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敖天龍的話,夏俠卻是冷笑,說道:“龍族最讨厭人族的虛僞,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真龍了。小傷口?那就讓我在給你添一些‘小傷口’吧!”
說着,夏老就發起了進攻。其長劍出鞘。這是一柄很尋常的劍,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破舊。是的,這是一柄古舊的佩劍。兵器并不是越古老越好,若是沒有得到充分的保養,就是上古神兵也會變成破銅爛鐵。事實上,古時的神兵利器傳承至今的很少,絕大多數已經成了隻能看不能動的樣子貨。
話不多說。夏俠的劍顯然不能算是什麽能夠翻盤的手段,隻希望不要拖後腿就成。還有一點是夏俠的劍不知是從何處拿來的。看情況是其老夥計了,但之前其并沒有帶在身邊,準确的說是沒有顯露在外。可能其是有什麽特殊的藏劍技巧。一個高明的劍客可以做到任人搜身都找不出身上的三尺寶劍。這不算什麽問題。
問題是,夏老在此隐居數十年,其預估的妖族入侵至少還有十年。其并不知道今天龍族會來,否則準備不會顯得如此倉促。雖然說一個合格的劍客随時會把兵器放在身上。但在這個沒有威脅,頂多隻有一些小輩的小打小鬧。是多麽的美好,多麽的甯靜,讓人能夠放松全身心靈的地方。
我想說的是,在溫柔鄉裏待了那麽多年,依然時刻地握緊手中之劍。其身心是多麽的警惕。又是什麽在時刻提醒他不能放下手中之劍?
“張老頭并不知道。跟龍族有深仇大恨的并不隻是隻有他一個。”話音起,人已至。夏俠冷漠地眼神對視敖天龍,燃起的是無限殺意。“我的右臂直到今日還是在隐隐作痛啊!”
随着夏俠的話,敖天龍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然後很快發現了原因。不知道什麽時候,夏俠持劍之手已經換成了左手。一切是那麽的協調,在攻擊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改換了持劍之手。知道最後,才稍稍展現了一點氣息。
而沒有勘破這一點的敖天龍,第一次對招。敗!
敖天龍感覺喉嚨一痛,這是夏俠的劍劃破的。雖然敖天龍是龍族,是妖。但依然是活物,需要呼吸。哪怕身體素質異于人族,哪怕身體素質強于人族。其依然是受了重傷。
夏俠一個燕回旋,在一擊制敵之後,身形回旋重新回到了之前出招的地方。其剛剛一劍割傷敖天龍的喉嚨,而沒有一擊擊殺。不是判斷錯誤,戰略部署就是如此。明顯對于龍族有仇的夏俠又豈會不了解其對手。就是深刻的了解,才會做出這個選擇。妖族身體構造和人有異且強于常人。難以做到一擊必殺。就是真的能夠做到,敵人也會心生感應察覺危機。除非真的是實力碾壓,否則戰鬥是需要靠積累優勢完成斬殺的!
敖天龍的喉嚨在強大的身體恢複力下已經修複完畢。但這隻是表面。想要真正的恢複,不是這短短幾秒就可以成功的,至少也需要幾個時辰。但很顯然,敵人不會任由其恢複。所以,喉嚨傷勢造成的影響并沒有減弱。
敖天龍摸了摸喉嚨的傷口,說道:“很抱歉,我殺的人太多了,忘記什麽時候和你結仇了。向你這樣的人物,我應該會記得才是。”
敖天龍說的有些客氣,是對認可的敵人的尊重。能夠給自己留下傷口的敵人都是值得銘記一下的。有這個資格的人,是在是太少了。
夏俠說道:“跟我結仇的不是你,但都是龍族。那筆賬,就先從你身上那些利息吧。”
對于這種種族的遷怒,敖天龍卻是點頭,說道:“所有跟龍族有關的帳都可以找我算,隻要你有那個實力。隻是,雖然你能夠擊傷我,在人族中已經算個很強的高手了,但想要更多,卻是不自量力了。”
“笑話。躲在角落裏稱王稱霸,然後挑些軟柿子捏。就這麽目中無人了嗎。若是碰到真正的高手,你早就被人抽筋扒皮了!”
