話,但其有些明白年輕人的意思了。
年輕人說道:“打通異世界的道路必定是攪動風雲的大事件,大事件卻不一定是我們想要的事件。但這也是可以利用的,利用氣運,來助推我們的成功率和提前使其到來。”
問道說道:“我需要幹什麽?”
簡單明了,直接問自己要幹什麽,沒有質疑年輕人的主導權,因爲年輕人已經有計劃了,而他沒有。
年輕人說道:“天驕盛會,這麽大的陣仗,給他們加加料。”
問道說道:“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年輕人說道:“比你想象的簡單。驚世門的瘋子都混進去了,你說簡單不簡單?”
問道點頭,又詢問了一個問題:“你爲什,會知道這麽清楚?看你的樣子,早有準備......”
是很奇特,年輕人不是此方世界之人,又被厭惡,但現在的表現,卻仿佛是熟知一切的智者。
年輕人沒有回答,隻是神秘的笑笑。
這邊密謀商定,另一邊。
......
面對年輕人拿出的準備,問道也不禁失了平和。
這是能将世界格式化,遊戲化的裝置。
年輕人沒有享受問道的吃驚,直接說道:“聽我說完。剛剛說的格式化整個世界隻是我原本的打算,并沒有實現。”
問道這才收回驚愕的心,雖然不是很明白年輕人說的一些名詞的意思,但隻是其能領悟到的就明白這是個多麽瘋狂的構思。
年輕人說道:“以殘存的空間碎片爲主題改造而成的。能夠将天驕拉入鏡面世界。”
問道打斷,說道:“鏡面世界?”
年輕人說道:“就是複制一個世界,在其中所做的一切,不會傷及本體。這是空間鑄造時的想法之一,可惜失敗了。因此原本的空間的輪回者還是在真正的世界完成任務。”
問道語氣凝重地說道:“你把它實現了?”
年輕人說道:“怎麽會。我隻是用了點泡沫理論,外加...跟你說你也不懂。總之,技術方面的事由我負責。”
“你負責将天驕一個又一個地打倒。”
前面聽得各種玄乎,似乎是什麽計劃缜密,奇詭難懂的計劃,結果最後,就是這麽簡單直接?
問道開口,想說點什麽。
年輕人打斷道,直接開口解釋,說道:“不在我的空間,你能收集到多少氣運?計劃不簡單,就是容錯低,而我們的行爲一定程度上是在逆天。這時候,你還想搞什麽花裏胡哨的嗎?”
問道點頭,簡單的方法不代表就是差,相反,很多時候,這代表着效率,代表着最佳。
年輕人揮揮手,又開始唱歌:“瞬息萬變的世界,太多雨和風。”
問道還等着年輕人說話,不想年輕人開始唱歌。
年輕人我行我素,繼續唱着歌。唱的是歡樂的歌,但宗師帶着一絲無奈。
待得問道離開之後,年輕人停止唱歌,說道:“真是倉促啊,沒辦法,來不及了。隻能如此了。”
不期而遇的遭遇。
原以爲要尋訪很久才能得到線索,得到線索後又要追查許久才能追到身影。在之後還要耐心地等待,才能徹底抓住目标。
或許,以東瀛武士的兇殘最後一條不需要,但前兩條無論怎樣便利,也需要花時間打探。
但事實上,現實比故事還要巧合。故事裏這種場景,肯定需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每一次都擦肩而過。但現實,至少這件事上,沒有那麽多戲劇性的見面不相識。反而,在荒郊野外,人迹罕至的山窪窪地,在這個茫茫大世界裏,在這片廣闊的荒蕪土地上。兩發沒有征兆,不期而遇了。
這個巧合也帶着點必然。天下雨是巧合,但能夠避雨的地方并不多。這種情況下的巧合幾率就并不顯得太過巧合了。
當時李道一正生着火,柳生劍心擦拭着逆刃刀。東瀛武士,佐佐木小次郎,手持一截樹枝,似乎是用來避雨。但根本毫無擋雨的能力。
佐佐木小次郎全身已經濕透,但絲毫不減其風采,反而平添了不少魅力。帥的人,不管怎麽做,都是帥的。
沒有誰先發現的誰。柳生劍心心有所感,擡眼一瞧。佐佐木小次郎原本四處閑看,當時也恰巧地望向了柳生劍心的方向。
佐佐木小次郎加快步伐,小碎步快走,似跑似走。來到柳生劍心三四步之外停下,說道:“真是有緣。我一時心有所感,不曾想能遇見你。劍心君。”
柳生劍心站了起來,調整身形,雖不是立刻就能出手的戒備狀态,也不是悠哉悠閑的休閑狀态。
“佐佐木小次郎。小生是來阻止你繼續爲惡的。”
佐佐木小次郎說道:“爲何叫的如此生分,叫我佐佐木就可以了。還有,劍心君,好久不見。爲何重逢,你還是說着和上次一樣的話,沒有進步啊。并且,這裏可不是東瀛了,這裏的人也不是你我的同胞了,你還是要奉行那不殺之道嗎?”
