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風雲閣閣主乃是雷固。此次許世和唐元前去祝壽就是爲其八十大壽祝賀。
風雲閣的威勢有一半是雷固一人打出,和其他底蘊深厚的天下九棟比起,風雲閣顯得孤單了些。
若是稱雷固爲一代,則風雲閣一代中拿得出手的高手隻有雷固一人。稱其弟子一輩爲二代。也就兩人出名,一名陳風,一謂踏雲。至于當今最新一代卻還是未有出衆弟子。
“師兄,你和那什麽陳風和踏雲比誰厲害啊?”若晴眨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唐元摸摸下巴,說道:“這未曾交手卻是難說。嘶,我對上他們二人卻是勝算不大。”
若晴不滿唐元的說法,說道:“師兄,你還沒打就心怯了,肯定是師兄厲害。”
唐元說道:“畢竟他們二人比我年長十來歲,總是要更強一些。”
對于唐元的話,許世卻是并不贊同:“這話卻是說差了。若是如此,還比什麽武,直接比年齡就是。又不是二十來歲那會,武道進展日新月異的時候,一歲就是天大的差别。唐元,爲兄大了你十來歲,但對上你,還是兩兩之數。”
齊天也湊熱鬧,問道:“風雲閣年輕一輩有什麽厲害人物?”
若晴瞥了眼齊天,說道:“怎麽,你想去挑戰嗎?”
齊天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戰意卻是隐藏不了的。
唐元思考了一會,說道:“風雲閣的年輕一輩,卻是沒有聽說有什麽厲害人物。”
許世說道:“聽聞陳風倒是收了幾個弟子,但卻是不知實力如何,也沒做出過什麽大事。踏雲卻是連弟子都未收。”
聽到許世的話,若晴說道:“許大哥,你也沒收弟子啊。”
許世說道:“我武藝未成,就不誤人子弟了。”
若晴說道:“現在都已經有第三代了,你卻還未收弟子,可要被别人比下去了。”
許世說道:“還早,現在的第三代隻是個過渡,指的是你們這些師父這輩收的小弟子。人數不多,江湖都安穩了不少。”
唐元說道:“不好嗎?我倒是蠻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的。”
許世說道:“我倒是喜歡熱鬧一點。不過等我們這輩的弟子修成入世,打的再熱鬧也不關我們的事。”
若晴聽得雲裏霧裏的,說道:“等等,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讓我捋捋。”
“你們前後說法有些矛盾啊。你前面說陳風的弟子中沒有出色的人。後面又說還不到這輩人活躍。到底是什麽意思?”
唐元和許世沒有想到若晴聽得這麽仔細,其中的道道,兩人心裏清楚,但是解釋起來很煩瑣。
唐元說道:“簡單點說就是,利。”
若晴更糊塗了,說道:“倒地在講什麽?完全聽不懂。”
看着求知欲旺盛的若晴,唐元開口解釋道:“怎麽說呢,一個時代,一個輩分不是一個時刻,不是一天兩天。雖然沒有具體的年份規定,但很明顯,這跨度很長。陳風和踏雲是這個時代最早的一批,我算是較遲的。你和齊天其實也應該算我們這輩,但因爲跨度真的太長,才算作新的一輩。”
解釋完表因,唐元頓了頓,不知道要不要将下去,将深層的利益,将人性的黑暗。唐元不想讓若晴和齊天沾染黑暗,但這是不可避免的,這已經不早了。唐雲回過神來,繼續說道。
“這都是表因,究其根本,還是因爲風雲閣根基淺薄,底蘊不深。風雲閣之威名全靠其宗主雷固一人打下。門中高手不多,因此,才迫切地需要新生代湧現出人才,天才,天驕。沒有過去,沒有依靠。就需要有未來,有希望。否則,處境就艱難了。”
唐元說的還是很委婉,沒有說透。
許世說道:“我驚世門門中高手輩出,就是一代垮掉,還有足夠的資本等到第二代。”
若晴懂了一點,眨着大眼睛,說道:“師兄,師兄。”
唐元自然懂小師妹的心思,雖然其話未出口,但已知其意。唐元說道:“風雲閣這是鋒芒太甚。天下九棟可不僅僅是一個虛名,招收弟子,高手投靠可都是需要名聲。”
許世摸了摸長槍,說道:“嘿,還有收保護費,名聲越想,各路人馬的供奉才越高。宗門的發展才越穩定。”
若晴拉了拉唐元的衣服,是在爲自己的宗門而考慮了。
唐元摸摸若晴的頭,說道:“不要擔心。我們可是藥門,想學醫術的除了我們藥門,可沒第二家宗門了。”
許世也是笑道:“藥門來錢可比我們快得多,就是不想收,看病的豈敢少花錢。”