了字剛落,夏俠卻是再度飛身而起,直指地朝着敖天龍刺了過去。千變萬化,不如一刺!
“水牢”
敖天龍緩緩吐出兩個字符,不是人語,但是能夠讓人知道其意思。不知是悟意之上的實力引起的共鳴。還有這種語言本就是渾然天成,蘊含着力量。
水在夏俠身邊凝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将夏俠籠罩在其中。雖然夏俠還在前進,但是速度顯然是慢了不少。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漸漸停下,停下。無法動彈,逐漸窒息...
‘砰’
水牢炸裂,夏俠暴退數步,回到之前出劍的位置。夏俠内力蒸騰,将全身烤幹。對于實力高明的武者來說,這種全身濕透帶來的戰力影響微乎其乎。夏俠也不是因爲渾身不舒服就在戰鬥中平白無故地消耗内力,隻爲一時舒爽。不要忘了,夏俠面對的對手是誰,龍族!操控着水的妖族。渾身濕透已經不僅僅是對身體産生了影響,還是一個巨大的隐患。将自己的性命交于敵人之手。
夏俠持劍橫立,緩緩說道:“非攻。”
夏俠不再主動出擊,而是采取守勢。剛剛的試探對于敵人的實力已經大概地摸了底。不是自己簡單能夠應付的。現如今最好的策略是防守,等待張墨的回歸。到時候,要這妖龍逃都逃不走!
敖天龍右手伸出,虛握,緩緩說道:“壓迫”
沒有水彙聚而來。但是夏俠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要把自己捏扁。
夏俠長劍斜指于地,‘非攻’不攻。其内力不計消耗的放出。逐漸形成一個圓形護罩。然後抵擋住了這個壓迫之力。
敖天龍猛地朝着夏俠重來。而夏俠身邊的壓迫也是同一時刻消失不見。對于敖天龍的沖刺,其并沒有畏懼。隻是以收劍招架,拖延時間。
夏俠初始憑借着全心全意地防守完美擋住了敵人。但是,随着時間的推延,肯定是會力不從心,露出破綻,必輸無疑。
但是,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張墨回來了。
一架巨大的機關獸從天而降。比一般的馬車還要大上三圈。這是一隻老虎形狀的機關獸。光是看樣子,就是殺伐無雙。
墨門機關獸,‘白虎’,主殺伐。
張墨的聲音裏從機關獸體内傳出:“妖龍,我們的帳今日該算算清楚了!”
敖天龍看着出場的‘白虎’,并沒有多少特殊的情感。其主要目光依然放在夏俠身上,其淡淡地說道:“四十年前我就能拆掉的玩意,拿出來有什麽意思?”
張墨的聲音響起:“跟當年相比,可是脫胎換骨了。廢話少說,受死吧!”
機關獸‘白虎’朝着敖天龍撲了過去,夏俠适時後退數步,将戰場讓給張墨,并替張墨掠陣。
面對‘白虎’來勢洶洶的攻擊,敖天龍并沒有放在心上。其隻是幅度并不大的幾個閃躲,就避開了‘白虎’的攻擊,似乎是對‘白虎’的攻擊模式了如指掌。其避開又一次攻擊之後,輕輕地往機關連接處敲打了一下,這是直攻要害。
‘砰’火花四濺。
但是‘白虎’并沒有因此倒下。敖天龍微微皺眉,但是沒有多少在意。其攻擊失誤留下破綻,被‘白虎’尾巴掃到飛出去數米。不過并無大礙。
“換上了更堅固的材料嗎?這就是你的自信來源?沒用的。這大家夥的行動模式早已經被我看穿了。太單一了。就是變得堅固點也不過是多砸幾下的區别罷了。”
張墨沒有說話,其坐在機關獸内部,對于敖天龍的話隻是冷笑。其推上了一個塗上了紅色漆的一個。開啓了爲敖天龍精心準備的新玩意。
......