柳生劍心說道:“沒有東瀛人,中原人。我眼裏的都是人。”
佐佐木說道:“可你還是殺雞,殺牛,殺螞蟻,殺很多很多。你爲何不徹底的放下刀呢,又何必活着呢?你每活一刻,都有因此而喪生的生命啊,聽不見嗎,如此洪亮的哀嚎之聲。”
柳生劍心說道:“小生不過是一介凡人,未曾有如此崇高的覺悟。小生能做到的隻有小生能做到的。”
對于佐佐木的攻心之術,柳生劍心并沒有動搖。其雖然還沒有徹底形成自己的道,但其已經堅定地在新中式所想的美好道路上走得很遠了。
佐佐木撇撇嘴,說道:“我還是喜歡最開始的那個真實的你啊。人斬拔刀齋的綽号,我也是很喜歡的。”
柳生劍心握住刀柄,做出了戒備的準備。
佐佐木将樹枝放到一邊,将大太刀緩緩抽出。将濕透的上衣放到一邊,赤着腳向柳生劍心走去。
柳生劍心按住刀柄,幾次想要拔刀高速斬擊。但出手的角度都被徹底封死,其能做的選擇隻有兩個,一是放棄拔刀斬,倉促拔刀應對佐佐木。而是繼續等待時機,,等待能夠拔刀斬的機會。
第二個雖然是選擇,但明顯是不能選的那個。現在,佐佐木就能封鎖柳生劍心的拔刀斬,等距離近了,豈不是連出刀的機會都不給了。這個選擇太過艱險。
但柳生劍心也沒有按着佐佐木給出的形勢發展。其使出了高速拔刀斬,明知道不會建功,柳生劍心還是揮出了拔刀斬。
佐佐木揮擋開拔刀斬,順勢就要一劈,斬向露出空門的柳生劍心,赢得勝利。
但柳生劍心的刀鞘卻是不可思議地高速攻向了佐佐木。
“雙龍閃!”
飛天禦劍流的雙龍閃,爲了克服拔刀術唯一缺點的二段拔刀術,利用拔刀後斬擊的同一軌道上再揮出劍鞘打擊。
對于這一招,佐佐木并不陌生,若是連這都沒見過,佐佐木也不配說和柳生劍心交手過了。
“燕返--短截劫殺。”
一把大太刀,卻能像小太刀一樣靈活使用。
啊,說道這。突然想到點問題。就借此說說吧,雖然看書看到這,這個世界的武道很強大。但,怎麽說呢,這個世界的武道發展的很‘畸形’。這個‘畸形’是根據我們,我和各位看官的認知所說。此方武道,悟意之後,就仿佛有種種神通。像‘雷’雲無意,似乎都能掌控雷電,宛若神仙。
但事實上,鍛煉過武道之後,武者的身體素質的确大幅提高,堪稱非人,但僅此而已。而呼風喚雨,掌控雷電,更多是意境,也就是虛,而非實際,不是實。
講到佐佐木用大太刀靈活地别開柳生劍心的雙龍閃,順勢重踢,結實地踢中了柳生劍心的胸口。
随後,佐佐木乘勝追擊,絲毫不給柳生劍心緩氣的餘地。雖然柳生劍心幾次做出反擊想要重整旗鼓,但都沒有湊效。而且一連多次被佐佐木攻擊擊實,沒有避開,有點詭異。
一直在旁觀戰的李道一也是眉頭緊鎖,但畢竟旁觀者清,看出了門道。佐佐木是赤腳行走,有時候其靜立的時候看似沒有動彈,實則憑借着腳趾縮短或增加着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