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讓我們再一次将目光轉向别處,看一看,其他方面。
讓我們想一個問題。武者能幹什麽?靠什麽來維持自己的生活。是劫富濟貧,是鎮場子收保護費,還是走镖,當護衛。
出身勢力的武者緊靠勢力。一方勢力保一地平安,收些供奉。外加镖局護衛等下級來鍛煉弟子且賺些外快。這已經形成了規範的産業,也是衡量勢力強弱的因素。之前一直說頂尖勢力掌控一道。就是因爲其收的是整道的供奉。其門下附屬可以橫行整道。而那些小勢力就是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在心裏藏着,不敢對上級勢力在自家地盤有所不滿。而若是小勢力想要将手伸向其他村其他縣,沒有足夠的實力隻是将自己的手伸出去讓人砍。
而除了抱團形成勢力之外。總會有一些落單的武者,成爲散修。若是實力強橫,自然沒有什麽。有實力的人無論到哪都不愁吃喝。當一當各大勢力的貴客,這就騙吃騙喝了。收一收禮物,幾天的夥食費就有了。再不濟,去當一當打手,被雇傭一次。也是有大把的票子。
而實力弱的也不用太擔心。不會有什麽勢力看的上。相反,還很危險,會成爲大派弟子的磨刀石。或者被見财起意,看的不爽,時運不濟等等理由随手被人幹掉。弱者要麽早點放棄武道重新成爲普通人。仗着練武的力氣,去搬東西肯定是把好手,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好歹也練過幾天武。或是去個小地方稱王稱霸,當個惡霸也是不錯的選擇。
而有些人不是太弱,但又沒有強到能讓勢力正色相待。因爲種種理由不想加入勢力,不想成爲大派弟子的磨刀石。也想做出一番事業。
那麽,有個地方很适合他們。在黔中道、嶺南道還有劍南道的三道交界之處,有一龍脈不同,地勢險惡,但是又不缺乏生存物資的好地方。既有多山,又有平地。重重大山适合人隐藏,廣闊的平原又适合發現人的蹤迹。
這裏是散修的彙聚之所。他們在這裏厮殺,磨砺自己的力量。他們在這裏争鬥,展現自己的力量。他們希望變強,能成爲各大勢力的座上賓。他們渴望禮待,這是他們學武的原因。
在這裏,有個‘三丈天台’。這‘三丈天台’和‘龍門’是并列的,堪稱改變命運的捷徑。隻是‘龍門’是天門起頭聯合各大頂尖勢力,是比拼門下弟子的大會。而這‘三丈天台’卻是散修改變自己勢單力薄,一躍成爲人上人的最好機會。
散修不意味着弱。恰恰相反,能夠孤身一人存活下來,證明了他們必有過人之處。或許是油滑,或許是實力。真正無能的人早就被啃得骨頭渣都不會剩下。但是,他們依然是散修,而沒有加入其它勢力,說明他們肯定也有着缺陷。或許是自私自利的性格,或許是恃才傲物的狂妄。
各大勢力不是沒有容人之量,隻要,你能展現出匹配缺陷的實力。
而這‘三丈天台’正是最佳的場所。它處于這裏很有名的一座山,名爲兩界山。這兩界山,其實這不是一座山,是很靠近的兩座山,像是被人劈開的一座大山。兩座山中間有着一條巨大的裂縫,兩座山山頂相差不過三丈左右,卻是仿佛兩界,故名兩界山。
兩界山的山頂,有着一座平闆石橋,連接兩地。這石橋一人走有餘,但是兩人走卻是不足。而這石橋正是‘三丈天台’。
兩名武者開始時站在‘三丈天台’的兩端,在比武開始後,于這萬丈深淵之上的三丈石闆上比拼勝負。雖然沒有隻有一個人能活着走下來的規矩。但事實上,到最後,一半隻有兩個結果。一人背負榮耀活着走下,或者雙方都成爲死亡的祭品。
