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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天驕聚

逍遙有子拳不平,驚世男兒蕩敵寇。浩然正氣出儒門,太上忘情是太清。

這四句講的是在曆史的某個時期,天下最巅峰的四個宗門。那時候還沒有頂尖勢力掌控一道的規則。這四大宗門卻是鎮守神州東西南北四個邊境換來的超然地位。這首詩,也是講這個時期,四大宗門的領軍弟子。那個天下,風頭最盛的四個年輕人。

逍遙谷,其門派行事就如其名,自在逍遙。不是不問江湖,不居朝堂。逍遙谷人也有勞心百姓疾苦之人,也有愛才愛名身陷紅塵之人。不是一定要什麽都不做隻是遊山玩水,對有的人來說這不逍遙。逍遙谷修的不是表面的逍遙,是内心的逍遙。逍遙谷中的弟子,真是五花八門,學藝也是駁雜。但唯有一點是相通的,那就是逍遙。

逍遙谷大師兄,‘拳不平’谷月軒。拳法修爲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早已達到曠古爍今的地步。其生性俠義仁厚,最愛打抱不平。不似很多高手那般孤傲,也沒有建功立業的野心。多次挫敗野心之輩的陰謀,維護江湖的穩定。被人尊稱爲‘逍遙拳不平’。

驚世門以槍法屹立于世。槍乃戰場殺器,比起江湖,邊疆是其更好的進步場所。驚世門對槍法也并不敝帚自珍。一直和軍隊保持着交流。驚世男兒也大多會參軍保衛疆土,因此很是受人尊敬。比起逍遙谷的弟子各有特點,驚世門的弟子卻是仿佛都相差無妨。因爲對于士兵來說,個性或許還是個累贅,需要的是團結,是求同。不過,也會有驚豔的弟子,比如‘定山侯’驚起。

‘定山侯’驚起也是驚世門名聲最響亮的年輕一代。不是因爲其被封侯。驚世門被封侯的也不在少數。是因爲其在年紀弱冠的時候就被封侯?也有這個因素,雖然不是獨一無二,但這種事也是鳳毛麟角,總是會惹人關注的。而究其緣由,也和這‘定山侯’有關,是其封侯的原因,是其封侯的功勞。

當日情形,駐守邊境的大軍受到内部叛徒的影響,被調虎離山。北荒的夷人爲了這個機會可是布了近百年的局。很久以前就派人混入神州,在神州落地生根。其兒入伍,隐而不發。其孫入伍,家世清白,以族人血肉築其功勞。光是這麽想想,就知道這其中的艱辛與困難。将近百年,曆時三代。一朝發難,邊疆告危。

當時還留守在邊疆的軍隊總共都隻有不到一千人,還是零零散散的,不成氣候。而要面對的,卻是厲兵秣馬,養精蓄銳的北荒十萬鐵騎。可以說,失守是注定的。但是,曆史的結果卻是告訴了世人,奇迹,是存在的。

在危難之際,驚起挺身而出,收攏士兵。當時其身在的是邊境最大的一股兵力,但也隻有百來号人。經過收攏,也隻有五六百人,就是想要阻攔片刻都隻是妄想。但是其瞞天過海突襲北荒大軍核心,于萬軍從中斬敵将首級。在北荒大軍之中殺得七進七出,以勇武撼勢,以謀略退敵。最終卻是深深撐到了大軍回歸,守住了神州邊疆。

當真是,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亦可說,但使将軍能百戰,不須天子築長城。

說罷逍遙谷和驚世門。這兩家曾經聲勢浩大的超然勢力,在當今也隻是史書上的記載,隻留後人憑吊。而儒門和太清教可是依然存在于今,依然是天下有數的勢力,依然屹立在天下之巅。

浩然正氣出儒門,太上忘情是太清。

浩然正氣和太上忘情都是兩家的絕世意境,同樣的強大,同樣的難以領悟。别說一個時代沒有一個弟子能夠領悟,連着幾個時代都沒有弟子能夠領悟也是常态。但是,在這個時代,儒門和太清教卻是各有一名弟子領悟了其中真谛。