唐元看了看天色,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閑話就此打住。今晚先尋個地方住下,看行程,明日就可到最外邊的風雲閣外所,差不多後天就能正式到達目的地了。”
很少說話的齊天也是露出了笑臉,趕路很累還能忍受,但多日不練武功,感覺手腳都有些生疏了。
若晴也很高興,趕路風塵仆仆的,對于一個女孩子,絕不是一件好事。
許世扭扭脖子,舒展身體,說道:“恩,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說着,許世打了個哈欠。
這打哈欠很尋常,在武者身上很少見,在宗師之上的武者很罕見,在警戒着的宗師武者身上發生打哈欠絕對有問題了。
唐元很顯然意識到這一點,其右手探出,握住許世的右手把脈。面對唐元的突然襲擊,且是攻向命門,許世卻是沒有反應過來,這不是一句相信就能解釋的,必定是中了招了。
許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說道:“我的反應變遲鈍了。”
唐元沒有說話,一邊替許世把脈,另一隻手摸向香袋,先拿點應急的藥出來。
唐元香囊入手,卻是突的臉色一變。把脈的手抓住許世往身後一拉,香囊被當做暗器打向齊天,讓其倒退數步。若晴本在唐元身後,沒有料到唐元會突然後退,卻是摔倒了,順帶将唐元也絆倒了。
許世并沒有跟着倒下,其反應變得遲鈍,但還沒有遲鈍到這個地步。在唐雲倒下的時候放開了許世的手。許世腰部下沉,穩住身體,本想拉一把唐元,忽的臉色一變,右腳狠狠一踢,将唐元踢飛數步,連帶着若晴也倒飛數步。左腳猛地蹬力,朝着齊天飛去。做完這些動作,許世已是無力擋下暗器,硬生生承受了一擊。
好在許世是宗師,有罡氣護體。有大礙,還無生命危險。
連續兩擊看來是躲在暗處的殺手的極限,沒有在乘勝追擊。站穩腳跟的唐元卻是臉色凝重,沒有放松警惕。
唐元右手一抄,四五個香囊被帶出。唐元直接用内力震碎香囊,将其中攜帶的藥草混合在一起。唐元将外放的内力蒸發,所産生的熱量和水霧勉強将藥草粗糙地混合在一起。
做着準備的唐元眼神一凝,知道還躲在暗處的敵人已經做好了重新攻擊的準備。唐元知道其未走,但不知道具體在哪裏,他才準備用現在準備的手段。
唐元控制内力相沖,猛地一爆,被碾壓地粉碎的藥粉滿天散開。很快,唐元就聽到了咳嗽聲,排除若晴和齊天還有許世的,唐元鎖定了目标。
隻有一人?唐元皺眉,雖然心中疑惑,但動作可不慢,先将殺手擒下再說。
躲藏在暗處的殺手在唐元灑出滿天藥粉的時候就心知不好,打算立即撤退。但,還是遲了,若是沒有打算這一過程,恩,還是逃不開唐元。應該第一輪刺殺後就立即抽身千裏之外,可惜,可惜。
殺手沒有打算束手就擒,打算反撲,但剛打算動手卻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内力無法使用了。不錯,正是唐元藥粉搞的鬼,若僅是咳嗽,搜尋敵人并不需要這麽大的陣仗。唐元是擔心暗處有很多敵人,就算不懼,也怕對若晴、齊天和重傷的許世出手。
唐元在殺手愣神地功夫欺身而上,捏住其喉嚨不給其自殺的機會。另一隻手猛地拍向殺手穴位,讓其動彈不得。唐元這次是動了真怒了,醫者不隻有仁心,還有人心。
唐元冷聲說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殺手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着唐元。唐元也不廢話,将其打暈,先看衆人的傷勢重要。
唐元将殺手的内力禁锢,扔到一邊,看了看許世傷勢。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制的匣子,明顯是珍藏珍貴藥物的。
給許世服下丹藥後,唐元松了口氣,接着給若晴和齊天也檢查了一遍,從香囊取出草料,讓他們服下。
唐元醫治完畢,又看向殺手,卻是發覺不對,走到跟前,發現其已氣絕身亡了。唐元皺眉,檢查了一下殺手的裸露的肌膚,并沒有被暗器擊中的痕迹,且唐元也不相信有人滅口,自己卻毫無察覺。因此,唐元眉頭皺的更深了,不是他殺,那就是自殺了。可是殺手被自己打昏,這是不可能作假的。
唐元皺眉,陷入了思索。