能夠從‘三丈天台’走下的強者,都是被各大勢力力邀之人。在這深淵之上血鬥生存下來的人,不會是池中之物。不過,‘三丈天台’開啓的次數不多,也不固定。不僅是夠膽的人少,還在于勢均力敵的對手難尋。就是有人送死,不經過血與火的澆灌,也不會被承認是經過‘三丈天台’洗禮的武者。
‘三丈天台’介紹了這麽久,但是現在的開端不是從其開始。至于原因,剛剛說了,夠膽的人少,勢均力敵的敵人少。
除了‘三丈天台’,還有不同級别的比拼。模仿着這屹立山峰的石闆,在山腳和山腰仿造了同樣的比武台。山腰的是證明自己的場所。雖然比不上山峰的‘三丈天台’,但也可以展示自己的力量。會被勢力招募,或是被人雇傭。而這,也成爲兩界山繁榮的根源。不斷有散修彙聚,各大勢力也會派人在此招募有實力有潛力的人。
至于山腳的,是删選有資格上山的武者。不是每一個人都要,比如,這個身披黑袍的武者,其釋放的壓迫壓得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自然沒有不長眼的要去測試他的實力。
這個黑袍一路上山,到了山腰,見到一個同樣黑袍的人停了下來。
兩人或許是朋友,但不能确定。因爲這種黑袍不是什麽組織的服飾,很常見。是遮掩身份常用的服飾。喜歡隐藏身份的人都會準備這樣的黑袍。而這,又更加增強了隐蔽性。
“不掩飾一下自己的槍嗎?”剛上山的黑袍對着目标說道:“驚世槍這麽顯眼,可一下子暴露了你的身份啊,齊天!”
那名黑袍竟是驚世男子,驚世門唯一還活躍的弟子,以一人之力重揚驚世門聲勢的驚世男子。也是那個跟若晴青梅竹馬,跟在許世身後的小男孩,‘天勢’徐冶的弟子。是的,就是這個驚世男子,齊天。
是的,就是他。齊天都有些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本名了。在驚世門動蕩之後,其就抛棄了這個名字。後來更是隻用驚世男子稱呼自己。
“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嗎。但這個我早已抛棄了。不是齊,是棄!”棄天說道:“你是誰,來找我幹什麽?”
棄天看向向自己搭話的黑袍,說道:“是你啊,諸葛!”
棄天也是點出了起先說話那黑袍的名字,卻是剛剛脫困的諸葛。
諸葛憑借着兜帽神秘人和妖龍引發的空間碎裂自妖龍的鎮壓空間脫困,接受到浩欽發來的情報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向了這裏。尋得就是驚世男子,齊天,不,現在是棄天。
諸葛說道:“按照你跟浩欽的約定,你會替他做一件事。我是來協助你的。對了,你認識我?”
諸葛說有名不有名,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還有這号人存在。恩,我指的不是其前世那如雷貫耳之人,現在的諸葛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武侯了。但其也不是真的默默無聞,無人知曉。其也謀劃了不少事,在有心人眼裏也是被記住了的。
棄天看向諸葛說道:“當年李世民的那些事,你也在參與吧?”
諸葛沒有說話,不是敢做不敢當。隻是對于一個以仇恨作爲活下去的支柱的人來說,仇恨就算不是全部,也是絕大多數。若是諸葛應下,肯定會節外生枝,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就這麽閉口不言,也沒有否認。表明大家都知道,但是理智點,幹正事要緊。
棄天說道:“放心,現在我不會找你麻煩的。雖然讨厭那個老頭,但我棄天有恩必償!”