光是領悟這兩種意境,就足以名動江湖。無需其他事迹的點綴。這是曆史上領悟過其中意境的人打下的傳說。而所有領悟了意境的人也不曾讓人失望,維護了這個傳說。一代又一代,傳說,依然是傳說。

絮絮叨叨講了這麽多,是因爲今天,要講的故事,卻是和他們有關。

這四個聲勢無匹的少年,若是生在不同的時代,每一個都是能夠力壓一個時代的絕代天驕。但是,他們生在了一個時代。

這不一定是壞事,這是好事。世界上最令人悲哀的,不是對手太強,是敵人太弱。敵人太弱,不僅是侮辱自己的時間。也會想,自己這麽強,這麽努力變強,是爲了什麽。

有時,甚至還會被愚人所嘲弄。哈,什麽道理,嘲諷不如自己的人雖然顯得器量狹小,但總算有些根據。嘲諷比自己強的,是什麽給了他們底氣?

不要不信。他們還會堂而皇之地記載在書上來教導後人呢。

奔萬裏,費千金,學得屠龍之技。然,世間無龍,遂爲笑談。

笑談,哇哈哈哈哈。笑談。

咳咳,繼續我們的故事。這四人,究竟是誰更勝一籌。這,是很多人想要知道的事。而今天,或許,很有可能解開世人的疑問。

......

雨在飛。

雨斜斜地下着。撐着傘也不能完全遮掩。

這連綿的細雨,不似滂沱大雨,噼裏啪啦地擊打在在身上,讓人知道厲害。反而綿綿的,給人舒服的感覺。但若是真的不防備,這連綿的細雨最是傷人,蝕骨傷腑。

谷月軒,驚起,書浩然,道忘情。四人接到各自宗門的傳訊,讓他們聯手去辦一個任務。而此地,就是約定的地點。

谷月軒是最先趕到的。但是,他不是最早的那個人。因爲,道忘情一開始,就在這附近。

道忘情修得‘太上忘情’,此法很是玄妙。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道忘情已是不知不覺到了此地,才接到師門傳訊,讓其到此,聯合其他天驕,一起做一個任務。

對于什麽任務,道忘情并不關心。其已是忘情之人,對于世間諸事早已看淡,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忘情不是一無所求,具體說,忘情就是爲了更好地追求大道。而道忘情冥冥之中被牽引到此地,這是契機。

随後趕來的是書浩然。遠遠地,就很顯眼。那股浩然正氣,遠遠地就能令人察覺。

書浩然沒有撐傘,但其身上是幹的。雨往身上淋,卻被浩然正氣直接蒸發。當真是一身正氣,萬法不侵了。與之相比,道忘情和谷月軒卻都是渾身被淋濕了。倒不是兩人沒有辦法擋雨,雖然沒有避雨的工具,但真要擋雨,用内力就足夠了。

但是谷月軒并不在弄髒衣服,這連綿的細雨,不是滂沱大雨,那雨珠跟石子似的打在人身上很疼。這連綿細雨吹拂在身上,反倒有種舒服的感覺。而對于道忘情來說,雨是自然,大道自然,并不需要遮擋。

一陣心悸的殺氣忽的在三人心中浮起,卻是‘定山侯’到了。不愧是軍伍衆人,這凝實的殺氣和血腥之氣,不是谷月軒能夠比拟的,更别論書浩然和道忘情了。

不過雖然殺氣沒有驚起凝實,但三人的氣勢并沒有處于下風。谷月軒的逍遙之意,行俠仗義。書浩然的浩然正氣,能避百邪。道忘情的太上忘情,最是無情。

驚起走進。其并不是故意釋放殺氣來彰顯氣質,是其殺氣四溢,無法随心完全掌控。這也是少年天驕的通病,書浩然的浩然正氣和道忘情的太上忘情也是收斂不住,隻不過是沒有殺氣這般侵略十足,明顯罷了。在這一方面,倒是谷月軒做得比較好。也是逍遙之意更加内斂,不動旁人吧。當然,谷月軒多年的曆練也是主要原因。

