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暴戾,仿佛要把王一徹底摧毀。但在毀滅之餘,卻是有着一點點的生機。這種奇妙的情況,誘惑着人拼命抓住那縷生機。
生機是生機,不過卻是有一點詭異。隻是,在這生死之際,還有什麽選擇?隻能拼命地抓住那根救命的繩子,哪管得着扔來繩子的人還有什麽壞心思。隻能拼命地往前跑,速度稍慢點就是死,哪管前方是不是死路。
并麽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變化。雖然有奇異的景象産生,但也止于這幾步之間,被埋藏在這深山之中。
王一緩緩地舒了口氣,表明其挺過了難關。但是其外貌并沒有什麽異常。看不出有什麽變化。直到其睜開雙眼,那雙豎瞳隐含着強烈的威壓。
“幸運的人,不,幸運的小家夥。竟是眼神發生了異變。”敖龍廣說道:“這樣的話,卻是有點不好辦了。眼神是不會撒謊的。潛伏在人族中就會...”
敖龍廣話未說完,王一直接拔劍斬了過來。冰劍觸碰到敖龍廣就輕輕地崩裂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冰劍本就是一個容納之物,容納龍族精血的載體。被王一吸收了精血,自然不負之前的神威。
“太聒噪了。”王一的表情變得冷峻,跟之前變成了完全兩樣的人。之前的王一善隐忍,現在的王一多桀骜。
敖龍廣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說道:“因爲暴增的力量而驕縱了嗎。不要忘了,這股力量,是誰交給你的。”
“砰!”
王一的回應隻是一記鐵拳。雖然并沒有命中目标,但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敖龍廣眯着眼看着王一,忽的冷笑,說道:“力量的确是大幅增長了。但卻是不知道,你有什麽底氣敢跟我動手。我既然能給予你力量,自然也能毀滅你!”
“不!你做不到的。”王一說話了,其表情是淡漠,是輕視。“不是我接受了你的力量,是我掠奪了它。”
敖龍廣冷笑,正待說什麽,卻是聽見王一繼續說道:“我掠奪的不是生機,是毀滅。”
驚愕。敖龍廣瞬間變色。其下意識地使用操控手段卻是不起作用,就明白了王一的意思。
生機是陷阱,能夠猜出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在絕境之下,有膽識拒絕的人絕對不多。而會去吞噬毀滅力量的人更是絕無僅有。而在選擇了毀滅之後,還能活着,這不是奇迹。這絕不可能。
王一眼神淡漠看着敖龍廣說道:“你還不逃嗎?”
敖龍廣沒有回答,仿佛是在看一個白癡。分不清力量的強弱。哪怕王一吞噬了毀滅,也不是敖龍廣的對手。敖龍廣,爲何要逃?
王一嘴角勾笑,其當然不會不知道現在的實力對比。但其依然是這個疑問。因爲:“不要忘了,你是妖!”
是的,敖龍廣是龍,是尊貴的存在。不管是在故事裏,還是在普通百姓的認知裏,龍即是尊貴。但是,龍也是妖。其不存在時,隻出現在故事裏,其自然是高貴無比。但是,不能出現在現實裏,不能出現在人間。否則,人人得而誅之!
敖龍廣看着王一,說道:“不要忘了你的眼睛。你背叛了人族。”
王一說道:“人族包容。有一句俗語,師敵之技以制敵。”
敖龍廣忽的笑道:“你是個聰明的人。該知道有樣東西叫底線。當年秦始皇焚書殺人。就是除去了妖人。這師敵之技,是否是對敵,又是否是堕落。隻在一念之間。你覺得,會有誰相信你。”
王一說道:“你是想比一下信任嗎?”
敖龍廣搖頭說道:“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你會因此而死。你也不會選擇這條道路。你是個賭徒,但你的命隻掌握在自己手裏。”
王一淡漠地說道:“你還真是了解我啊?”
敖龍廣說道:“不,不了解。隻是看出了這一點罷了。就是鍾意這一點,我才選擇的你。”
王一說道:“知道嗎?廢話太多...”
敖龍廣心生警兆,突然感受到了緻命危險。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其之間動用了天賦神通,龍遊四海。猛地逃離原地數十丈。
在遠處,冷冷地注視了王一一眼,其直接離開了。沒有仔細探尋是什麽危險,是不是虛張聲勢,是不是障眼法。之前的本能反應已經做出了選擇。如此,在待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不遵從内心選擇的人,隻能在錯誤的結局裏懊悔。
王一看向一直在旁站着的家仆,眼神若有所思。剩下的五個家仆雖然恐懼,但是他們的命已經不在自己手裏了。在王一變強之前,在他們還有十個人的時候,沒有反抗。現在,又如何會反抗?