諸葛卻是說道:“我以爲你會幹掉我,然後一個人完成其所托。”
棄天說道:“不要說話打擾我。”
棄天已經看向了那座高高壘砌的三丈石台,兩邊各有武者站立,顯示一場拼鬥馬上開始。
諸葛跟着看向那裏,卻是不知道棄天這麽做的用意。這些人的比武,在自己等人的眼裏破綻百出,像小孩子打架一樣,隻會覺得好笑。不過諸葛卻是沒有說話,隻是看着,等待着。要做的事不是十萬火急,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浪費。現在就算是兩人間磨合吧,至少到時候不能互拖後腿。
再說回這高高壘砌的石台。高度有個十來米,普通人掉下來就算保住性命,斷胳膊斷腿是肯定的。武者的身體素質高,若是平常下來一般沒什麽問題。但是,要注意,這是比武狀态。失敗的一方掉下來肯定不是有準備的下來。還要加上比武過程中的身體損傷。這失敗的一方估計一條命也是去了九成了。
再把目光看向現在站在兩端的兩個武者。一個身材瘦小手持雙匕,這個環境對他來說可是并不占優。敏捷的優勢一下子費了大半。不過其站在這裏,說明其肯定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另一人則是宛如一尊門神,兵器也是江湖武者不常用的長柄大斧。一般這種兵器戰場多見,比長槍還要稀少。
從周圍人的議論角度可以知曉兩人的身份。
使用雙匕,蒙着面的人綽号‘狼毒’,真名無人得知。其使用雙匕和旁人不同,雖然都是陰險的路子,但走的不是刺客之道。其不喜歡在陰暗之處刺殺敵人,相反,其常常會正面搏殺對手。這是愚蠢,但正證明他的實力。兵器之道一寸短一寸險。其能使用雙匕首正面必殺對手存活至今,其實力非同一般。
另一位使用大斧的,情報則明顯了一點。綽号‘煞門神’,真名韓嘯天。原本是一二流門派洛南派的大弟子,可惜其狼心狗肺。因爲走私軍中物資給北荒被同門察覺,不惜血洗了養育自己的師門。其僞裝成是魔頭作案,所幸天網恢恢,真相還是被人察覺。其就逃離了家鄉,來到了此地。
來到此地之後,避了陣風頭,韓嘯天就沒什麽問題了。但其犯下的惡行雖然沒有大俠前來除惡務盡。但是也沒有勢力敢收留,會收留他了。除非其實力能再做突破,利益大于風險,否則其隻能當個獨行客。獨行客自然沒有大勢力的人過得滋潤。何況他的惡心保不齊某一天就有少校上來替天行道。那時候其是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若是殺了少校,引來少校背後的勢力報複,其可不像之前滅門時候,隻要躲一陣就足夠的了。因此,韓嘯天就想着提高實力,加入大勢力。
這山腰的石台比武,雖然不似‘三丈天台’那麽引人矚目。但若是一直赢下去,也是有極大的機會被大勢力看中收納的。
現在,‘煞門神’韓嘯天對戰‘狼毒’,正式開始。
狼毒直接高高地跳起,躍到空中。然後其施展了不知名的輕功,配合他的武功。其陡然向着韓嘯天殺了過去。刀鋒劃出了半圓。其威力絕對不小。
韓嘯天手持大斧不出意外地擋住了這一招。出乎預料地,狼毒的這一招沖擊力大的有點驚人。韓嘯天是出全力才能勉強撐住身形,否則可能還站不住原地。
狼毒的沖擊很強,但必定會有洩勢的時候,那時候就是韓嘯天的反攻時機。但是,現在的戰鬥節奏把握在狼毒手裏,其豈會讓自己陷入這種不利局面?其在略顯頹勢的時候,就是忽的一個翻身,來到了韓嘯天的身後。
這時候,韓嘯天的劣勢就展現出來了。其雖然身形龐大,在這種單行對決大戰上風,但是也有着極爲不利的一面。那就是轉身!石台寬度一人有餘值得是正常人的體型。而韓嘯天身形魁梧,雖然不至于站不下,但留給他的挪移空間是極小的。現在,其就不能立即做出轉身應對。
而狼毒已經雙手持匕,兩柄匕首宛如狼牙狠狠地咬向韓嘯天。若是擊中,别說勝負,生死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