這邊夏俠和張墨和敖天龍激戰,另一邊。王雨這邊也是開啓了一場大戰。讓我們時間稍稍提前一些,在張墨與準備他的機關的時候。年輕一輩也開啓了戰端。
王雨一招‘過蒸殺’直接幹淨利落地殺掉了聒噪的王雷。雖然其使用的手段很詭異,但是說到底,王雷的實力擺在那。實力不濟的人都吓跑了。但是王風、夏荷還有劍三并沒有什麽畏懼。還有一個王電,雖然對王雨也心生畏懼,畢竟,能這麽輕松幹掉王雷,也能那麽輕松的幹掉他。但是其還是相信王風的實力更強。這個時候就不能退,是表現的時候。
“王...雨,王...王雨,你...你知道自...自己...自己中...中邪....了嗎,你...你怎敢,你怎...”其顫抖地聲音還是暴露了王電内心的恐懼,連話都說不完整。
“聒噪!”王雨冷漠地說道,頓時王電就不敢再多說一句,畢竟剛剛王雷的死法太詭異,太不武學了。其還是擔心,很擔心王風護不住自己的。
王雨沒有将目光放在王電身上,而是看向王風,夏荷還有劍三。隻有這三個人有點危險。
河村沒有什麽高手,隻有夏老和張老,年輕一輩拿得出手的隻有夏荷,現在多個劍三。王村全村習武,綜合實力比河村強多了。但是沒用。王村的頂尖高手連夏老的腳都摸不到邊,差的太遠了。若不是夏老沒想起沖突。這王村早就不複存在了。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這問題也就暴露了。一個村的武者,實力稍稍能夠解決問題的,都被王雨下了黑手,用慢性毒藥控制住了。
而其他小村子也沒有什麽強大人物,再加上明哲保身,已經溜之大吉了。因此,夏老、張老和敖天龍的戰鬥。夏荷、劍三和王風對戰王雨的戰鬥都不會有其他人來打攪了。
王雨看向夏荷說道:“夏荷,你我無冤無仇。何不就此離去,我和王風有些私人恩怨要算!”
夏荷還沒有說話,倒是劍三先說話了:“你投靠了妖,與人族早已是血海深仇。”
看到劍三拔劍,王雨卻是冷哼,說道:“若是找死,我也不攔着。你們就是一起上,我已不懼!”
王風此時卻是說道:“王雨,你們同爲王村之人,有什麽化不開的深仇大恨。此刻,我就不和他們一起圍攻你了。爲兄先走一步。”
聽到王風的話,王雨大笑,說道:“王風,果然是你這性子會做出的事!哈哈,夏荷,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小子。你們就想爲這家夥出頭!哈哈哈,王風,在場之人,我最想殺你,唯獨你,我絕不會放過!”
劍三劍出攻向王雨,聲音響起:“不要搞錯了,我不是因爲那家夥與你爲敵的。他,配不上!”
王雨的手長出鱗片,其用手格擋開了劍三的劍。其惱怒地說道:“不識擡舉!給我死來!”
劍三繼續出劍,繼續說道:“與妖有關之人之物之事,我必殺之!”
‘砰’又是一次交鋒。
‘噗嗤’,有人受傷吐血,‘你,你...’受傷之人傷重而死。
吐血的卻是王雨,死亡的卻是王電。
剛剛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是不相幹的王電死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兩次被格擋之後,劍三依然出劍,刺向王雨。這一次,王雨卻是沒有格擋,而是拼着受了這一劍轉而去殺王風。雖然王雨出其不意,但是王風更加狡猾,在王雨向自己攻擊的時候,将一邊的王電拉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了一擊。
王雨恨恨地看了一眼王風,轉身恨恨地看向劍三。現在想要殺王風更加艱難了。有着劍三搗亂,若是王風不專心應對,死的就可能是他自己了。而且其剛剛不惜受劍三一件也要殺死王風。失敗之後,王風知道自己殺他之意甚堅,肯定會更加謹慎,更加戒備自己。再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必須要解決劍三,然後才能殺掉王風。王雨想明白後,對着劍三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