王一說道:“自古争奪神兵利器,前朝寶藏,天材地寶無不是血流成河,厮殺極爲激烈。十不存一,百不存一。今日我喜得神劍,但還是有些不安。活着的人,太多了!”
王一話音剛落,家仆中有一人出手,将不夠警惕的一人給幹掉了。正是之前率先出手的那名家仆。
王一說道:“隻需要一個,罷了,就留下兩個吧。”
那名出手的家仆并沒有得到王一的準許,其情勢就極爲不妙。除去一直未動手的那人,即那個獻劍的人,剩餘兩人卻是相視一眼,決定先幹掉他!
被圍攻的那名家仆雖然強一點,但強的有限,不是兩人圍攻的對手。其隐隐有些後悔,槍打出頭鳥,本以爲會被王一看中,沒想到卻落入這個結局。
其一發狠,卻是拼命了。不過他卻隻是對兩人中微弱的那人強攻不止,對另一人卻是不管不顧!其卻是在賭,賭這兩人的合作并不精密,堅持不到自己死亡的時候!要知道,四人中隻能活兩人。自己不顧生死拼命地攻擊一人,肯定會給其造成壓力。自己就算被殺死,在死之前沒有幹掉這個家夥。但是其也肯定身受重傷。到時候,完好無損的那人是繼續合作去攻擊置身事外的那人,還是撿便宜幹掉重傷的其。
他賭不起!
“啊!”
一聲慘叫,一人死亡。不是被圍攻的那名家仆。是圍攻的兩人中微強的那個。其也不是被敵人殺死,卻是死在了‘同伴’手中!雖然其也謹慎,不是對自己的同伴十分信任。但是,剛剛的形勢卻是迷惑了他的雙眼。其對同伴被敵人全力圍攻而自己毫發無損而驚喜。卻不知,患不平。不知,你死我活。
現在,場面上就隻剩下了三個人了。一直置身事外的獻劍者,被圍攻的率先向王一示好的投誠者,還有殺死同伴的背叛者。
背叛者對投誠者說道:“我們合作吧。幹掉那個一直旁觀的人。”
投誠者搖頭,說道:“爲什麽我要費更大的勁?況且,他是獻給少爺神劍的有功之人。我可不想做這種可能觸怒少爺的事。”
背叛者又看向獻劍者指着投誠者說道:“我們一起幹掉他怎麽樣?”
獻劍者冷笑,向着投誠者靠過去,面對背叛者。顯然是要跟投誠者聯手幹掉背叛者。
“啊!”
又一聲慘叫。死的卻是獻劍者。出手的是投誠者。他拒絕了背叛者,向獻劍者表達善意,此刻卻是下了暗手。
“爲什麽我要費更大的勁?少爺找到的神劍已經不是你獻上的那一把了。”
殺人的目的是投名狀。不沾鮮血的獻劍者沒有資格活下去。隻有罪孽、把柄,才是活下去的倚仗。傷痕和鮮血是隐瞞的遮掩,一塵不染會引起不必要的破綻。隻有活到最後的強者,才有資格追随。以上。
王一看到場上隻活下了兩人,點了點頭,說道:“路遇怪人,不分青紅皂白出手。隻能出手反擊,經過一番血戰,家仆隻剩兩人。幸,得神劍一柄。雖然還有諸多破綻,但是短時間内,足夠隐瞞了。”
活着的兩個家仆點頭,表示記住了。
投誠者這個家仆是個腦子靈光的家夥。一開始就選擇向王一示好是已經隐約間明白了什麽。到現在,其已經大緻知道了王一想幹的事。
遇到妖族賜劍隻是偶然,隻是‘錦上添花’,或者說還是平添變數。王一最開始從哪個獻劍的家仆手中取劍就是正常的開端。其目的,雖然還不明了,但絕非是善事。用謊言做開端的事,有幾個會是善意,有幾個得到善終。
不過,投誠者沒有表現出來。真正聰明的人不會死,因爲他們表現的像個愚者。自作聰明,恨不得所有人知道自己聰明的人,比蠢貨還要蠢。
王一從妖族那邊取得的冰劍已經融化。于是重新拿起之前的那柄鐵劍。想了想,催動内力,夾雜妖力進行了做舊改造。
鐵劍經過修改,變得有點莫測起來。雖然是個花架子,但足夠了。
“回王家。”王一手持‘神劍’,邁步說道。兩個家仆跟在身後,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