這意境掌控不住是個問題,但并不大。這方面還是庸人更加容易掌控。庸人的意境就是一杯水,拿上拿下并不困難。但天驕的意境是江流,奔騰不息,難以徹底掌控。等他們做到能夠掌控的時候,就又是突破的契機了,比庸人多了一個。

驚起掃視了一眼三人,說道:“在下驚起。”

這四人雖然聽過各自的名号,也大緻都清楚其生平事迹。但是正兒八經地見面還是第一次。更别論是四人齊聚了。

谷月軒也抱拳說道:“在下,谷月軒。”

書浩然行了一禮,說道:“在下書浩然。”

道忘情淡然地說道:“道忘情。”

驚起說道:“各位想必也是受到了宗門的傳訊,讓我們聯合來解決一件棘手的事情。不知道各位的宗門是否詳細交代了緣由?”

谷月軒點頭,說道:“師父傳訊給我說,此處有惡龍即将出世。讓我來此收服妖孽。”

書浩然點頭,,說道:“若是讓妖龍脫困,肯定會給附近的百姓帶來災難,我們不能置之不理。”

道忘情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相關事宜。

驚起見狀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事不宜遲,我們還是速速行動吧。”

谷月軒說道:“師父給我的傳訊中卻是沒有提及妖龍的具體所在。諸位師門是否有提供?”

驚起搖頭,書浩然搖頭,道忘情搖頭。

驚起說道:“我用殺氣刺激一下妖龍,來迫它出來!”

書浩然制止道:“不可,殺氣侵略性太強,我等還無所謂。但是普通人是萬萬承受不住的,決不可。還是我用浩然正氣逼它現身吧。”

谷月軒說道:“浩然正氣是我人族利器,隻怕妖龍不敢現身,反倒是躲起來,那就麻煩了。不如我用逍遙之意誘它現身。但是不敢保證必定成功。”

道忘情忽的插嘴說道:“它在東南邊三十裏地的地方。”

其餘三人都看向道忘情。

道忘情淡淡地說道:“大道自然。”

其餘三人不明白道忘情的手段,但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畢竟是和自己同等的存在,不會無的放矢來嘩衆取寵。至于追問其根據,卻是不必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貿然追問,卻是不好。

在道忘情的帶領下,四人來到了目的地。能夠感覺到淡淡的妖氣,卻是不見了妖的本體。

驚起說道:“這惡龍卻是謹慎,已經溜了。”

谷月軒也是凝重地說道:“若隻是力量強橫,并不是問題。但若是有着智慧,就是麻煩。像現在這個小心謹慎,就更是大麻煩了。”

書浩然點頭,說道:“妖一般都自視甚高,瞧不起人族。哪怕是身受重傷,也對人族不屑。更不會因爲人族的追擊就躲起來。”

驚起對書浩然的話卻是笑道:“此言差矣。書兄的見識卻是自書上而來,須知那是幾百年的知識了。現在人族昌盛,能夠活下來的妖都是最狡猾,最兇惡。對人族也是視爲大敵,不敢輕視。否則,早已被剿滅了。”

聽到驚起的反駁,書浩然并不惱,反而對驚起施了一禮。是學到知識,向老師表達感謝的禮節。三人行必有我師,書浩然深刻地認識這一點。

“多謝驚起兄指出我的錯誤。”

道忘情卻是又忽然開口說道:“在南邊三裏地。”

驚起立即說道:“追!”

四人立刻追了過去。

待得四人走後,地下卻是忽的鑽出一條小蚯蚓,深深地望了眼四人離開的方向,就朝着相反的地方而去。

但是小蚯蚓未走多久,就察覺不對勁,自己是中計了。

驚起和道忘情卻是去而複返,正好抓了個正着。

并不是四人識破了妖得到詭計,隻是爲了以防萬一。這裏有妖的氣息,沒有仔細勘察就離開,是絕對的不智。因此驚起和道忘情折返回來,剛好抓了個正着。

小蚯蚓見狀卻是恢複了真身,膨脹成一條巨大的妖龍,宛如山一般高大。其呼吸的龍息,就足以粉碎一切。

面對不可一世的妖龍,面對這毀天滅地的力量。驚起隻是長槍一次,就讓其顯出了原型。

“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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